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杏花开!

作者: 四叶草_广广 | 来源:发表于2019-04-12 20:31 被阅读7次
    又是一年杏花开!

    远远的望去,远处粉红一片,都不用猜,是杏花开了!

    杏树是小时候我们那里唯一的一种好吃的果树,也是唯一在童年记忆中让人有盼头的树。

    姥娘家院子里就有这么一棵杏树,在姥爷和二姥爷家中间院墙上栽的一棵树,二姥爷全家搬到口外以后,姥爷把院墙拆了,两个院子连在一起,独留下栽杏树的这一截,裁成一个椭圆形的土台子,靠在窑洞前面。中间是杏树,周围姥娘种了一圈葱和韭菜。

    每年的三月里,杏树开始开花,红彤彤的芽孢顶端,裂开一丝丝缝隙,露出白粉色的花瓣,花瓣慢慢伸展怒放,仿佛隔了一个夜晚,就都盛开了,簇簇拥拥,挨挨挤挤。

    招引来了无数的蜜蜂,争抢着那最甜美的花蜜。站在树下,蜜蜂的嗡鸣声,如潮涌一般从四面席卷而来。

    从树下往上看,那一片犹如彩色云端的,花的世界,在蜜蜂的争抢中,踩落的一片片花瓣,犹如花瓣雨,飘飘荡荡,在清风的吹拂下,打着旋,向下飘落。

    地上已是花瓣的世界,一片粉白,仿佛雪花一般,一路走过去,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树下站的久了,头发上,衣服上也落满了花瓣,抖抖衣袖,像散花的仙女一样。

    杏花开了,除了欣赏它的美,在我们当年的那些食物极其贫乏的童年,更意味着就要吃上小毛杏了。

    自家的杏树自然舍不得祸害,也不敢祸害。在村东头有队里的一大片杏树。杏树花开,那里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从这棵树爬到那棵树,专寻找早开的,干萎了的杏花,在干萎了的花瓣根部,往往就隐藏着一颗小小的毛杏。一颗连半个指甲盖大都没有的毛杏,却让我们吃的津津有味。

    想起那时,我们这些孩子都有多么害呀,一坡的杏树,都没有能够长到拇指大,就全被我们祸害完了。

    每天都要大人喊才回家,常记得有天已经夜幕降临,姥娘喊了好久,我才回家。姥娘喊的急了,看我回来就吓唬,说,不怕东坡上的死娃仔?没登姥娘说完,我一个猛扎子就扑进姥娘怀里,姥娘看吓到了我,又赶紧给我揪耳朵,说,小魂魂,上身身,小耳朵朵不怕怕!

    从那以后,我真的不敢去那里了,那时候计划生育抓的紧,有生下孩子不要的,就送到东坡的杏树林里了。

    再后来几年,那片杏树林被姥娘的邻居家承包了,每年杏花一开,人家就有人看着。从那时起,我才真正的品尝了那片杏树熟透了的杏儿的美味,是整个村里都没有的品种,特别是有一种长的像桃子的杏儿,味道也有一股桃子的味道。

    那时候,我们那里只有杏树、海红果树,再就是野沙枣。杏儿比起那两种来好吃多了,也就显得特别的珍贵。承包杏树的那家也特别珍惜,走街串巷的担着叫卖,因为与我姥娘家即是邻居,又处的不错,我才有更多的杏儿吃。

    姥娘家的杏树结的杏儿也很好吃,酸酸甜甜的,水水的,可是结的很少,因为离地面太高,不敢攀爬上去,只能每天仰着脸等熟透了掉下来。

    日子过得飞快,姥娘姥爷都故去了,村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村子也衰败了。每年清明节,舅舅们都要回来上坟,还要回村子里看看,院墙被风吹雨淋的与地面平了,四周的杨树也枯了,破败的窑洞也像是年迈的老人,驼着背,把窗户都压的变形了。唯独那棵老杏树,枝头还冒着星星点点的粉白色的花儿,在风中独自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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