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前,爸爸打电话来,问我能不能假期里陪他和妈妈一起去溧阳的大妹家。因为大妹的工作性质,她不能出市;疫情以来,她有近一年没回南京了。爸妈想的慌,只有自己去溧阳,看大妹和侄子。
请好假,告知爸妈可以,老两口便开始忙开了。
小妹跟我大致说了一下他俩要带多少东西去溧阳,我赶紧把后备箱一个整理箱拿出,给他俩随行物品腾位置。
他们从老家买了新鲜蔬菜,包括萝卜茵子,毛豆,韭菜,辣椒,菜秧,蕹菜,山芋梗,小白菜,说都是农民自己种的,干净又好吃;带了在家煎好的肉圆,炸好的排骨,斩好的鸡块;还有旧年腌制好的黄瓜干、莴笋干;外加100个鸡蛋。临走的那天早晨,又在菜场买了鲜虾。
有图为证我和小妹促狭的看着爸妈,笑着说到,可不能说我爸妈带的东西多,要不老两口会说,你俩离得近,可以常回来吃饭;可是燕子离得远,她回来的少。妈妈笑而不接话茬,爸爸急急解释:不是不是,难得去一次,能带点就带点,她回来一趟不容易,你们回家还不是想吃什么我和你妈妈就搞什么。我便和小妹哈哈大笑,爸爸这才知道我俩又逗他,笑着来一句:你们两个小娃子哦。
妈妈头天晚上跟我说,你明天早上早点来接我们;
我说几点?八点行吗?
妈妈说,最好再早点;
我说,你赶着去吃早饭啊;
妈妈笑得,说,不是,是我要去烧饭唉,你妹说想吃我烧的菜了,去迟了,烧饭来不及。
好好好,都依爹妈,你们说几点就几点,我只管执行。
浩浩荡荡一行人向溧阳进发。
快到的时候,小妹发信息给大妹,她在路边等我们。把带的东西拿下,我把车开到小区旁边停车场,把车停好,一个人往大妹家走去。
过了马路,就看到爸爸还站在刚下车的地方,走近,我问他:爸爸,你站这干嘛?怎么不和妈妈他们一起走的?未等他回答,我瞬间明白,他应该是在等我,他不放心我一个人。
还是开了口:爸爸,你在等我吗?
老人家点点头:嗯。
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到大妹家?
嗯,是的,又不是在南京,怕你不熟悉,我又不放心。
看着七十岁的爸爸,背已稍稍佝偻,脸上的沟壑也比从前更深,握着的双手,青筋凸起。有股难言的情绪,在心中来回,强压下去,笑着对爸爸说:怎么,我都多大了,还不放心,怕人家拐我啊。
又是他的口头语:再大,你也是我的小娃子。
挽着爸爸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到大妹家。
其时刚过九点,爸爸妈妈便开始在厨房里张罗。
爸爸理菜,妈妈掌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很快,八菜一汤上桌,我和小妹打趣,今天这桌上,保证你二姐吃得最多。大妹也没辜负我们的预见,风卷残云,大呼,这就是妈妈的味道。
吃完,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话拉家常。给爸妈剥柚子,洗葡萄,出门又买了点心。各自午觉过后,一家人出去遛弯,再烧晚饭。
来看大妹,无非也就是一起吃饭,一起说话。外面秋雨冷清,家里厨房柴米油盐的热腾,一家人的言笑晏晏,因为这样的烟火气息,我们把日子过得一团暖气。
那天看到一句话:每一顿团圆饭背后,总有个坚持把家人聚在一起的厨子。我们家必然也有这样的厨子,那就是父母。
是父母,让生活有了颜色,那就是烟火色。他们用最简单的一饮一食教育我们: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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