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创可贴
被身后的程远闯入时，孟简羯升起一个想法：“假如有面大镜子，我这视觉动物的高潮会登月。”
程远拍了下孟简羯每日做深蹲的臀：“你看不见自己的嗨样。”
“我想以第三视角看咱俩，”孟简羯额头抵到床头上，“拍㚻片吧。”
“不像话。”程远就近拿起孟简羯的手机开启录像模式，放到旁边的桌上随即发动腰胯梆梆砰砰起来——“喔......”孟简羯酣畅得似被甘蔗酒灌着自身的深渊，任桀骜状态的程远豪横摆布。程远指挥着床笫音乐会，协同孟简羯从朋克演奏到雷鬼到放克到电音。鲜汗宏观上烘衬两身肌理，新盐微观上碰撞烹饪空气。左手环住孟简羯乱怼的坚塔制造起另一种摩擦，程远仿佛来自多个时空的声音触磁反弹出轻佻：“叫爸爸。”
体验前后双重ci激，孟简羯糙喘着四两拨乱三纲五常：“爸爸、咿！”
听觉为兴奋度推波助澜，程远的巴西高原急剧冲撞孟简羯的刚果盆地，顺势使孟简羯的东非高原汹涌起高压喷泉连连溅射到胸腹上，万马奔腾过孟简羯灵魂内的荒漠。
“我也要、”程远见孟简羯舔嘴唇，于是拔出炮撕开套朝孟简羯的脸撸到爆浆。面对程远澎湃的挥霍，孟简羯的发梢、眼角、嘴角像打翻了下午茶。含含炮口使程远又朗啸一声，孟简羯点击停止拿过手机：“初次下海，合作愉快~”
程远点开视频：“只准一次。看完就删。”
“那性价比太低，有的作品值得反复看。”孟简羯欲以此影像作为两人年轻的狂欢纪念。
程远要拿过手机：“不如反复干。又不是买的演员的，别存着。”
“你干嘛？”孟简羯调皮起来，把手机一摁锁屏并拿到背后。程远浅笑着伸出手去——“RUUUN！”孟简羯像遇了大怪兽一样窜下床溜向客厅。
程远右手握住孟简羯左手腕亦跨出卧室：“不能留着它。”
两人全luo着躲避或追逐对方的另一只手。
“你怕被我看光光嘛？”孟简羯感觉僵屈的左臂尽在程远掌控中，但程远在使力度稍大于他的，像让着他。心跳加速，他被程远攥着左手腕经过茶几。
程远瞬间发发力似要把孟简羯的左臂擒到背后：“你给不给？”
有点心虚，孟简羯向程远模棱地笑着经过沙发。
松开手停下脚，程远锁眉厉声：“再不给我就分手！”
笑意顿时全隐，孟简羯仿佛被qiang声震得耳鸣，颅内的叫嚣催促他向程远作反应，几乎同时，程远瞄过来的眼神似狙击前的红光点，令孟简羯紧急行动——把手机拿到程远面前，对视频点了“删除”。
“你看见了吧。”孟简羯轻声，眼神略飘。
程远面带些许难以置信跟恼怒：“那可怜样，我差点妥协！”
孟简羯低头，底气不足的小男孩一拳捣到心门上。
程远转身走向卧室：“先去洗洗，你看你脸上！”
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孟简羯眼前的镜面对他写着“肮脏”一词，仿佛脸上的精ye是别人的而不是程远的。弯腰靠近水龙头很快搓洗掉，孟简羯又把一捧捧凉水浸到脸上...水龙头被关，沉静一下子逼近孟简羯，令他暂站在似乎发抖的镜子前风干起自己的脸...就在孟简羯要动脚走向卧室时，程远平常的声音传来：“在干嘛？”
走进来望见程远已穿上内ku半躺在床中间，孟简羯坐到床尾身朝南，斜侧对着程远。
“你怎么了？”程远伸出脚趾戳戳孟简羯的腰，却踢开了他的泪阀。泪开始灼红眼，孟简羯败于施行他待绝大多数人的演技，无力掩饰心里的柔软部分，干脆尽力掘露自己因程远而私埋的不堪一击，声音随之哽咽为泥石流：“你将分手说得那么容易，做起来对你来说也不难吧。”
“我不是那意思。”程远听起来威而不严，“不那样说你会让步吗？”
“会啊，假如你耐心点。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孟简羯依然看着貌似水涔涔的地板，“情侣不随意说分手。”
“那是原则问题，只要留着视频就有风险。”程远的冷静升了点温，“我不是不信任你，也理解你想留着，可手机这东西什么都说不定。”
“你就是狠，为了以防万一而可以不要我。当然，我舍不得因为这部片子就与你分手。”孟简羯自知面挂泪痕转向程远，继续示弱并祈祷程远不会恃强凌弱，“这是第一次你吼我，在死党面前都从没哭过，我承认就是这么在意你。”他感觉童年恍现，那时他在爸妈面前哭过，寄希望于他们正视他的泪，无果。
“我嘴上反应没你快，为了弄简单就冲你发火了...”程远拖到孟简羯穿上内ku后浅笑了，“你还要我这脾气的？”
“这就不要你了那我脾气是多差？”孟简羯苦笑着侧躺到程远腰旁。
“总之别人不能知道那视频。”程远平躺到孟简羯身旁，“你都叫爸爸了。”
“我都叫爸爸了，你不让着我一点。”孟简羯左手轻放到程远左胸口。
程远哼笑一声把左腿压到孟简羯下身：“本该多好，一干完。”
“现在也不坏，”孟简羯吻了下程远壮硕的肩膀，想到感情只要不被杀死就可能生长得更强大，“以后会更好。”
程远睡着后，孟简羯点开手机图库内的“最近删除”，摁到静音后看看呼吸沉稳的程远，伴着自己飙速的心跳点开那视频。勃着看了全片，孟简羯截了他最满意的三张图，犹豫片刻后彻底删除视频。
暂别后网聊顺畅，但孟简羯难免感觉在高空走钢索，此感觉经八天后的一个帮忙才得以消退：程远托孟简羯领寻租者看楼房。赶在寻租者上楼前找到程远藏在消防箱的钥匙，孟简羯因程远的小夸赞而很开心。进楼房后孟简羯的视线始终没偏离寻租者，就算概率再小，孟简羯也要预防这里发生偷窃。为了不让自己影响寻租者的选择，孟简羯主要转述程远打的字，没多说什么。
孟简羯：他看着像个好房客
程远：可能是装的
10月11日傍晚，孟简羯掰完臂力棒出宿舍，按程远在微信上说的去找学校附近的鸟洞。走过公交站点时车上下来两对学生情侣，孟简羯举起手机发语音：“你说的巷角到底在哪啊？快走到西路口了。”
程远语音回复：“走错啦，你回到校门然后向北走。”
虽然对鸟洞只有丁点好奇，孟简羯特别乐意与程远玩这种小游戏。走过校北第二个路口后不久，孟简羯看见别的店铺夹着一家冷清的馄饨馆，打算回校前吃——野豹冲刺般的奔声似草原雷雨从后方传来，满身玄迷的扑跳力抱上孟简羯的肩背——“嘣！”程远双脚着地后使孟简羯一睹璀璨笑容。
周围的繁华随之垂青孟简羯，分予他一大杯独享羹。“啊呀，”孟简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暂时闪移视线以确认情况，“我以为你在60或40千米外，两周或两天后才回来！”他还以为是个识错背影的陌生人，其实以他的思维本会料到程远突然出现，不过此类事从没发生于过去真实的人生篇章中。
“给你个惊喜。”程远边勾着孟简羯的右肩边走向北，“要是当街迎面遇上，你敢冲过去抱我吗？”
“我敢。”孟简羯按性格讲不倾向那样做，但他完全愿意并能那样做。假如全部予以祝福的人只在南面，他会护住程远的背面，他要当身朝北面的那一方。路人若稍细看就可能意识到他俩不是兄弟，孟简羯不说这想法，由着程远与他贴身继续走。
进一家羊汤馆，程远扭头看回孟简羯：“看看吃什么。”
价目牌上的数字比校内食堂的大部分稍高。“我跟你吃同样的。”孟简羯回头再次望一眼此时唯一空着的餐桌。
程远花了六七秒：“中份羊肉泡馍。两份。”
一起转身，孟简羯先程远一步，坐到背后无人的一边。另一边邻着胖中年男人，如果坐下多半会背碰背。有点憋笑地仰视程远微挑双眉站在桌旁，孟简羯准备向里坐，腾出外侧的凳子。
把孟简羯对面的凳子拿到餐桌前端，程远坐下后假装挑衅：“你看什么？”
“看靓仔难为情，我好这口。”孟简羯舔舔嘴唇。
程远眼神摄魄：“你脑子是某些奇怪材料做的。”
“那说些不奇怪的，”孟简羯佯装乏味地叹口气，“你住这么近，都没来吃过？”
程远微笑：“你以为我常下馆子？”
“你在外工作要吃得好点。”孟简羯想象程远糊弄过许多顿。
“海鲜算好吗？”程远瞥了下右手背，“在海边有时还拾贝壳。”
“我，还一次都没去过海边。”孟简羯这算特意未去，因为憧憬初次去时身旁有另一半，“以后你带我去看海吧。”
程远目光清新：“这可以。”
快吃完时，程远看向给别桌传餐的女店主：“老板，这里免费加汤吗？”
“嗯，稍等。”店主片刻后走来斟汤。
程远抬头：“谢谢，你家做得挺好。”
她微笑：“不客气。你需要吗？”
“不了，谢谢。”孟简羯微笑目送她转身后又点起手机屏。
程远很少见孟简羯看手机超过十秒：“你别剩下，在干嘛？”
孟简羯见邻桌的人已走：“有人号召为同性婚姻邮送立法建议，我在参与。”
程远貌似有点茫然：“你认为管用吗？”
“我不知道。”孟简羯认为一般不管用。
饭后走到一段西高东低的路，东侧的程远绕到孟简羯西侧接着走。
“至于嘛，我只比你高1厘米。”孟简羯要多穿薄底鞋。
程远右手按按孟简羯的左肩：“那气势上也不能输。”
“我感觉你一直赢呢。又不打架，打也打不过你。”孟简羯踮踮脚使程远笑得诡谲，“你曾是所谓的坏孩子吗？”
程远踏着休闲皮鞋迈过两颗石子：“不算好孩子。算打过群架，主要是站场子。不像伙伴用刀子，我不故意惹事。”
“你和哥们到处厮混时，我可能宅家里迷着《暮光之城》或在教室思虑怎样反制霸凌我的同学。”孟简羯望了眼凉爽的夜幕，“多年后咱俩竟然在一起了。”
“谁知道呢。”程远理了下孟简羯的酒红卫衣兜帽，“你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同的？”
“小学六年级，喜欢数学课代表。你和那男孩的眼睛质感很相似。”孟简羯眨了下左眼“电”得程远转眼望穿秋夜的白玉盘，“那时还没认清这种身份，苦了自己的小心脏。你呢？”
程远摇头：“记不清。或许一下生就知道了。”
“Cause baby,you were born this way.”孟简羯用了Lady Gaga那首多种人的圣歌。
程远配合击掌后握了下孟简羯的左手：“再让我听不懂就扛你进前边的公厕。”
“谁扛谁还不一定呢，我这体格也不是花拳绣腿。”孟简羯扛起过别人，不过没对其树起“余生就是你了”的笃念。
程远的声音略带怀疑：“别说扛，你能背动我？”
骤停脚步两秒，孟简羯走回刚才经过的红夹竹桃围台：“不信试试。”
程远“试试就试试”地咧笑一下，抬腿登上围台。
从没在街上背过人，孟简羯迅速环视路人不多的周围后略感紧张，背对围台稍微俯身：“你可以上——”
突然被程远的体重坠压得bei迫迈出去，孟简羯急剧向前倾身而没及时恢复平衡，伴着程远的惊呼摔向砖地。倒下那一刻孟简羯的肢体语言还在说“别倒下”，而不是“倒下后使自己不受伤”。意识浮回清醒，孟简羯眨眨眼看见程远也坐在地上：“你磕到了吗？”
程远拂拂双手：“没。你没事吧？”
“没事。”孟简羯松了口气却开始感觉到瑟凛凛的疼，翻过右手心见偏近手腕处破开了1元硬bi大小的创口，血肉可见。跟着感觉抬起右腿，孟简羯见蓝牛仔裤的膝盖处破了1厘米，里面的擦伤比手上的浅点大点。孟简羯隐忧地看着程远站起来：“好在伤的不是我的心哦。”
程远右手把孟简羯拉起来：“你不疼似的，跟我去药店。”
出药店后，两人坐到皎白路灯下的花岗岩凳上，程远右手把棉签蘸碘伏，左手拿住孟简羯的右手将伤口涂抹。
“假如是脸磕破，我就不能保证对你这样平和。”孟简羯凝视程远浅笑着给他贴上创可贴。假如是脸磕破，他还会对程远这样平和，只要程远不是故意的且不嫌弃。
至此，孟简羯心里必须承认：在这对他来说有毒的世界，在这于他而言是黑色童话的人生，通过程远，他创造着唯一解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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