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伊尹大学的学生，那你们能进入生物基因实验室么？”
“你怎么知道？”
“同学，你的包上有伊尹大学的标志。基因实验室你们到底能不能进？”店员指着芳芳的书包。
二人心中均有些讶异，一个普通店员为何执着于大学的一个实验室？雪城萤好奇地问一句：“生物基因实验室？你要进去？”
“你们能不能带我进去？”
“那要看你能告诉我们什么了？”
店员顿了顿，说道：“你们知道遗忘者么？这是我们的自称，没有姓名，没有过往，没有将来。”
“全典社会怎会有这样的人？”
“全典没有告诉你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咖啡店店员说道。
“我们可以帮你。但是需要先对你有个基本了解，嗯，你，可以让我拷贝一点东西么？”雪城萤问道。
店员看她的动作，有些疑虑，最后看了看两个年轻姑娘的脸：“当然。”
雪城萤拿出一个U盘，插入这个人的后颈，对芳芳说：“回头我拷给你。”
她取出U盘，连上对方的通讯器，对他说：“我们会再联系你的。”之后，二人压抑着内心的起伏，准备回家。
“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居然是芳芳先开口。
“也好。”雪城萤点点头。
回到自己的地方后，雪城萤长吁了一口气，打开电脑，掰了掰手腕，双手开始飞舞起来。运行起自己之前做的防火墙，再小心翼翼地连上U盘，内心希望这个男人最好没耍花招。一排排代码在她面前显露出来，暂时没有发现病毒，但她还是保持谨慎。代码显示出男人最近出现过的地方，一切正常。但是他从事过的工作太普通了，不像是全典为全人类计算出来的那样。全典会计算出未来的咖啡技艺大师、美食大师这样的工作，而不是普通的店员。 他这些年一直在各大学校和科研所附近转悠，这点倒是奇怪。
而他早些年的痕迹就太完美了，一直在同一地域反复来回，连起来像一个五角星，这样一看像是被机器做出来的痕迹而不是一个人真实的人生。约十五年前突然就有了改变，之前一成不变的生活开始有了变化，而第一个不正常的地方就是‘C区百人町’，这是手工艺人的聚居地，也临着曾经发生起义的地方。
在她看来无论这个店员是不是故意说出那句话，雪城萤都想把他藏起来慢慢研究。反复检查了几次后，她就把下午复刻的这段信息加密发给芳芳，然后再传了一条信息出去。
‘晚上8点半，咖啡店门口见。’他看了一眼这条加密信息，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客人拉花。
在他出现在车上的一瞬间，雪城萤就弄晕了他。等他醒来时，已经来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很小，但是有好几台仪器发出滋滋声。
雪城萤见人醒来，便从工作台上挑选一番，摸出一张巴掌大的黑卡，拉伸成14寸大小，放在身前，“我问，你答。你在哪儿见过照片中的人。”
“你绑架我？”男人使劲挣扎，想不到会栽倒在一个小女生手上。
雪城萤不理他，继续问道：“告诉我你知道的，然后尽快找出真相达成共识，一起合作，你觉得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张照片，我见过其中两个人。最左边那个是我说的遗忘者，还有一个蓝色毛衣。”
“然后呢？”
“那个遗忘者大概已不在人世。蓝毛衣是大半年前在一个掮客那儿晃眼见到过。”
“掮客？”
“很古老的词汇。这个社会挺好笑的，你说是不是？”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苦笑一番，接着说，“人类被限制在条条框框中，中间必有人想跳出去干点别的，所以就有掮客，经营灰色地带的所有事物。而像我这样的，一旦被全典委员会的人发现，要么身死，要么心死。”
雪城萤问，你叫什么。
男人感到不舒服又动了两下，“我叫知。世上不可知的事情太多，惟愿能一一了解，所以我给自己取名为知。说起来应是十几年前，我在Z区一条巷子醒来，前事尽忘。加上身体也有不适，我就向当地的委员会寻求帮助，结果被关押起来，我在关押时见过照片上这个人。”
“那你怎么说他不在人世了？”
“尽管我失忆了，但是我好像会不少技能。一次顺手打开牢门，随意遛达时，见到一些关于我们的报告。然后我就跑了，临走前通知了几个邻居，不过他们没我运气好，之后便没见过他们。”知停了下来，似乎在回想，“蓝毛衣这个人，嗯，跟我们不太一样，虽然我只见过他那一次。”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萤继续问道。
“不知道，我那次是为了做伊尹大学的巡逻员特意去找了那个掮客。可以肯定的是蓝毛衣地位不低，那个掮客对他可是毕恭毕敬。”
“那个掮客是谁？”
“莫林，海边的莫林，在整个C区的中介行都赫赫有名。”
雪城萤用双膝支撑着面前的平板，两手不停滑动：“莫林，是这个人吗？”一张黑发黑皮肤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是，现在可以松绑了么？我想我已经给出了最大的诚意。”知双手绑在靠椅背后，双脚也被绑在椅子腿上。
“唔，我大概知道你想在基因实验室做什么。我这里，也能解决。就在这儿解决吧，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痛。”雪城萤把椅子拉到一台机器旁，椅子和男人颇费了她一番力气。
萤把一根深蓝色数据线连在男人脖颈上之后，她左手在键盘上纷飞，右手拿着一个圆弧形手柄，对知开始扫描。
“闭上眼睛。”轻声指示后，蓝色射线从底部开始扫描，从尾到头再从头到尾。生理上的检测完毕，体征正常，未受外部损害，生理年龄36岁三个月零7天。之后，她又找出五六根更细的白色数据线来，贴在知头部各个位置。只见她手指一点，身边的人便开始剧烈抖动，汗水沿着鬓角大滴大滴落下，打湿身上的衣服。一排排代码出现在雪城萤面前的显示器上，她手指还在不停输入，目不转睛盯着她眼前的屏幕，想找出那扇门来。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为什么会这样？他之前的记忆还是没有找到，十五年前的东西几乎全毁了，留下的信息也都无关紧要。雪城萤扶了扶眼镜。
最后，一个地址出现在雪城萤的眼中，‘C区百人町3丁目’这是芯片第一次被损毁的地方，也是十五年前起义的地方。起义发生时，他才出现在C区百人町附近，而被全典委员会发现那次，他的讯息遭到二次损毁。
知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一张床上，手脚已重获自由，看样子已经换了个房间。旁边的桌子上留有两袋营养液，他走到一旁，拧了两下门，有些松动。
有点意思。知再转了转手把，出门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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