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的我,除了对酒的迷恋外,如今已生无可恋。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我而言,都是不该有的奢饰品;我内心是黑暗的,曾几何时也渴望过光明,到后来就连黑暗也不复存在。
转角处的那头,你是否依在?酒醉后的我,是否还能喝上一口,你亲手做的醒酒汤?奈何桥上,你是否早已选择忘却?忘川河边,你是否等我相约?轮回千年之后,你我又在何方?记得苏东坡,曾写过这么一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惟有泪千行。
我和我心中深爱的那个她,相识于秋天,别离于秋天。记得她曾说过,他喜欢秋,只因我俩相识于秋天,并且还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念秋”,她说念秋只用于我二人书信来往时用,不想让别人知道,同我一样这么叫她。她是霸道的,她是自私的,她霸占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所有。她是个博学的人,她是个多才的人,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她是唯一一个,能够偷走我心的人。
那年秋天,在朋友的介绍下,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她,念秋;初次见面时的我们,没有他人口中所说的一见钟情,也没有神话故事中的似曾相识,也就更没有了,以后继续相处的打算,最后还是争吵着离开的。三天后,朋友给我带来了她的一部作品,标题为《玻璃窗外的他》;我很是认真的连读了三遍,最后还不忘找了张纸,写上了自己的见解与评语,让朋友交还。两天后,她找见了我,我俩相谈甚好,有种相见恨晚的相惜感。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俩基本上以书信来往,从诗歌散文,到后来的非她不娶,非我不嫁。我俩的爱情,长达五年之久,在这五年当中,我们双方的父母朋友,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她或他的存在。而我俩,也通过了生活给予的种种考验,就差一份证明,两个红本。于是,才将这一消息告知双方父母,能够得以成全。
命运却给我俩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我父母嫌弃她矮小,性格怪僻;而他父母嫌弃我沉默寡言,没有安全感;我俩曾多次劝说双方父母,都没奏效,曾用多种方式方法,最后还是失败了。后来,我的父母,给我介绍了一女的,很会善解人意;而她也是如此,家里介绍了一个,有钱、有权、还很帅的男友。我们相信对方,信任对方。于是就决定,随了父母亲的心愿,以一年为期限,证明给他们看。这也考验了我俩对这份爱的坚持。
结果,时光洗涮了我们,现实再次教会了我们成熟;我俩都失败了,我们各自的她和他,让我俩忘记了以前的他和她,要不是一年前的今天,我俩有约,也许,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了。并不是我们经不起考验,而是我们太经得起考验了,我俩对对方的爱,已超越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爱。即使相隔万里,即使另嫁他人,我们都能够明白对方,了解对方。当初父母们的阻拦与反对,让我二人陷入了困苦,我们也想过远走他乡,只因我俩喜文学,从而,无形中就有了一副枷锁,牢牢的捆锁着我们。一年后,我们是失败了,败给了命运与现实,但我们的爱升级了,成为了只有我二人才懂的那种,别人眼中的出轨、不贞。我们的爱,超越了精神、物质、和肉体的那种。
又是一年秋天,我老早的来到了相约的地点等候,往日的一幕幕再次上映,脑海中的一句句海誓山盟,又次浮现;感觉好像看电影一样,自己却是故事里的一角,无论是过程还是结局,戏里还是戏外,都有我和她。我期盼看到她,又害怕看到她。就这样,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加上大脑记忆里的配音,以及熟悉的环境,总算是又一次看完了整部影片。泛黄的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味道,孤燕的徘徊,迟迟不舍离去,让我走进了迷茫;一片、两片落叶的别离,诉唱着往日的悲欢离合。秋风时不时,放肆的摇曳,让整个世界跟着慌乱了起来!
转角处的那头,传来了汽车的嘀鸣,我踩踏着枯枝巡声远去。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手里牵着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慢步朝我走来。我记得她曾说过,她最讨厌穿白色衣服,如果有一天,她穿白色衣服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是什么款式,什么类型,那都是她嫁我时的嫁衣。我们双方大约相距十米远时,双方各自停下了脚步两两互望。她笑了,是害羞的那种笑;而我,在这一刻,是一种如愿以偿的笑,是一种为人丈夫的笑。虽然短暂,也算了去了各自心中的缺憾。虽然我们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虽然我们的婚礼不像别人那样繁华、隆重;但我们这种两两互望,只有傻笑的婚礼,别人也是没有的。我们虽然没有什么证婚人,也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可是,谁曾见过,自己的现男友,亲手牵着自己现女友的手,交给别人结婚。所以我俩是幸福的、幸运的,只是在内心,对念秋的这个男友来说,是不公平的。许久后,念秋轻声对旁边的男友说了句,我们回吧!而她男友当然很高兴,因为,我们双方相隔有十米的距离,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双方只是傻看了许久。在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念秋挣脱了男友的手,挽住了男友的胳膊,依靠着男友朝来时的路走去,俩人看上去,很是甜蜜。我虽一人傻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心里却是开心快乐的。
在之后的三年里,我们没在见过面,经常以书信来往,至于书信的内容,全是一些诗歌散文。我也和现在的这个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一个家,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值得庆幸的是,她肚子里有了我们未出世的宝宝。往往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想要好好珍惜时,命运总喜欢和你开玩笑。我们是人,不是神话中,那些个能预知未来的神仙,我们除了好好把握当下,还能做点什么呢。
终于有一天,恶梦还是找到了我们,医生很是抱歉的告诉了我,她们已经尽力了时,我的整个天都塌了。我除了痛哭外,在那一刻,自己竟是那般的无奈与无助,从未有过的孤独与焦躁。我甚至还想过自杀,只因一些人和事,阻挡住了我轻生的念头。
一个月后的秋,又来到了,我清扫着门前的孤叶,送它们回家。念秋的电话响了,我接听后,才知是她丈夫。不过电话那头全是凄凉,我才知,念秋时日不多了,想见我最后一面,地点还是老地方。当我再次出现在了久别的故居时,泛黄的空气中,弥漫着的只剩下了别离的味道;转角处依旧传来了嘀鸣声,我依旧去踏巡,踩踏上去发出的声音,还是依旧。终于我看见了他们夫妇二人,念秋依旧一袭白衣。和三年前不同的是,她看上去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丈夫搀扶着她,而她的丈夫,也是一身白衣,好像苍老了许多,唯独我,穿着一身黑衣。这次,念秋看到我后,还跟三年前一样笑了,我却是含着泪,跑向了她。这次,她躺在了我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红本,却是离婚证书。念秋问我,让我死在你怀里可好?这次,我拼了命的摇头;她的丈夫只对我说了句,她喜欢这儿就离开了。
从我和念秋相识到现在,没有一句告白,却很爱对方。念秋在她人生的最后一站里,对我说了这么几句话,从此后,我俩只能阴阳两隔了。
“我们相识于秋,爱于秋。别离于秋,恨于秋。生前已觉无可恋,梦婆桥上、忘川河中,怎奈念的还是个秋。如有来世,我还愿在秋与你相识;如有来世,我还愿在秋与你相恋。答应我一件事可好,让我看着你的笑容,听着你的笑声离开好吗?你千万别哭着送我走,那样,我会伤心难过;你也不准哭,将眼泪全存下来,下辈子慢慢还我!”
听他给我讲完他们的故事后,我沉默了。许久后,我才问道:“如果你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而他的回答,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问了,“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老婆”。我只能换了个角度问他:“你有多爱她或她?”他的回答,只接运用了一段话:“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女子”。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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