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和占虎都不说话了,面对面地瞧着呆呆愣愣杵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周围的空气也有了灵性,忽然停止流动凝固了。
在这三九寒天里,到处冰冷刺骨,冻得人哆哆嗦嗦,他们俩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别说冷了。此时此刻,他们俩脑子里,想着同一事情,某战士身中数弹壮烈牺牲,说的就是八班长,没有第二人。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慢慢地融入阳光里,轻轻的铺洒在操场上。枯黄的草稀稀疏疏,遮挡不住操场的地皮,星星点点的裸露着,在阳光里漾着一点点暖意。那中央的两杆鲜艳的红旗随风飘动,断断续续地发出扑展声,传向占虎和大海他们这里,好像在说不要为英雄难过了应该自豪。
“占虎,崔助理员推测着说是桥爷爷。可是李团长开会明显也有这迹象,虽然没提名点姓,准成的很。”大海打破僵局难受地说道。
“嗨,绝对是他,没别人。”占虎摇着头抹了一把脸揩掉泪水,蹴下来。
“你们俩干嘛呢?哭哭啼啼的。”冉长进副连长从台阶上走下来瞧到说了一句。
“连长,这次牺牲是八班长孕桥吗?”占虎嚯地站起来带有侥幸地问冉长进。
“不是他还有谁呢?有这样的战友英雄,我感到骄傲!”冉长进果断地说道。这话刚一落地占虎和大海彻底绝望了。俩人刷地一下子拥抱在一块,泪珠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咬着嘴唇没有哽咽出声响,半颗烟的功夫,迅速分开站好军姿。占虎说:“封锁消息,千万不要传到六家寨去,叫增爷爷,奶奶知道。否则要了他们俩老命的。”
“说的对,封锁信息不要传到村中,我记住了。”大海点着头难过地答应着。
“事已至此,你们不要难受了。倘若你们难受,八班长活过来,我和你们一起难受,人死不能复活。赶快回连队吃午饭。”冉连长命令他们俩道。
“是。”他们俩答应道,一个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登台阶上去,便回汽车连;大海也一刻没有停立即向后转,沿着来的路线折回,一路跑步奔后勤处了。
在客车里,八班长闭目养神仍然想着这事。愣不防自己出现在队伍里,团首长先吃惊后喜出望外的模样甚是好笑。瞧到王占虎一惊一乍的样子真是心疼我,随后激动得忘乎所以寻不到南北了。
漫长的后半夜不知过了多久,解放军官兵们恍恍惚惚,相互依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突然来一个紧急刹车,客车前后晃荡两下停下来不动了,八班长一下子睁开眼睛,来了精神,瞧望着战友们,有的伸懒腰有的打哈气有的晃晃头有的揉揉眼睛,好一阵忙活无非一个目的,寻找着清醒。
这时候,郭参谋长说:“到家了,同志们下车。”他第一个走出车门,天黑魆魆的不算明快。时针准确地指向六点钟,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八班长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下了客车,在工兵团大门口集合。
郭参谋长命令道:“同志们自成三列,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向右转。”整理好队伍,他和段政委立即跑了几步,跃到队伍最前位置,正式的接受工兵团官兵们热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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