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几多对持续爱到几多岁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几多对持续爱到几多岁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句诗一读就立马心痛起来，然而又很快被压了下去，以至于我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情感走向。人活着活着就会变成一块石头、一桩朽木，阅历与经验增长的同时，体力和细胞活力却在相对下降，想到这里我勾出一个猪嚎般的饱嗝——外露的人格标签像一只只套娃越裹越厚，甚至连自己都看不透了，人在不断地根据客体迷惑自己。只剩下做梦这一条途径，来提醒被困在潜意识的寸土之地里那些破碎的叫喊。

高斯

前两天我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往群里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铁子们都有刻骨铭心的人么？

你认为这算一个男默女泪的问题吗？不清楚，反正群里的人都没有跟平时一样以沉默不语作为冷艳象征（呵，不喘就diss），反倒胡侃乱飞，列举出根本不着边际的名字。比如说高中那个全校最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的英语老师。当时她那么温柔，那么优雅，谈吐那么得体，声音又好听，绝对是不掺半点水分的女神，在统一的校服妹妹中脱颖而出，像一只站在讲台手握激光笔的仙鹤。我们偷偷抢着选她的校本课，一帮情窦荡漾的痴男在底下眼巴巴地流着哈喇子，但走近了瞅她一眼又会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因此从这一点上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其实这五个货算上我对其姻缘史？情爱史相互基本知根知底，甚至可以作为聊到尴尬处的王炸、被逼脑热时的佛跳墙。当然手足之情不存在因为衣服而翻脸，所以该好友群至今仍未解散。

除了高佚名这条神秘的蔫巴，在不为人知的暗地里造化万物——我都懒得费笔墨去记载他，呵。开个玩笑——其余三只鸡娃，也可以大致讲讲。

多说两句。佚名兄是个心高气傲不拘苟且之人，他可不会轻而易举地拜倒在某位妖冶的石榴裙下。什么亮，什么丽，亚一番，琳一番。这个娃娃要找寻的是心灵伴侣the soul mate. 谁不是呢？可能他更加重视一些。他有一个癖好，喜欢追着闻女孩子飘柔秀发上的香气，小蛾蛾扑火。这么说是有些夸张，其实他并不变态，我们谁都喜欢那些柔顺亮泽的头发。他就是闷骚了些，对发质、发色、密度以及萦绕的香气分了几十层树状等级。我是个腿控，他是个发（毛？）控，这是否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了我们的志向差别？脑袋后边是思想，而长腿根部却是什么了不说也都清楚。

是后世万代！呵。

麻丝

麻龙只要一提及，一开口，必定是那句“五年了！我日他妈的五年了！”

麻哥追随着荼靡，低落到了尘埃里，早已成为老生常谈。

麻哥是个谨小慎微之人，做事情从不逾规越矩，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对这点清楚得很。也正因此，他的任务总是完成得最及时，分内的工作做得最出色。

必要的恭维告一段落，轮到先扬后抑的部分。麻哥的过分谨慎用在感情方面，初期可能收到一定成效，对方将其判定为暖男。但很多暖男通常的表现却是一味地暖到没主见甚至失去独立人格，边际曲线不仅增势趋缓，多半甚至反方向滑行。弄不好就前功尽弃了。

麻哥还好，不至沦落到如此地步，不过他的进展着实令看客捉急，等得快要睡着了久久不见动静。

五年了，他妈的五年了！

麻哥的小学我不知道，但初中一直埋首书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课间几乎很少下楼，更别提搞什么绯闻了，纯洁得宛若一张生了雀斑的白纸。

高中时喜欢上的荼靡小姐，从无二心地持续至今。陪其在王者峡谷闲庭信步，万年辅助贴身保镖。一不小心被暗算，还要打字解释一番：哇没看到，哇卡了卡了，怪我，怪我。有时牌桌上打得热火朝天，这人倏忽不见了踪影，不大时候又悄没声地出现接着摸牌。与此同时头像上呈现四个字——“说了一哈”，或是“汇报完毕”。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颇有几分老婆查岗的意思。也不知汇报了个啥，也不知他们平日都聊了些啥。你瞧我操这闲心。

总而言之这么多年占着席位，可对方就是不肯上菜。说实在的，荼靡小姐是个很普通的姑娘，我们一致认为她根本配不上我们道长先生，没想到还是这么个不省油的灯，拖了整整五年，就算是个拖油瓶也都快被耗干了。

麻哥皱起眉头，抽出桃木刀来要砍我的脑袋。我于是住嘴。

麻哥把刀往桌上一拍，长叹一口：“唉，别说了铁子们，说多了都是泪，我现在试着慢慢看淡。”

这口气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不像是麻哥日常屁颠屁颠的状态。

他又举刀，我躲闪认怂。

他放下刀：“也没啥，就是这样一味地迎合她吧，总感觉有些不合适。发一堆消息，一天末了，临了，给你回个两三句。唉，所以半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想，这样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值不值得。感觉自己忒贱，对不住自个跟爹娘，说出来都是个丢人的。猿哥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的这，真学不来！”

拿刀凑近眼前瞧，自斜上方猛然下劈，瓮地一声：

“兄弟，5年了。”

我们除了安慰还能怎么办呢？看着麻哥这副样子真是令人心疼。老铁们，你们有啥高明的招数，可否支援我麻哥一波？将来家中做法事，也自然是免费的。在此先谢过各位。

花丝

1

花丝的回答：“肯定有哩。”

随后又在群里沉默了。

这个娃娃近来话少得可以，甚至一度打破了高群主看似永久占领的发言底数。忙的人一天周旋于练车、打球、画图纸、做题、办案、跑出租、陪女友聊天，殷实得羡煞旁人。而我和佚名这对难兄难弟，整日除了闲着还是闲着。当然，他还在博览群书，一有空就钻进图书馆里研究各类文学古籍和头发，发出一两声“当今文章真没骨气！”之咨嗟，他一定发现了这类软骨头文的背后，是缺乏核心思想力的支撑。不知他的笔尖有没有将我写的东西也圈进去。问之，最多来一句：你diss得还不够狠么！相当于委婉地将我否决。至于我这类咸鱼，我有这么一条短袖——土黄色的背部氛围中印着“四年寝太郎，日暮熟睡男”，加上一个睡眼低迷胡子拉碴的屌丝。六神无主的衣服，套在身上就好比我的第二张皮肤。

花丝是娃娃伙里的传奇，他的一路都在开挂般行进，爱情事业根本不在话下，让人打心眼里拜服。我们不由得猜想，这一定是驾驶过歼－8的花爸于天地间翱翔，吸收了平流层的真气精华，为后人带来的福音。

花丝发来一张图片，是他最新拿下的一位女神。犹记得在几篇之前的一篇杂谈中我还提到他邂逅一位姑娘并且成竹在胸，事实也证明如此，不到一个月，他们已经过起了用他的话来说“互相欣赏”的日子。

“哎，花丝，你们现在是啥进展嘛？”

“不会表述。互相欣赏。君替美人搬饮料，美人陪君练三分。”

鼓掌！

“哎，仙人，你到底是咋办到的嘛！”

我代“5年浪！我日他妈滴5年浪！”的麻总和同为旱虫的高总向他求取真经。

他又悄悄地隐退了。

2

花丝，名副其实的人生赢家，光我们见到过的这三位堂客，个顶个地漂亮，丢在人群里绝对自带光环，一眼就能寻出来。似乎只要你指出一个目标，他就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以致令人生疑，莫非他是故意拿微博上存下的图片来诓人的？

如果仅以为如此你就错了，他还有一支预备队，我们称之为强大的后宫。这点跟猿总、跟周总有异曲同工之妙。

班级中那些为他尖叫的女生，自发地组成一只队伍，整日在群里嘘寒问暖，语言性骚扰。她们像真正的粉丝那样，虔诚而统一。不过，要是主角被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俘获，其余的就会原地反目成仇，群起而攻。这是粉丝的效应。花总深谙这点，所以从不啃窝边草。何况，他热衷挑战。

3

两天前花丝叫苦连天，问他咋了，

“我快崩溃了马斯，之前那个女的又给我发消息了！”

“谁啊，哪个女的？”

“就我跟你说过那个，补习班的，脑回路清奇的。”

我想起来了，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喜庆的乡村非主流版小视频。与其称之为视频，倒不如叫它一帧一帧的ppt更为贴切。画面是花丝的帅照集锦，一朵大花随后绽放开来，那位ppt女孩的自拍从花心缓缓升起，上方弹出痴文。内容忘了，反正酸得牙痒。

“给我发了一段长语音，哭哭啼啼的，似乎喝醉了，听不来说的啥。

“还她的一个奇葩室友问我到底是不是真喜欢她，如果喜欢就去表白啊！

“……

“这种人你还不能激她，神经质搞不好走个极端，单怕出事。先慢慢哄着断她的念想吧。”

我说那你哄吧，不久就哄到一起了。

他留下一枚微笑，随后又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4

痴情到给别人带去困扰，就不再值得歌颂和同情了，而是自私的表现，感动不了任何人除了自己。

隔了一会，我念叨起来：“你说，我咋发现我跟这女的有些像呢？”

“咋了？”

“我为什么也忘不掉那个姓福的呢？”

“正常么，马斯口中刻骨铭心的人么。”

“哈哈亏你爸。那你呢，你这位在女人堆里游刃的猎人，可也曾有过一两位红颜令你没齿难忘？”

“肯定有么。”

初恋么，那个白白净净的领导家女孩。

嗷，对。眼前浮现出课余活动，花丝站在女孩座位旁边，一手撑着桌面，她的脖子就被圈在里面。气场那么高冷的白娃娃，也只有他能镇得住。这个动作能持续很久，宛如一只倒扣的甜筒；他的脑袋俯下去，期间会倒下一箩筐洋柿子撒白糖。

五一期间他回家了，我问怎么没有带你的杨玉环出去游去？

“亏你爸，黄河娃去成都了，叫我我没去。成都那地方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第二次。再一个家里也有事。”

就是这么干散和自信个人，游戏里不拖泥带水，生活中亦如此。

5

我脑海里开始演绎那个柳絮纷飞的春天，花丝乘坐一辆开往成都的铁皮车厢，哐哧哐哧地满腔热忱。树干的影子从阳光里插进窗玻璃，天气已有几分暖意。这年花丝刚刚结束补习班生涯跨入大学校门，女孩大二。

千里迢迢，花丝陪着女孩踏完一圈一圈操场，二人沉默不语。人是能够扔生疏的，长远的距离已经将两个人驱逐进了不同世界，他们难以找到寒暄以外的话题。

日头渐落，人影渐长，像秒针的针头绕圈溜达。

女孩要回去了，花丝想送送，女孩拒绝。

“不知咋说哩马斯，那是人家的地盘，感觉被排斥了，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你不知道，还想吃顿饭的，我就在她家宿舍区前站了一傍晚，我在等一个解释，哪怕是个决绝明了的答复。

“然而，我在树荫里，记录下她被另一个男的领进宾馆的画面。

“那晚第一次抽烟，点了一根，苦得很，扔了，唾了。又拎来几罐啤酒，灌了两口，脸烧，康子胀（胸闷），就躺到路边睡了。

“听到震岳唱思念是一种病就感到惜惶的。我想了几天，感觉生疏得很，为啥一个人能变得这么社会啊马斯你说。”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杨玉环对你好就行了。”

“嗯，跟黄河娃在一起感觉舒服，很轻松，这是巨大的福气我很知足了。”

“看看，攒劲的人，天爷都不会亏待你。”

“我爱你马斯！等从东北人手中收复海南失地的那天咱们就在一起！”

“我给你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