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
田馥甄的《魔鬼中的天使》是我一直不能释怀的歌,这首歌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一首歌,更是一种感觉。
那么久以来,它一直躺在我的歌单里,我舍不得删去也不敢伸手触碰,也或许可以说,是没有机会让我触碰,一首首新歌的加入让它早已沉入歌单的底部。所以它很少有机会再现于我的面前,而我也很少有机会因它而想起曾经。
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平淡无奇,而对于自己却是心如刀割。
高考又来临了,室友说,又是一年分手季,不知道又有多少情侣要分手了。毕业后,我曾无数次的回忆起高考那段时光,室友那些话似乎让我一下子触到心弦,连成一首悲伤的歌,那种旋律让我明白,一种方式的离开总会带动很多东西的离别。
高中是在老家读的,丝毫没有城市的那种气息,虽说是农村,但也没有太穷,只是时常被我们用山沟沟来形容。听说许多学校都是建在坟墓上的,所以每当晚上看见正上方的天空都是红色的时候,就跟自己说这是在招魂。
不曾想过,我的生命中真的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他是几乎快被我忘却的人,但是他的再次出现,我们的又一面之缘,我似乎就被他牵走了魂。
我们是同一届的,班级恰好占据了走廊的头尾,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之间遇到的概率又少了一点,他一米八七的个子在一开学就被许多女生视为白马王子,但在高一下学期作为艺术生外出培训直到高三下学期才返校,在中途这一段时间里,我印象中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高三的时候,搬到另一栋教学楼上课,他返校回去,艺术班就安排在我班级隔壁,每天一出门必定能够见到他,在高三最后的时光里,因为有他,教室成了我很向往的地方。
对于我来说,最幸运的是有一个玩的很好的伙伴也是艺术生,从那时起,我便每天琢磨着各种理由往隔壁班级跑,艺术班人少,每个人都是单人单桌,后来,我连晚自习都赖在了他们班,有老师来蹲班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每次拿着题目去讲台找老师解题。
高考的考点设在县城,我们这些远离县城的学校耗不起在路途上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安排住在酒店里,这段最后的时光,我曾回忆过无数遍,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老天对我很眷顾,这也或许是我跟他之间的缘分,我们的房间阴差阳错的就被安排在了对面。
酒店的自习室里,他坐在我身后,我明明很兴奋却总是没有勇气回头,任着身边的人都在与他闲谈,我却盯着眼前的试题发呆,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害怕与他说话,远远观望便足矣。
我会留恋这段过往,因为那是他离我最近的时候。每次准备去考场,一堆人零零散散的聚集在一起,我总是习惯瞟向四周,只要往高处看总会找到他的,他的一头卷发,也总是很显眼,只要知道他在哪个位置,只要看见过他,我就心安一点。
去城里备考之前,我在行李箱里塞了半箱的零食,好让这些零食理所当然的成为我和室友去串门的理由。晚上在老师查房前,各自都安安静静的在房间待着,我们住六楼,老师住三楼,等老师查完房一走,一个房间里总是会聚集好几个房间的人在一起疯狂,有他,也有我。
十多年寒窗苦读,在考完最后一门英语的时候,大家都会各奔东西,与很多人的情分都会在这一刻画上句号。考英语的时候,那天下午很热,窗外树上的蝉鸣叫的我心烦意乱,看到袖口我无数次的分心,脑海里全是他的模样,等回神回来,我知道,英语这门我可能要废了。那天,身上那件衬衫也是他的,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洗,就要离开了。
那天傍晚,西边日落的余晖让人觉得很刺眼,爸爸说他会来接我,不用跟着学校的大巴车走,而他的爸爸在我挂完电话后就已经来了,他提着行李从我身边经过时,我们之前连送别的话语都没有,我安静的目送了他的离开,我想他唯一留给我的就只有班服衣领上的那一个签名。
他离开了,我目送了他的离开,从此可能不会再见,而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在他身边曾经有一个人那么喜欢他。
那时候,大家都很喜欢玩全民K歌,虽然他只公开了两首歌,但也好过于一首都没有,《魔鬼中的天使》就是其中一首,他开口的第一句就让我喜欢上了这首歌,这首歌我连续循环了一个星期,一天到晚的听,只因为有他的声音。
分别后,整日里满脑子想的还是他,这首歌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即使那么久了,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还是能一秒进入状态,进去想念的状态。
可惜那个人不会知道我曾经那么喜欢过他,也不会知道他曾经默默的离别让我有多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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