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母亲有温柔的时候,也有生气的时候。怎么能侍候她老人家舒服些,少发几次脾气呢?炎黄子孙想了不少办法。
到了宋朝,河南清丰县的六塔河是治理黄河的关键。掌管黄河河堤工料事务的河渠司李仲昌出主意,先疏通加宽六塔河,对黄河进行分流,然后引导河水进入横陇旧河道。富弼同意。关键是这项水利工程失败了。
大宋北京大名府留守贾昌朝一直想找富弼的茬儿。可巧宋仁宗病重。这是个好机会,要把两件事捏到一块,从天文学的高度,以哲学思维深入阐述二者的因果关系。
贾昌朝和内待省右班副都知武继隆(就是一个太监头)悄悄商议,找两个司天官。
司天官是干什么的?
天子的称号开始于周朝。天子是老天爷的儿子,“受命于天”。可老爸和儿子语言交流有障碍,老天爷的脸色谁能看懂?担任这项特殊翻译工作的是专门研究天文学的司天官。说白了,老天爷想什么,司天官说了算。
武继隆让司天官在朝廷开会时报告,皇上龙体欠安,全是六塔河豆腐渣工程给闹的。
过了几天,这两个司天官又打报告,皇上身体不爽,应当请曹皇后垂帘听政。内侍都知史志聪把正式报告给了文彦博。
文彦博和富弼同一天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于宰相。
文彦博一看,这可不是修条水渠那么简单,真捅到天上了。叫来两个司天官。
你们的工作职责是报告天象的变化,比如天狗什么时候吃太阳,扫帚星什么时候来,怎么敢干预朝政?谁给你们的权力,简直是狗胆包天。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应该杀你们全族。
两个人磕头如捣蒜,发抖似筛糠,原来多说两句话,浪费这么多脑袋。
看着这两个人的熊样,文彦博说,先放过你们两个猪脑子。
随后把报告给大家传阅,都问为什么不宰了两个胆大妄为的东西。
文彦博说,杀了他们,事儿就闹大了,不能惊动皇后啊。
中书省派两个司天官再去六塔河调查。
两个人明白,这一次的结果绝对不能和上次一样,否则真成猪脑子了。回来后汇报说,六塔河水利工程和皇上龙体欠安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件事表面上是说修水渠,其实背后是复杂的政治斗争。绝对不能把事挑大,让火烧到最高层,否则后果很严重。
【原文】富弼用朝士李仲昌策,自澶州商胡河穿六塔渠,入横陇故道。北京留守贾昌朝素恶弼,阴约内侍武继隆,令司天官二人,俟执政聚时,于殿廷抗言:“国家不当穿河北方,以致上体不安。”后数日,二人又听继隆上言:请皇后同听政。史志聪以状白彦博,彦博视而怀之,徐召二人诘之曰:“天文变异,汝职所当言也。何得辄预国家大事耶,汝罪当族!”二人大惧。彦博曰:“观汝直狂愚,今未忍治汝罪。”二人退,乃出状以视同列,同列毕愤怒,曰:“奴辈敢尔,何不斩之?”彦博曰:“斩之则事彰灼,中宫不安矣。”既而议遣司天官定六塔方位,复使二人往。二人恐治前罪,更言六塔在东北,非正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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