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世界上最让人无法直视的,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若是把人性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会是什么样呢?
八零后新锐作家朱苑清的长篇小说《被太阳晒热》,告诉你,把人性放在太阳底下,有的人,经受住了太阳的直射,在世俗的诱惑面前,保存了应有的底线和良知;有的人,只能藏在黑暗的角落,从不敢说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更多的人,在太阳下,焦灼而又艰难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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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苑清,曾获第十五届青年文学奖,出版长篇小说《贝贝——一只狗的传奇》;获电影人才创作文学基金。
《被太阳晒热》是一本关于创业的小说。韩国留学归来的赵生辉,在城乡结合部,创立了自己的店铺 “韩尚乐”,他试图把韩国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品,介绍到中国。在这期间,他的创业,经历了一系列起起伏伏的事。
围绕着他的创业,许许多多挣扎在生活中的普通人,也活生生地走到我们眼前,经历着人生的喜怒哀乐。
一、有底线的人,不怕太阳晒
赵生辉是作者用力所写的人物,全书围绕着他的爱情、创业来写。
赵生辉从韩国留学归来后,热情洋溢,一心想创业。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决心用自己在韩国积攒的五十万元,做出一番事业来。
然而,初入社会,单纯善良的他,就在招商过程中,被老奸巨猾的王宝山,骗的一愣一愣的。
先是被骗着选了最偏僻的位置,再因楼上租户把雨水管当做日常排水管,管道破裂冲了赵生辉的店;又在赵生辉生意扭亏为盈之时,逼赵生辉离开。
然而,赵生辉在第一次被骗之后,并没有意识到王宝山在坑自己,他一直在反思,怎么才能让生意好起来。
即使楼上管道破裂,冲了他的店,他也没有去找对方理论。甚至在王宝山代表商场询问他的损失时,他也没有要求对方承担责任。
楼上的租户,在管道破裂之后,一直没有改正。赵生辉的员工陆波见状,与对方理论,反而被打。赵生辉见对方骄横无礼,不知悔改,不得不与朋友动手,打了楼上的老板。但对方修改管道之后,他也就偃旗息鼓了。
商场因为升级,铺子一时千金难求。王宝山因此一心想把赵生辉逼走。他联合各个部门,上门给赵生辉找错。
一时,赵生辉走投无路,狼狈不堪。王宝山借机提出条件,给赵生辉二百元巨款,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二百万元,越生辉不是不动心,他可能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然而,这钱,拿得坦荡吗?
赵生辉思前想后,他觉得这钱,可能与人命有关。
他借口答应,诱敌深入。用一只消字笔,签了王宝山希望他签的所有文件。王宝山见赵生辉受骗上当,不无得意地说,当年拆迁,裘老太是被他推下水后死去的。他的情人死后,发给赵生辉的短信,是他用情人的手机发的,就是为了引起警察的注意,把赵生辉引入人命案中。
他万万想不到,赵生辉并没有因二百万巨款而出卖自己的良心和底线。他在王宝山得意忘形之际,拿到了王宝山的罪证,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他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大地之上,太阳之下。有底线的人,坦坦荡荡,不怕太阳晒。
二、与黑暗丛生的人,总有暴晒于阳光之下的日子
与赵生辉的坦荡相比,王宝山就是一只生活在黑洞里的老鼠。他阴险狡诈,为了上位,不谋手段,草菅人命。
他在办理拆迁事务时,面对拆迁钉子户裘老太,不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不是按政策规定来执行,而是毫无人性地把她推到水里,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他对赵生辉说:“谁让她非去当钉子户,那块地就是因为她一个人迟迟动不了工。‘上面’的压力有多大,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是迫不得已,她是活该找死!”
一条人命,比不上他面对的压力,比不上他的前程。所以,在他的逻辑和思维里,裘老太就得死!
他就种人,就是反社会型人格类型。平时装得人五人六,道貌岸然,做事却像唐朝的李林甫一样,口蜜腹剑,让人防不胜防。
初入职场的赵生辉,多次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把他当做人生路上的导师,一口一个“叔”。
他与情人周雅曼交往七年,在周看来,七年时间,怎么着也有些感情。
然而,在王宝山看来,周雅曼就是他泄欲的工具,是他花钱用来取乐的。他侮辱,虐待周雅曼,最后,周雅曼生无可恋,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
对周雅曼和裘老太这样生于低层的人,他傲慢、鄙视、视人命如草芥,而对于有钱有势的人,他却奴颜卑膝,极尽巴结之能事。
赵生辉楼上的租户,是王宝山老板的关系。因此,他明知租户的消防不过关,却装做不知,欺上瞒下,哄骗弱势之人。
即使对方出了人命案,他仍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这样的人,毫无人性可言。他没有同理心,缺乏道德感,没有底线。对所有不合理的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歪理。他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问题,也蔑视一切社会规则。
他是与黑暗丛生的人,最后的结局,自然只能暴晒于阳光之下,受到法律的制裁。
三、芸芸众生里,也有阳光
除了赵生辉和王宝山,《被太阳晒热》,还写了许多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他们是生活在芸芸众生中的你我,是你我身边最熟悉的人,这些人,虽然艰难,但生活中,也有些阳光。
许香香是赵生辉聘请来的员工,她瘦瘦小小、黑黄干瘪,天生老实,在家被婆婆和老公虐待,老公没事就挑她毛病,不是嫌她丑,就是说她没脑子;婆婆总嫌她吃得多,她出门也不会给她留饭。
在单位她被同事欺负。
赵生辉让人去广场发传单,同事偷懒,她却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太阳暴晒之下,她口渴,见商场有免费西瓜,一不小心,吃了个冠军,得了商场的奖励——一台空调。
这样,她老公才给了她二百元钱,让她晚上给自己买些吃的。
因为贪吃,时不时偷厨房的食物,她被厨师嫌弃;她怯怯地看着他人眼色行事,却还是改变不了被嫌弃的命运。
最后,在厨房关闭之后,因为十块钱的饭钱,吃不饱肚子,她离开了韩尚乐。她离开的那一天,赵生辉请大家吃饭,许香香抱着饭碗狼吞虎咽,她说,她从来没有像今天吃得那么爽过。
读着她的故事,心里像秋雨一样,潮湿、暗淡,然而,谁又不是像她一样,为了一口饭活着?谁又不是在巨大的生物链中,用尽力气,寻找自己的一席之地?谁又不是像她一样,卑微如蝼蚁?
然而,虽卑微如蝼蚁,她却也坦然地在阳光下,寻找自己的 位置。那一顿特别爽的饭,就是她记忆里的阳光,可以支撑她前行。
与许香香不同,陆波是自带阳光的人,他与赵生辉一样,有自己的底线。在知道以王宝山为代表的商场,与三楼租户合伙欺负赵生辉时,陆波挺身而出,与对方交涉。对方无理却还要强三分,结果把陆波给打了一顿。
最后,他们全部进了警察局。但陆波并不后悔替赵生辉出气。
在得知赵生辉资金链即将断了之时,他把自己的存款交给赵生辉,以维持经营。为了给赵生辉省钱,他离开了韩尚乐。
他也为生存纠结着,这样的人,虽经坎坷,但一定与阳光为伴。
四、最后
韩尚乐最后关门了。赵生辉回到了自己家的养鸡场。并不是每一个创业者,最后都走向了成功。
世间总有失败的英雄 。他们没有万贯家产,没有辉煌绚丽,他们像我们一样,盘踞在生存的边缘,为每天而活。
许香香在寻找一个能吃饱饭的工作;陆波在寻找一个正直善良、认真负责的老板;还有其他人,每一天迎接着太阳,每一天在太阳下怀揣着自己的想法。
所有的人,无非想过得好一点,比现在好一点,比别人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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