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路校区的大学生之一,宇宙中心五道口自然是常去之地,可是每次去完,总是会再次感慨人生百态,就这么一段路,街头到街尾,几百米的距离,变幻交织的生活百态。
今天和男友去五道口吃东西,沿路如往常一样,很多的外国人,很多的年轻人,很多的老年人,很多的乞讨者,我知道这一连串都是废话。
满足地享受过属于我们的美食之后,从华联商厦出来,已经是很晚, 但是这段路依然人潮涌动,北京这座城市,只要是个商区,就永远挤满了人,这是一座庞大的城市,吞吐着无数人的喜怒哀乐。一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一堆人围着在看什么,看热闹的本性促使,才知道是小偷刚好遇到当兵的人,结果偷东西不成反被三个大汉压倒在地,而旁观者的我不分是非地有些同情小偷,好像同情弱者是人的本能,有时候反而被利用,然而不管怎样我看到的也只是表象,也许真的就是逼不得已,也许就是好吃懒做只会偷鸡摸狗。这个时候,男友说了一句:“今天天这么冷,地肯定冰死了,被压在地上这么久,肯定很冷。”
往马路走的路上,看到有个很老的老奶奶在卖氢气球,看见我在看她,也许是路人都太匆匆,我是唯一看她的人,然后她就开始叫我“买个气球吧,买个气球吧”,叫了好多声,然后优柔寡断如我,既不忍心不去看她,也不愿意买一个我买了就会后悔的东西,感觉给了人希望却无法实现。可是庆幸的是在我终于过马路的时候,我看到了几个应该是东南亚的男女们准备买氢气球,那几个人是我们在五道口那家名创买东西的时候遇到的,其实看见东南亚的人,心里总会有些害怕,就像我对印度的感觉一样,因为它美好和罪恶都那么极端,所以让人会害怕也会向往。其实歧视真的是因为不了解,在看见他们做了我没有勇气做的事情时,我对男友说:我真的好喜欢他们啊。这个时候一群警察带着刚刚那个小偷走过那段路,那个老奶奶估计是以为城管,走到一边了,我原以为他们就不会再买了,可是他们等警察们走了过去,他们还是去买了氢气球。那个时候很暖,这个地方的各种人总是让我觉得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卖氢气球的奶奶在不合适的地方卖着不合适的东西,可以从课堂上经济学的解释头头是道的分析,可是对于她,对于很多和她一样的人,我们能做的太少,而且还有自私的本性存在的时候,根本就不愿意去买那个根本不需要的东西,不过庆幸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无私的人存在着。
然后就去找挺火的烤猪蹄,我这种人啊,真的是容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生物啊,排队排着排着就忘记刚刚的那些复杂微妙的情绪了。享受了软糯麻辣的猪皮和猪蹄之后,踏上回校的路上,一样,还是很多乞讨的人,再一次,心情又被那种难受的情绪所困扰,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不停地磕着头,旁边被子盖着的是一个很老很老的女人,大概是他的母亲,即便是一次又一次被告知现在乞讨的骗子太多,我还是觉得很触动,因为那个人不只一次担心地看着旁边的老母亲,可是我还是无情地走开了。
我觉得很迷茫,一次次这样的经历只会让我越来越麻木,小时候,我们那边乞丐还不太多的时候,爸爸会教我给钱,可是后来越来越多,新闻也开始爆出骗子利用人的同情心,要很多钱,收入颇丰。有人告诉我,不要因为一个可能的骗子而放弃帮助一个真正有需要的人;有人告诉我,你知道吗,这些乞讨者是被人控制的,你要是给他们的钱多了,那些控制他们的人就会让他们要更多钱,如果达不到就会挨打,这是变相的害他们;有人告诉我,你看好多残疾人,老年人一样在努力工作,给乞讨的人的钱就是对努力工作的人的不尊重;有人告诉我,你就看你当时的心情和经济呗,多简单的事情啊。可是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简单,生活教了我们很多事情,学习学校教会我们如何不断不断地努力变成强者,可是从来没有一节课教会我们如果面对乞讨者,面对那些你根本没有能力做到面对的弱者,和很多很多的无奈。
曾经在台湾的时候,那个佛教盛行的地区,认识的朋友告诉我,如果什么都做不到,就用愿力去祝愿,僧人每天念的各种经,就是为了希望化解减少的苦难,就算你什么都做不到,记得用善心去祝愿好了。可是总是觉得很鸡肋,如鲠在喉。
五道口这个地方,有疲劳奔命的上班族,也有纸醉金迷,酒色歌舞的酒吧和夜店党;有来自世界各地,说着N多种语言的外国人,也有五湖四海,说着不同方言的中国人;有朝气蓬勃的学生,也有垂垂老矣的老人;有乞讨者,有施舍者。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个小世界,人生百态,每个人的命和运为什么是这么不同,永远没有答案,人类社会又何尝不是一个食物链,有的人在食物链的顶层,有的人在底层汲汲地挣扎着,因为他们拥有的本来就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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