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首长关心。谢谢首长关心!”管田保握着手,双眼噙着泪水地说道。
在他们道别的时候,郭参谋长上了吉普车,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随手关上车门。紧接着副参谋长管田保低着头,收缩着高大的身躯也上了吉普车,费劲地坐在后座上。
站在吉普车后车门旁的八班长孕桥,也转过身来,紧接着上了吉普车,和管副参谋长挨着坐在一块,随手哐地一声关上了后车门。
“小王,开车奔市里。”郭参谋长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吉普车呜呜呜地发动起来了,缓缓地离开司令部大楼,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快,渐渐地消失在毒辣而刺眼的阳光中。团首长们才齐刷刷地放下空中挥动的右手,转身一块奔向机关饭堂。
七月初,冀中的北方大地,一片郁郁葱葱,山花烂漫,一眼望不到尽头。一座大山挨着一座大山,此起彼伏,绵延不断。毒辣的阳光执著地照耀着群山,白亮亮的,刺眼灼热,热得人喘不过气来,像一个大蒸笼一样笼罩着。
在茫茫的群山里,这辆吉普车一会儿淹没入山间中,一点踪迹也没有,融入奥妙的大自然;一会儿又露出来,像一个绿点向前移动,逐渐地转化在阳光里。这辆吉普车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好大的一会儿工夫啊!吉普车冲出大山,来到敞亮的平原上,奔向了繁华热闹的城市。
在马路上,吉普车飞快地奔弛着,两旁的树木向后倾斜,嗖嗖地飞跑着。一刻钟的样子,吉普车驶到了某大学门口。管副参谋长爱人红霞焦急地等待着,抹着脸上的汗,抻长着脖子,睁大眼睛,向远处瞧望着。
吉普车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驾驶员王占虎嗤地一声急刹车,停在她面前。八班长立即打开后车门,一下子跳出来。郭参谋长也下了吉普车,摊着右手打着招呼地说道:“红霞老师,赶快上车。管副参谋长在里面坐着呢?”
“嫂子。你上车吧。”孕桥闪开身体,让出空间地说道。
“红霞赶快上车吧。和我坐火车回老家。”在吉普车里,管副参谋长紧接着说。
红霞老师弯下了腰,低着头钻进吉普车里。她挨着管副参谋长刚刚坐下,身体还没有坐好,着急地问道:“家中出什么大事啦!这样急切往家赶。”
这时候,八班长孕桥和郭参谋长也随着上了车,坐好。并且他们俩不约而同地随手带好吉普车的门。
“小王。奔火车站。”郭参谋长命令道。
王占虎转动方向盘,吉普车慢慢地绕了半个圈,调过头来。它一溜烟地向火车站奔来,越来越近,近到瞧见火车站的宣传牌。
“在前线战场上,三弟田国牺牲了。咱爹拍来的加急电报。请我们速回!”管副参谋长难过地对妻子说道。
“三弟说没就没有了,多么好的小伙子!他回家吗?”红霞紧握丈夫的手,哽咽地说道。
“我不知道三弟的情况?估计他不能回家。路途太遥远了。再者部队也不允许。”管副参谋长双眼模糊地说。
“管副参谋长,嫂子你们节哀吧。不要太难过,保重身体。”八班长插着话,劝慰地说道。
“叔叔,阿姨年纪大了。你们是主心骨,顶梁柱,千万不要病倒了。否则,谁照顾他们俩老人家。”郭参谋长提醒地说道。
在车里,他们说着话,吉普车飞快地奔跑着。转眼的时间,吉普车到了火车站广场上,还没有停稳妥当,胡乾坤助理员一路小跑奔过来。
吉普车停住了,管田保夫妇最后下了车。胡助理员也赶到了。
“郭参谋长。这是两张火车票。”胡助理员先敬军礼,然后递上火车票说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