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有两把刷子,我就拼命干工作。只要能够表现自己,不论老兵干的活还是新兵干的活,我都抢着干。甚至老兵新兵都懒得干的活,我也抢着干。比如,需要爬山去定一个点的位置,别人还在犹豫,我早就扛着塔尺或标杆出发了。什么生呀死呀的,全抛脑后。比如,计算数据,别人还在抓耳挠腮呢,我早算好了。
我这样表现自己的目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刷存在感,就是提高曝光率。如此这般之后,就是能让领导和同事高看自己一眼,一旦有什么入党啦提干啦甚至评先评优名额啦,能够有我的份。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这样做的效果,适得其反,反而使我的人际关系减分更多。
那几年,我对伸手就可以抓住的机会,是看不见、看不懂、看不起的,等到回过来味,为没抓住机会而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机会永远失去了。
也许我的业务能力还算可以吧,也许领导真的想栽培我吧。有段时间,我经常被抽调到团司令部工程股去帮助工作。工程股是测绘排业务的顶头上司,全是技术员、参谋等。被抽去帮助工作的,也是他们认可的看得上的兵,所干的活,除了画图、描图、晒图以外,还有整理资料等杂活。
而我去工程股帮忙时,只是在干叫我干的活,想的是,只要把活干好就行,根本想不起来,去跟参谋、技术员等军官去聊天去套近乎,像打水扫地擦桌子整理工作台等杂务,明明摆在那里等着我去干,我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要我是领导也会想,这个连小事都不愿做的兵,还能做什么大事呢?
1975年5月份,我被抽去基地司令部工程处帮忙,是我最荣幸的事情。基地是正军级单位,工程处是正团级单位。到了工程处我才知道,什么叫大机关大单位,参谋都是正营级的。工程处占大半层楼,另外一小部分是军务处。
最开眼的,是能够见到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吃饭时间,工作时间,下班以后,都能看到穿军装的、不穿军装的女人,像一阵春风似的,飘过来,飘过去。
在基地看电影,不用像团里,在野地里坐在马扎上看,而是在遮风挡雨的大礼堂里,在靠背椅上,半躺着看。最令我欣喜的是,大礼堂里,到了晚上特别热闹,不是放电影,就是演节目。穿白衬衫、草绿色裙子的女人,穿白衬衫、草绿色裤子的男人,谈笑风生,举止优雅,看得我眼珠子里面火辣辣的!
工程处的人,无论男女,对我都很亲切、都很友好,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在大饭堂排队打饭时,或在大礼堂看电影进出场时,都非常礼貌地给我让行。我呢,也学着他们,不争不抢不插队不乱来。他们找我啦家常时,我也都是想好了再说,特别是几个女军官,跟我比个头,跟我来石头剪刀布,我都故意让着她们,有时被人戳穿了,就羞臊地浑身发热、无地自容。
那层楼的女军官里,就数军务处的打字员对我最好。在帮老乡割麦子的时候,担心我落后,主动从我所在麦垄的另一头迎着割过来,惹得大家吹着口哨乱起哄!
那一年,我刚满二十岁。由于家教一直很严格,到二十岁的时候,对男女之事,还狗屁不通呢,甚至连梦遗都没有发生过,对结过婚的人,或年长我几岁的人,津津乐道的床笫之欢,我更是一头雾水。心里还在想,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所以,对基地里举目可见的那些女人,我连半点非份之想都没有,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点神秘感,甚至感觉很开心。仅此而已。对此,后来的人,是难以置信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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