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单脚企 | 来源:发表于2018-11-29 22:04 被阅读53次

    丽清跟我讲了一段他召妓的经历,有点王家卫的意思。

    应该是个周末,老规矩加班,他命不好,得了个出差的活,跨两个省去跟人家谈业务,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是个美差,在丽清看来不是,他素来懒散惯了,抱着枕头看一宿球赛是他的诉求,但是要交房租,得活就得去。

    回到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一点了,他没喝多,是有他应酬的小窍门在里面的,具体而言,是怂着装孙子。

    酒店的房间布置很偏近西欧风格,他平躺在漫无边际的大床上,猛然吸了一口气,隐匿在角落里卫生间里的消毒水气味通通跑了出来,无征兆的,这个男人开始期盼一个拥抱和发丝间的茉莉清香。他称这是犁鼻器的记忆(听到这里我笑的不能自己)。

    姑娘姗姗来迟,敲门的声音局促又小心翼翼。

    他透过猫眼再三观望,确认了门边没有纹身大汉的存在才缓缓打开门。

    姑娘进来了,长发,裹着风衣,他瞧了一眼,淡妆。

    “你知道,我以前写过一些酸诗,觉得世界艰辛又狡诈。“

    也很博大,我笑着补了一句。

    “是的。“他也笑了,“她穿着一双平底的帆布鞋。”

    两个人坐定了,一时没有话可讲,姑娘开始脱衣服。这个时候,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是同一楼层别的房间,隐约间有人在说,查房。

    姑娘一下站了起来,很显然也听到了,只是这突然的一下给他吓得够呛,以为人家下一秒就要从风衣里掏出一把AK47。

    没事,他假装淡定,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叫丽清,姓林,做服装贸易的,今天是来见我前女友,身份证带的。

    他一字不漏的说着,就差把家庭住址告诉对方了。

    姑娘瞪大眼睛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也开始有模有样的学着靠近他细声细语说了自己的情况,还很懊恼的说,我没带证件。

    没事,丽清笑了笑,你成年了吧?那就没事,顶多算是约炮。

    她嗯了一声,抿着嘴笑了,约炮,嘿嘿。姑娘顺着丽清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脚,故作挑衅的问道,怎么,好这口?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两人各自拎着一瓶酒,贴在墙角听动静。

    整个楼层陷入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死寂中。

    丽清闻到了清淡的薄荷味,转过身一看,女孩嚼起了口香糖,他大脑开始眩晕起来,久违的醉意涌上大脑皮层,于是大咧咧地抽掉了身上地浴巾,说,来,办正事了,外面可能是个恶作剧。

    我点了一根烟,正精彩处他却双手互握着用嘴叼起杯子喝起酒来。

    “没有卖惨,也没有诉苦,那种家里有五六个弟弟要养的鬼话她都没说。”

    丽清突然红了眼睛,搞得我有些束手无策。

    他目光平视前方定定地说——我们在阳台上铺了被子,互抱着平躺了快三个小时,她走的时候很俏皮地说,沥青,哦不对,前男友,再见喽。

    “所以,明天的婚礼你到底去不去?份子钱我已经帮你掏了。”

    丽清埋下了头,变成了一只鸵鸟,我在他闭眼前的最后一秒里看见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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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八月的幸子:没怎么看懂,最后的白色帆布鞋是那女孩的?
        单脚企:@八月的幸子 是他明天出嫁的前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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