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邵伯湖畔,区域内沟渠纵横、河塘众多,不管是家养塘,还是野生塘皆有不少的鱼。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前,那儿鱼是相当的多,凡是有水的地方即有鱼,而那时,钓鱼的人远没有今天的多,反而捉(摸)鱼的人倒不少。
夏天正是捉鱼的最好季节,尤其是下雨时或雨后捉鱼的好时机。一场暴雨过后,一些沟渠涵洞因为地势落差而形成水流,水流汇聚直淌入池塘内,此时,塘里的鱼便活跃了起来。鱼儿特喜欢来此嬉戏追逐,可在落水处撑一张网来捕鱼。有时候,还真有一些收获。
有些高处的秧田,也成了鱼儿嬉闹的场所,特别常见的是一些鲫鱼,居然能逆水上行,游到秧田内,当秧田里水少到一定程度时,它也游不走了,在水洼处发出"噗噗″声。有经验的人跑过去,探身一找,在混浊的水洼里,轻而易举的就捉到鱼了!
这些还算不上是混水摸鱼。还是在夏天,多日不下雨,机灌站处放抽水机的地方,由于多日的抽水灌溉秧田,则抽水机底座所在的沟渠水位急速下降,甚至渐渐见底了,水也开始浑浊了。有人见到了,正是下水捉鱼的好时机。我也曾和一群人,只穿裤头就一拥而下水了。只要你细心观察,混水之中的鱼一般是好捉的,它们的头是向上昂的,鱼嘴不断的张开吸水。大鱼还是小鱼?有经验的人一目了然。
混水里的鱼如何摸呢?一开始,我也没有经验,胡乱的用手在水下乱抓,捉到鱼的机会不大。然后,看水面闪动的鱼嘴,从上向下抓,鱼却很难抓住。经过不断摸索,终于弄明白了,从鱼嘴下方入手,双手五指张开,对准鱼嘴处,从下而上慢慢合拢。若用力过大,反而有时会将鱼儿滑掉。当鱼儿被双手合抱离开水面时,则需用力了,不然鱼一挣扎便落水了。
这种混水摸鱼的方法,对付张牙舞爪的昂刺鱼,又如何呢?一开始,我也挺害怕的,生怕在水中摸到它,被它刺了,可不是好玩的。流血不说,还很疼。实际上方法大同小异,在水下昂刺挺温顺的,绝不会张牙舞爪的来刺你的手。但等到昂刺起水时,便发出"吱吱″的声音,原来是它的刺竖起来了,此时双手用力不能硬着力在刺上即可,最简单的方法,将其往地上一扔,也就万事大吉了。
虽说夏天是摸鱼的好季节,实际上冬天也不错。那时,种植粮食化肥农药用得多少,田边的沟渠众多,冬天的农田也几乎不用水灌溉,好长时间不下雨后,沟渠里的水渐渐干涸。放学回家的路上,有时,我们专拣一些靠沟渠的小路走。不时的会发现一些小水洼,里面的小鱼儿静静的埋伏着呢。那时的冬天冷呀!肯定尽量少接触水,先找到一根树枝,一阵搅拌以后,也就浑水好摸鱼了。
不一会儿,摸到的小毛鱼,被人一条条被扔到路边,可怎么拿走呢?天实在冷啊!办法有的是,细细的、有弹性的柳枝太多了,随意的找一段来。将柳枝穿过鱼鳃,从鱼嘴处出来,一条条穿上去,稍有点费力,却很牢固。然后,一只手握住柳枝粗壮部,缩在棉袄的袖筒里,将小毛鱼欢欢喜喜的带回去了。
这些小毛鱼,家里大人是实在看不上眼的,也只有家里养的猫最开心了。它围着这一串鱼,忙前忙后的"喵喵″的叫着,叫得人心烦意乱。于是,就将它毫无保留的拿来喂养猫了,所以,人们也常称之为″猫″鱼。
就是为了摸这猫鱼,让我承受了一件″不小″的意外。大撖是我二三年级时的一个冬天,天气特寒冷,我和同班某同学放学一起回家,走在半路上,我发现了沟渠的水洼处有猫鱼。于是,我们两人兴高采烈的去摸鱼,水洼处全是淤泥,我们只好张开双腿,一只脚在沟这边,另一只脚搭在沟的那一边。然后,我就开始行动了,哪知道,某同学不小心有了一个倾斜,正好撞在集中精力摸鱼的我身上,我顿时失去了平衡,掉在了水洼处,棉袄棉裤全都又脏又湿了。
身上冷是不用说的!还有意想不到的事呢?我连忙赶回家,脱掉身上的脏衣服,缩在床上的被窝里。晚上,父母得知情况后,少不了一通责怪。令人难过的是,家里好不容易找到另一条勉强可穿的棉裤,但就是没有可换的一件棉袄。母亲连夜出门到邻居家借衣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邻居家女儿(比我大好几岁)曾穿过的花格子棉袄。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那个时代穿衣服是经渭分明的。然后,我不得不穿上它,还在棉袄的外面加了件外套。穿上它去上学,生怕给同学们瞧见,看人的眼色都不一样了。过了好些天,我才算度过了这个难关。
那为什么混水好摸两鱼呢?原来是,鱼在水中用鱼鳃呼吸的,正常的水(一定的含氧量),鱼是适应的。但水变浑浊以后,含氧量大为下降,鱼儿不能正常呼吸,于是纷纷浮头张嘴呼吸,正好容易被人发现。有经验的人,利用了鱼的这个特性,也就混水好摸鱼了!
有时想想,人类社会未尝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到国家,小到个人,莫不如此。例如,米国一直就是这么伟大!在人类的地球上,它到处煽风点火,双标待人,搅混世界,混水摸鱼,火中取栗,收割韭菜,而根本不顾他人死活,以实现其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优先化。混水摸鱼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快点多捉几条小鱼而己,可伟大的米国对待是他的同类啊,还自诩是自由世界的民主灯塔。此殊可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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