芦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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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吃芦蒿的季节，当你在南京的菜场看到芦蒿时，你就知道——春天来了。

        芦蒿，作为春天的一种蔬菜，以其特有的清香，占据餐桌的一席之地。

        在北方是没有芦蒿的。十几年前刚来南京时，一个堂姐请我吃饭，第一次吃到它。嫩生翠绿的杆子，混和着丝丝黑褐色的茶干，间或丝丝的咸肉，让你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一口吃下去唇齿留香，不由得对它刮目相看。第一次是不知道它的名字的，后来去菜场看到了，特意问了它的名字。芦蒿，是的，它有一股蒿子的清香。如果非要找一种北方的蔬菜和它比较的话，那勉强或许是芹菜吧。但是芹菜味道太浓烈，像一个不知道收敛的狂客。而芦蒿呢，就像一个含蓄的诗人，初始沉默不语，开口惊艳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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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南京生活了几年就发现，这个菜每次都是春天才会有，且时间特别短。如果春天你有几次没去菜场，再去的话，就很难发现它的踪迹了。

        就像香菜，爱的人极爱，恨的人极恨。有人特别喜欢芦蒿，因为喜欢它的清香气，而对有的人来说，可能这个气味并不是特别令人愉悦。

        芦蒿作为一种蔬菜，从古至今受到人们的喜爱。苏东坡的“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里面的篓蒿说的就是芦蒿。陆游亦诗云“如何蓬莱又已浅，忽见平地生藜蒿”。而最早出现的应该是《诗经·小雅》，其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蒿”，证明古人早就知道芦蒿好吃。

        好的食物，口口相传，所以人们对芦蒿的评价很高，而事实上，它确实名副其实，实至名归。

        如果有一种蔬菜可以代表春天，我会说芦蒿；如果有一种蔬菜可以代表南京，我还是会说芦蒿。

        南京的人们，对芦蒿的喜爱，简直到了骨子里面了。到春天时，你去任何一个小菜馆，都能找到它的身影。芦蒿炒干子，是南京人百吃不厌的一道菜。听闻一个友人说，用臭干炒芦蒿，那味道简直会让你鲜的掉下巴。我没有吃过，但是想象起来，味道肯定不会差。因为芦蒿不会为了任何配菜改变味道，而臭干以其独特的味道搭配芦蒿，一香一臭，两种味道在口腔融合，相得益彰，珠联璧合，定会让你记忆犹新，唇齿流连。

        汪曾祺说“吃芦蒿，就像是春日坐在小河边闻到春水出涨的味道。”是的，如果你闻到了春水的味道，如果你闻到了芦蒿的香气，那就是告诉你—————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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