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这是我最不喜见的词语,有了这个词语的修饰,故事往往是不尽人意。比如说,寒冬腊月,小女孩点燃了火柴,又比如说,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劫了~~
我的学生时代,是快乐的。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也有格格不入的地方,每年冬天,我所在的小城总是冰天雪地,寒冬腊月。
每每提起冬天,朋友总说,我靠,你吹牛吧,怎么可能会下雪。我总是怼回去说,你看就像你喜欢的姑娘喜欢我,不喜欢你一样,你认为的东西,不一定是认知的东西。
城里有个老伙计叫阿叼,彝族,听父亲说,阿刁在小城里很出名,有份量,80年打架都是拿火铳,村里人也都服他。上了年纪就在城里支了个小摊位卖点串串酸辣粉之类的东西度日。
真正熟知他还得是逃课通宵那会,我就喜欢大冬天半夜跑到他的摊位,点上一碗酸辣粉。嘴里喊着叔,多点肉,哥,再多点。我的旁边总能冒出一句,爸,我也多点。阿叼性格随和我都和发小的酸辣粉总是盆满钵满,听阿刁说,年轻那会我爹揍了他,他打不过我爸,他服。我发小的爹打不过他,被他打服了,他就看中义气,就讲究以“德”服人。
不难理解年轻气盛的日子里做出过什么事,我那个年龄段打架也是家常便饭。去年回家,阿刁老了很多,堂弟谈了恋爱,拉上我去阿刁摊位吃东西。数年不见,阿刁的脸被寒风刻画的伤痕累累,刀劈斧凿的皱纹和长年熬夜谋生的夜晚使得阿刁的光头更加的油光蹭亮。
我不在是那时候油嘴滑舌,痞里痞气。到了摊位,我喊了句叔。叼叔回头,呦呵,小畜牲舍得回来了?坐吧,几人围坐叼叔端来了火锅,炭火烧的的通红,锅里热气腾腾,翻江倒海的翻滚,烫的各种香料食材上窜下跳,一个个嘴里喊着,烫死爹啦,烫死爷啦……
小小的雨棚里,昏暗的灯光下,我不住的往弟弟和她女友的碗里夹肉。叼叔喝着小酒有一句每一句的和我唠着,满天的雪花里,广告牌下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姑娘突然说,叔,你能煮一碗面条嘛?叼叔心领神会,姑娘说,叔,多点肉,再多点……不一会,姑娘端着面送到了中年男人手里,叼叔说,嗯,整得成,姑娘不错,堂弟往嘴里塞了一块厚厚的肉片,烫的嘿嘿傻笑…
小城,有太多的天寒地冻,小城,有太多的世态炎凉。城小尽是生存,城大尽是生活,我突然想回家,像儿是一样,妈妈在灶台切着厚厚的五花肉,我和姐姐围坐在火炉边,屋子里充斥着妈妈亲手腌制老酱的酱香味。在锅里翻滚让生活更加的有味道,爸爸顶着风雪,骑着车,正在往家赶,雪落在肩上,落在帽上,落在父亲的眉毛上,胡子上,脸颊上………
电视机里放起了我和姐姐喜欢的动画,原来天寒地冻也不全是不喜,儿时的感受现在很难再去经历,姐姐嫁的不远,侄女们也慢慢长大。父母更加比我们想回到我们的儿时,更加想围着火炉,看着孩子吃的油光满面……
我似乎看到远处自己顶着风雪,骑着车,雪落在我的肩上,落在了我的帽上,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笑的很开心,和父亲一样,如果我说,城小才是人间,你会认同吗?
家,你有多久没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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