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点
雪后初霁的时候,冬天还没有过去,春天缓缓归来。团聚的热闹慢慢退散,许多人告别后踏上新路。
种满茶花和松柏的院落渐渐安静,曾有人在这里看夕阳悠悠,直到辰星探出了头。雨燕曾伫立院墙,桂花也曾芳泽满屋。
于是有人读,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于是有人唱,兴阑啼鸟散,坐久落花多。
长满野菜的田梗细细长长,分割良田与农舍。田里摇晃的青禾,屋里疯长的孤独,在农夫的脚边一样繁盛。
留在原地的人们日出日落都守着家乡,出门远行的人们每天背负冷月和星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华丽灯光和喧嚣,故乡变成心底柔软的秘密,独自收藏。
离开的人,寻不见人去楼空;守候的人,独在物是人非的现场。
都是一样的寂寥和落寞。
越长大越不免常怀惆怅,看见嬉戏的儿童笑地没心没肺,玩地无忧无虑,才领会大人的世界本没有容易。
人生相聚有时,总是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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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城市的阳光和煦,乡村的天地不知。看见有人写,“心底破了个天大的窟窿,阳光照进来也空荡荡”。倒也契合。
从家带来的糖果罐甜腻无辜地被摆放在书柜前,在家时不屑一顾,离家后视如珍宝。
发现一根颈纹,隐约地缠绕着脖子,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脖颈依然光滑年轻的模样。
宿舍楼靠近高架,来来往往的车流日夜不歇。犹如上帝俯视人间的高傲,我看那些如火柴盒般形状和大小的车辆,露出不知所云的笑容。正对面的松树依旧光秃秃的,矗立直上,清冷挺拔,等待春天赋予所有的嫩绿青红。
周围的彼岸花植株都寻不见,但一到九月,她们便从一簇簇花草中鹤立鸡群般出现,开得火红,也开得热烈。
楼下的枯石镂空古拙,看了一遍又一遍,它始终呆立在草坪上,任风雨光临,任日夜流转。夏天不曾见它躲藏日光,秋旻不曾见它萧瑟悲伤。它一如既往,看世界翻腾而静默不语。
两个人有时差,一个人过四季。
到底是必然的生活,也终究是存在的疑惑。是否人生本就如此?是否你我同样在学习沉默?是否煮字疗饥后方能更改表情间翕张的合作?
落在阳台的鸟儿叽叽喳喳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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