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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疯狂小梅子
“怎么把灯关了？”
“不喜欢。”
“不喜欢？”
“方影。” 在这昏暗里，柯明俊的眼睛亮着和白雪一样清冷的光：“有件事我想问你，能老实回答我吗？”
“什么事？”
“11年台湾那次出差，在酒店的房间里，你是不是接到过于心薇的电话？”
“我不记得了。”
“是没有，还是真的不记得了？”
“现在这些还重要吗？” 方影起身下床，看着柯明俊：“你今晚把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问这些老黄历来的？”
“当然不全是。”
“那还有些什么，我想听听。”柯明俊不答。
方影突然冷笑了一声：“还有同情我吧？觉得我可怜，所以晚上打算出卖一下自己的身体，抚慰我？”
“方影……”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方影抬眼朝他凄然一笑，一把扯落包裹他身体的浴巾，双膝盖跪地，张嘴含住了他的坚挺。温润柔软的舌头滑动着，一股电流迅速从脚跟直窜而上，顿时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柯明俊闷哼了一声，一把揪住方影的卷发，把她从下面提了起来：“回答我啊？”
方影不理，继续疯狂地吻着他的身体。柯明俊不耐烦地制止着她的行为，二个人像打架似的无声地扭在了一起。突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把疯狂中的方影彻底打醒。
她右手捂住脸颊，面色绯红，眼眶里泛着泪花，一脸凄怆的神色。
“柯明俊，你够了吧！” 她用尖厉地嗓音大声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就算当初在台湾她给你打电话了又怎么样！三年前，你不是去找过她，还拉着她去了宾馆嘛！可是结果怎么样？陈夕就站在宾馆门口等着，人家抛下你，和陈夕一起离开的！你这个可怜虫，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吗？！”
“你跟踪我？！” 柯明俊大骇。
“没错，我是跟踪了你。如果我不说出来，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柯明俊脚下一软，前后退了二步，颓然跌坐到床上。极力掩藏的伤口还是被人无情揭穿，露出了块丑陋的疤痕。以前只要不说出来，就等于没有发生，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没想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分手后的第二年，他找过于心薇。不仅如此，还强行把她拉到宾馆，逼到床角，扒光了她的衣服。可是最终，他却狼狈而逃。
于心薇躺在他身下，凄绝地对他说：‘你可以进入我的身体，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当时带给他的摧败感，和屈辱感到现在都刺痛着他的心。
他慌乱地从床头的拾起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嘴里，颤抖着手把烟点燃。吸了几口之后，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 是，我一直在骗自己。” 他眯起眼睛看着朦胧的烟雾，郁郁地道：“我也想忘了她。就像我也想没有什么狗屁诗人的梦想。活的简简单单的，没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多好。但是不行，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有些想法自己都没控制。”
“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傻也是有限的。柯明俊，我已经快三十了，再也没有时间去傻等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直面我的感情。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娶我？” 方影倚在床的另一侧，浴巾裹在胸口，伸手扰了扰凌乱的头发，幽幽地看着他。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火光一闪，照亮他皱成深深的八字的眉头：“对不起，我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娶你。”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方影像座雕像似的凝固在了那里。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枕头，浴巾，烟灰缸，抽纸，手机，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都被她抄了过来，一件不落的砸在柯明俊的身上。
“柯明俊，你个王八蛋！你混蛋，你无耻！”
这已经是第二个女人这么骂她了。第一个是孙杨，当年砸了他一脸的奶油。这次是方影，砸了他一脸的血。不过，都好，至少她们都有过还击，这让他心理好受多了。唯独于心薇，没有骂他，也没有砸他，就那么离开了。
“对。我是个王八蛋，我卑鄙无耻，我混蛋，我该死，我自作自受，我不配得到你们任何人的感情。” 柯明俊额头被砸破了口，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他愤怒地起身下床，走到电视机前的矮柜抽出几张面巾纸，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便直奔更衣间穿衣服。
“你站住！” 正当他拉开门准备离开时，方影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台湾那次，我确实接到过于心薇的电话。仅如此，我还拍了和你睡觉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当然只放了她一个人的权限。”
柯明俊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瞪向方影：“我们的手机不是丢了吗？”
“那是当晚我故意扔的。我担心她质问你，就把你的手机连同我自己的全都扔了，让你误以为是被人偷了去。”
柯明俊心内哗然，脑袋嗡嗡作响：“你至于那么做吗？”
“为什么不至于。在这之前，你明明答应过我，八月十五那天陪我回大兴看望我父亲，可是最后，你却陪了于心薇去了鼓浪屿露营！”
“是我失了约，错在我。你干嘛跟她过不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早就跟她过不去了。从我真正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她水火不容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柯明俊返回身，挪把凳子，坐到方影的对面。
方影已经完全释然，这些年的藏在心中的隐疾，像脓血一样释放出来。她双臂环腿，坐在床沿，看向窗外微微发白的天际，喃喃述说：“还记得我送你的红绳手链吗？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那年你24岁。你继母手指受伤，我陪你去机场，你和于心薇在电话里吵架，后来你哭了。我站在一边看着你哭，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真性感。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男人哭很窝囊吧，但是我觉得一个会为女人哭的男人，一定是个重感情的好男人，那时候我就认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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