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朋友是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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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喜欢拿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因为门前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一群群小鱼儿在碧波中游来游去，空气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水草味。我沉醉其中，经常一坐就是大半天，直到母亲叫我，我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然而，有一天，这里的平静被打破了。
那天，河边来了一个阿姨，她一边走，一边哭。她径直走到河坡上，再往前走，就要走到河里了。
这时，有一大群人跑到河边。为首的一位叔叔大声喊，青儿，你先上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可以商量。
可是，这位阿姨摇了摇头，说，你别过来，让我去死吧！
那个叔叔在耐心的劝说，别的人也跟着大喊，姑娘，快上来吧，千万别做傻事！
最后，这位阿姨还是走进了小河。叔叔和一大群人马上跳进小河救人，一会儿就把阿姨捞了上来，然后七手八脚地抬着她朝医院跑去。
这时，母亲也来了，她硬把我拉回了家。在路上，母亲告诫我，以后不要一个人来河边了。虽然我还是偷偷去河边，但是次数明显减少了。
后来，老家要搞开发区，到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发生了变化，上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
在大学里，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毕业后，女朋友跟我回到了家乡，我们一起在开发区找了工作。有一天，我们来到小河边散步。我惊奇地发现，以前清澈见底的河水变得又黑又臭。
我和女朋友捂着鼻子回到家，母亲说，自从开发区有了化工厂，小河就被污染成这样了。随着企业越来越多，一批外来务工人员也涌了进来，导致鱼龙混杂，世风日下。
女朋友挺任性的，但想到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我主动道歉。然而，她越来越得寸进尺。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对她大发雷霆。
女朋友一下子怔住了，起初默默地流眼泪，然后向外边跑去。我也慌了神，怕出什么事，紧跟着跑了出来。
女朋友径直跑到河边，我一边靠近她，一边说，你先上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可以商量。她大喊，你别过来，让我去死吧！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一个小青年一边拍照，一边大喊：跳吧！快跳吧！我都准备好了！又有几个人跟着起哄，口哨声此起彼伏。
我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这些幸灾乐祸的家伙，恨不得把他们撕成两半！
再回头时，女朋友已经哭着扑进我怀里。她哽咽着说，河水太脏了，那些人真无聊。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以前的情景，清澈的小河，跳河的阿姨，热心助人的围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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