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微博上被一则真实故事暖到了。
“坐轮椅还值得被爱吗?”
发出这样怀疑的是一个被爱情抛弃了的英国姑娘艾米丽。
32岁时,艾米丽因病落下残疾,去年又中风,中风之后就一直被困在轮椅上。
她的恋人,也因此离开她。
艾米丽对爱情的期待被薄情的男人浇灭了,她甚至怀疑余生,轮椅上的自己是否还有被爱的机会。
她在推特上发帖:
如果你是残疾人,而且正处于一段快乐有爱的感情中,介意给我发一张你和你伴侣的照片吗?
来自世界各地的爱情童话像雪花一样飞舞着来到艾米丽面前。
他们或一方身体残缺,或是双方都有残缺,但这不并不妨碍他们有一份完整且美满的爱情。
一位伦敦的姑娘发来和男友的合照,照片上姑娘坐在轮椅上,一脸灿烂的笑,身旁是搂着她嘴角上扬的男友。
她这样描述自己的爱人:全世界唯一一位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还有一位姑娘晒幸福说:她的男友从不认为轮椅是他们爱情的障碍,相反他还兴致勃勃地装饰了她的轮椅。
还有一对结婚14周年的夫妻来信,他说他们一见钟情,也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轮椅会是相爱的障碍。
他还补充说:如果有人因我坐轮椅就对我避之不及,那是他们的损失,对我来说也是个幸运的解脱。
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浪漫爱情故事,让艾米丽明白:即使坐在轮椅上,你也值得被爱!
身体的残缺,并不妨碍人的完整性。
就像呼啸山庄里的简说的:我贫穷低微不美丽,但当我们的灵魂穿过坟墓,站在上帝的面前时,我们是平等的。
即使身为残疾人,也用不着一份悲悯的爱,同情的爱。
真正的爱,是两个灵魂的吸引力。
即使身体已残破,但爱却是一样的圣洁,对生命意义的追求一样的热烈。
就像一样是残疾人的女诗人伊丽莎白.勃朗宁在她的十四行诗里所写。
不过,只要是爱,是爱,可就是美,
就值得你接受。
你知道,爱就是火,火总是光明的
不问着火的是庙堂或者柴堆
那栋梁还是荆棘在烧,
火焰里跳出来同样的光辉。
当我不由得倾吐出:“我爱你”
在你的眼里,那荣耀的瞬息,我成了一尊金身,
感觉有一道新吐的皓光从我天庭投向你脸上。
是爱,就无所谓卑下,
即使是最卑微的在爱:那微贱的生命 ,献爱给上帝,宽宏的上帝受了它,又回赐给它爱。
我那迸发的热情,就像道光,
通过我这陋质,展现了
爱的大手笔怎样给造物润色。
每一个生命,都有追求爱的权利。一只蚂蚁,一朵花,都有爱的权利,更何况一个肉乎乎的,有血有肉的人?
身体的残缺,也不能成为自己或者别人贬低爱的借口。
看过一档电视节目。
姑娘30岁了,依然单身,父母着急上火。
“别再挑了,找一个能照顾你,心疼你的人就好”。
父母自觉地把选择女婿的标准降低,除了对剩女的羞赧,还有对女儿余生的担忧。
是的,姑娘是个残疾人,小时候遭遇一场意外,一条小腿没有了。
在心疼孩子的父母心里,这个姑娘不自觉已经比旁人矮了一截,连带着对她的择偶也降低了标准,找一个可以依赖可以依靠的人就行。
姑娘长相还算标志,爱笑,还未说话,笑容就先在脸上开花了。
虽然腿残疾,但姑娘似乎忽略了自己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她一直拒绝安假肢,她说假肢虽然看起来好看点,但它是在极力掩饰我的残缺。
我不需要对我的残缺遮遮掩掩,我得习惯并无视这种残缺。
她工作,自食其力。她旅游登山,拄着铁拐杖,别人登一个阶梯,她就登了两三阶,恨不得一步跨过几个台阶。
姑娘站在台上,浑身散发着一种光芒。这种光芒眼睛 看不见,但它却能射进你心里去,给你一种无以名状的涌动的力量。
姑娘对催婚的父母说:你们要相信,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好。 我依然对爱有憧憬,但不能因为我身体残疾,而选择将就婚姻。
姑娘的不卑不亢里有她想说没有说出来的话:
是啊,我虽身有陋质,但我的心,我的灵魂依然完整,不容许一份随便的婚姻亵渎了它!
“虽然我身体残缺,但我有资格追求更好的爱,而不是怜悯和同情”
即使身体残疾,也不会自轻自贱,更不许别人轻贱了自己,她要用自己鲜活的生活态度来证明,老天虽然对她的身体判了刑,但她的灵魂仍然是自由的。
残疾人遇到一份不被轻薄的爱,是一种幸运。
从某种程度来说,伊丽莎白遇见勃朗宁也是一种幸运。
18世纪英国女诗人伊丽莎白,富家小姐,自小就是才女,12岁就出版诗集。
15岁骑马,意外坠马,导致瘫痪,从此卧床不起。
伊丽莎白.勃朗宁伊丽莎白瘫痪,又患了肺病,终日被困在病房,书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和派遣。
最爱的哥哥溺亡,母亲去世之后,清教徒的父亲,一直对女儿严厉而缺慈爱,甚至要求女儿终生不婚。
伊丽莎白30岁的时候,依然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
她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在39岁跟一个人私奔,秘密结婚。
勃朗宁最先是被女诗人的才情吸引的,她大他6岁, 她已在文坛声名远播,而他尚一名不文。
伊丽莎白懂勃朗宁还未被发掘被认可的才情,勃朗宁倾慕着伊丽莎白的才华。
两人书信往来频繁,勃朗宁向伊丽莎白表白,求婚。
起初伊丽莎白深感自身的寒怆,亦怕拖累对方,一味抗拒,逃避,但勃朗宁一直没有退缩放弃。
伊丽莎白被勃朗宁的真情和坚韧打动,哪怕父亲反对,剥夺她的遗产继承,她也要为爱反抗一次。
伊丽莎白和勃朗宁在但丁的故乡,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个小镇定居下来。
伊丽莎白和勃朗宁也许是佛罗伦萨宜居的气候,也许是爱的滋养,伊丽莎白身体好转,她竟奇迹般地站起来了。
43时,伊丽莎白高龄产下一子。
幸福的生活,维持了15年,1861年,呼吸衰竭的伊丽莎白平静地死在丈夫的怀里。
从表面上来看,是勃朗宁拯救了伊丽莎白,强者对弱者的援手。
但是实际上,伊丽莎白是身体上的弱者,精神上的强者。
她从来没有从思想上依附爱人。
她写诗,但不只吟咏爱情,她关注悲惨童工,写了《孩子们的哭声》,推动童工制度的改革和立法。
她写被鞭打被强暴的女黑奴的血泪,来抨击奴隶制度的罪恶。
她写小说《奥罗拉.李》,塑造了一个不畏艰难自强不息的女性形象。
伊丽莎白曾与丁尼生一起提名过桂冠诗人,她的诗,对爱伦坡以及后来的天才诗人 艾米丽.狄金森也产生深远影响。
一直以来,勃朗宁一直呵护着她,对她不离不弃,在妻子死后,他也再无婚娶。
勃朗宁爱伊丽莎白,他的这份爱不是怜悯,而是尊重,而是欣赏。
他欣赏伊丽莎白思想发光的样子。
即使身体残疾,我们依然可以凭着自己思想的魅力,获得一份被尊重的爱。
我想,即使没有勃朗宁,伊丽莎白也不会是一个狭隘的女人,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在发光呀。
比起那些身体完整,却从思想上软下来的女人,伊丽莎白已然高大不少。
“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拼干嘛,嫁个好老公不就好了”
当年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舅舅这么跟我说。
我一直觉得,首先我是个人,是个人就要做个直立的人,不低头伸手向另一半讨生活。
我不要把自己变成一个依赖别人的弱者。我不要做一个精神上的残疾者。
哪怕我因为生养,暂时中断收入,我也从不容许矮化成一个只会依靠男人的女人,这个大段的时期,正是蓄能的好时段。
“虽然我身体残缺,但我有资格追求更好的爱,而不是怜悯和同情”
“从小被父母宠,长大嫁人,就是要找一个把自己当小孩宠的人”
上面这句话,是我吃饭的时候,邻桌两个姑娘闲聊,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
也许是鸡汤文看多了,煽情电视剧看多了,所以才理直气壮想在爱里当个小孩。
身体未残疾,心却像残疾了似的,不再完整,只想依赖别人,靠别人供养?
谁不想自私地在爱里当个小孩呢?两个小孩一起过日子,日子怎么能经得起风雨侵袭?
爱情,婚姻,是两个成年人的契约,彼此亲密无间,却又留有余地,既相互依靠又互相独立。
爱,如果只靠一方供养,爱情终究会死亡。
最好的爱,该像是舒婷的诗里那样: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不管身体是否残缺,但是精神上必须独立而完整。
也许别人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体的残缺而嘲笑轻视他,但是我们要记得,在精神上自己是完整的,值得尊重,值得爱与被爱,这已足够。
身体残了不可怕,最怕,身不残,心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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