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霞
跑了一个多小时,就只得到了这样一张丑陋的照片。坐在漆黑的山丘上,车里满是刘若英的曲子,此时此刻,没有了案牍之劳形,有的仅是惬意、灵魂与天地的交融、呼应。
一路跑来,在阴雨绵绵背后藏了几日的太阳,终于在这个下午吹来她温煦光芒,如此,在这个常雨的秋季里,自己也便没有什么不满足了。
一会儿,她和煦的风儿从左边吹来,右边溪流凌凌的波光泛到了右边山坡上农人挥动的锄头那里,一上一下。一会儿,左边的洼地里,焚烧秸秆的浓烟又漫进了暮霭中。
浓烟和暮霭,暮霭和浓烟,他俩一起溜进河川,然后,偷偷地又溜了回来,浸湿了飘落在老院子里的木叶。所以啊!老爷爷在被老婆子叫进屋里添加衣物的时候,没有听见清脆的声音的时候,嘴里就会嘟囔着——是时候去赶鸭子回家了。
于是,匆匆的我也便被那一群群的鸭子挡住了去时路。于是啊!刘若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鸭子:“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水稻已经收割完一个月左右了,遗留在水田里的稻桩发出的枝叶沾惹了此时刚凝结的露水,就在这首美妙的曲子里,老奶奶揪着几只大鹅从田里走来,那几个白色的大家伙在老奶奶的就迫不及待的加入了协奏,后来,中国每个村庄都必不可少的那几只野惯了的土狗,也成了这场音乐会的主唱之一。
就这样,一切都在这声音里随着着身旁的那条河流逝去,散去,飞散在一片漆黑的魅影里。就这样,云消失了,霞消失了,落日最后余晖也隐于山的那一边,林的那一边了。
我想,几千年前孔子的那句“逝者如斯乎”可能就是在如此的境况下发出的吧!
可能,有些东西应该不是会轻易的逝去的。
就像刚刚那坐在三轮车车厢里从我面前悄悄过去的夫妇两人,虽然丈夫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虽然,我且不知道那位妻子把丈夫弄上车是怎样的吃力;我且不知道那位丈夫为什么手里点着烟,脑袋一动也不动;虽然我更且不知道那位把脸埋在丈夫膝上的妻子是否已经哭泣;虽然,我更且望着的都是秋风萧瑟,草木摇落。但是就是他们走过,带来一丝平静的气息,就足以让我如此淡然的坚信。
或许,曾经,那位丈夫看到妻子美妙的身姿,会说出如同“笑笑移妍,步步生芳”的话儿,又或许,说的也可能是“胜云霞之迩日,似桃李之向春”这一类话呢!不过,都不重要了。
鸭子走完了,霞也看了,该回去了。
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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