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疫情期间宅在家里,我重温了东坡先生的前后《赤壁赋》。尽管很久很久以前读过,但并没有留下太多印像。或许那时还年轻,抑或注意力在《三国演义》的故事情节上,抑或没有读懂。就像前后《赤壁赋》同一地方,同是月夜泛舟饮酒,同是高山流水清风明月,却因季节和心情的变化表达了不同主题;又如《前赤壁赋》我在大学课堂上亲耳聆听老师讲授,《后赤壁赋》却因有事没能到课,或许理解上便因禀赋有了差距。
我们说经历是成长的阶梯,有些道理只有经历了才明白。读书也不例外,诚如杨绛先生所言“年轻的时候以为不读书不足以了解人生,直到后来才发现,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这也是我重读前后《赤壁赋》不同的切身体会,是岁月本身的阅历赋予的养分。
《后赤壁赋》是前赋的续篇,前后两篇珠联璧合,浑然一体,各有主题。有人对《后赤壁赋》的评价:“都说事物往往都是后来者居上,譬如这前后《出师表》都是前者好,后者稍次”。而我不完全认同这稍次的说法,以为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前赋有“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后赋则是“江流有声,断岸千尺”,一个是初秋,一个是晚秋,应是各有千秋。
前赋“白露横江,水光接天”,后赋“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描写了前后赋不同的长江月色,表达了季节变化中不同的山水特征。而“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则一笔双关,从“曾日月几何时,而江山不可复识矣”到“悄然而悲,肃然而恐”,暗示了苏子被贬谪生涯郁积难消的苦闷心情。
而接下来,以夜半独飞独鸣的鹤蔚藉情怀,又是一笔双关,表现着一种回归自然的自由自在和超然物外的人生哲理,以及超越现实痛苦的遗世精神,孤寂而又高贵。只是结尾的南柯一梦又回到了令人压抑的现实生活中来。这种入世出世的矛盾心理虽说是东坡先生一贯作风,却表现了他至情至性的真实可敬。并不影响他在文字上生动和逼真的表达,如诗如画,给人以状阔而又自然的美感。
毕竟,人永远走不出生活的限制和洪流。
如果非要说《后赤壁赋》稍次的话,那就是情绪,对人在困难时期的消极情绪。这情绪予以“赋”这个主题味道淡了点儿,却多了些人间烟火。只能说唯美与凄美的区别,而后者却给人更深沉的回味。
这让我想起杨绛先生的《我们仨》:“喊声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也加深了我的孤凄”。我以为这里的喊声与《后赤壁赋》的鹤鸣有着同等的孤寂和高贵,并不影响他们追求人生至高境界和坚强性格。就像杨绛先生说的“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坚强,于是乎,在假装坚强中,就真的越来越坚强”。而在人生这章有去无回,没有彩排的单程车上,把握好每一场演出,才是对人生最好的珍惜。
“如今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这是几十年前好来坞经典电影《卡萨布兰卡》里的台词,至今仍有着深远的现实意义。
正如杨绛先生的“我们曾经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我醉了,今天真的醉了
在您的文字里
面向天空,脚踩大地
晚风伴奏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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