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礼堂过道里,管副参谋长双眼模糊,泪水遮住视线。他用粗大的左手抹了一下双眼,抬头仰望天花板,镇静片刻,又低头仔细地阅了一遍电报内容:在前线战场上,你三弟管田国牺牲了。速回家!父亲管善行。
站在一旁的吕参谋,战士李慧华瞧到管副参谋长手执电报,阅读了俩遍,伤心落泪,紧咬下唇,一声不吭。他们断定管参谋长家中出了事情,还是大事情。他们俩不知道是何事,再说身份缘故,不能寻问,也不能问。
此刻,大礼堂主席台上,预备党员向党旗宣誓仪式结束。孕桥等同志在灯光映照下,沿着台阶走下来,奔向各自的队伍。焦长伍连长站起来,离开座位,腾出空间。八班长孕桥满面笑容,动作迅速地挤进去,坐在空位上。
“小李你回去吧。值班室没有人哪行。吕参谋你也归队坐下吧。”管副参谋长拍了拍战士李慧华肩头,紧接着冷静地对他们俩说道。
管副参谋长手攥着电报转过身来,抬腿走向门口,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沿着鼻子两侧滚到地上。他瞬间出了礼堂,奔向工兵团司令部办公室。
吕参谋瞧到眼里,记在心里。他顾不了许多,直接离开座位,向主席台团首长座席一路奔去,像一阵旋风一样,刮到郭百川参谋长面前。
“参谋长。管副参谋长家中来了一封电报。他阅了,非常难过,落了好多泪水。我感觉到他家中肯定出了大事。我不敢寻问,也不能问。管副参谋长己经离开了大礼堂,回办公室了。”吕参谋弯着腰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不早告诉我呢?”郭百川参谋长着急地问道。
“刚才的事情。他离开礼堂不到五分钟呢?”吕参谋立即回答道。
邻座的李向阳团长,段连柱政委听了一知半解,云里雾里的。管副参谋长——家里——流了好多泪水——大事。他们一口同声地忙问道:“吕参谋站好了,大声地说,到底什么事情。说明白。”
吕参谋站直了身躯,提高了声响,把事情前前后后讲叙了一遍。团长,政委,参谋长听清楚了,也明白了。
他们连忙离开了座位,急匆匆地走出了大礼堂,奔向司令部。北方七月一日将近中午,太阳悬挂空中,耀眼刺目,光线毒辣,到处白晃晃的,照在身上生疼难耐。
在路上,团首长他们没有言语,各自想着心事,猜测着管副参谋长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一行人一前一后,步伐一致,顺着水泥路向前走着。不大一会儿工夫团首长他们到了管副参谋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桌子上放着加急电报。管副参谋长站在窗户前,双手摁着窗台,胳膊支撑着高大身躯。他身子微微前倾,泪眼朦胧,呆呆地瞧着炎热的外面,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郭百川参谋长礼貌地用右手当当当敲了三下敞开的木门,声响不大,但也不小。管副参谋长一点也没有听到,依然站在窗台前没有转身,瞧着外面。团首长一下涌进来,挤到屋中。李向阳团长拽了拽管副参谋长的上衣,他才回过神来,马上转过身来,离开窗户。
“管副参谋长,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遇到嘛困难?赶快说?”李向阳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家发生何事,不要自已硬扛?还有组织吗?”段政委也插话说道。
“团首长什么时候到的,谢谢你们关心。我三弟管田国在前线战场牺牲了。家中老父亲发来的电报。‘’他从桌子上拿起电报递给团长并难受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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