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杆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心里酝酿起一个梦,就是在十年之后(2026年),辞去工作,或者被公司辞去,然后到街头弹吉他,卖唱生活。他经常会跟同事讲起这个事情,每当谈起退休的话题时。
其实他本身五音不全,唱歌走调没节奏,吉他买来一直处于未入门的状态。不知道他从那里找来的勇气,竟然想出这样的梦想,或许在他看来十年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足够他完成任何想完成的梦想了吧。可是为什么不挑一个更宏大一点的呢?他也说不上来,可能这样的梦想也只是随口说说,就像小时候在作文本上立下的梦想一样吧。
说起小时候,他是在舅舅的影响下喜欢上音乐这个东西的,那个时候舅舅有一台磁带播放机,会把声音调的特别大,带着笔杆一起吼唱。那个时候笔杆听的是郑智化的歌,他最喜欢那首《星星点灯》,直到上大学,在一次协会的KTV活动上,才完完整整把这首歌对着歌词唱出来。
后来笔杆跟爸妈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和他出生的地方相隔五六百公里,那个时候这个距离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走完。虽是搬迁,也经常回访,于是在这条来回的路上,他喜欢贴着绿皮车上的硬木板凳,听着火车轮子哐当哐当的声音。
新的地方虽是陌生,但是对小孩子来说习惯的很快,他看到邻居家的大哥哥那里也收藏了很多黑色带子的磁带,小小的心不由的崇拜起来。每当邻居家的播放机放出音乐的时候,笔杆都蹲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静静的听着。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歌还是《星星点灯》,他迷醉那句歌词:“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不知为何从小的内心里就装着一点忧郁,直到笔杆在外求学多年,把这首歌哼唱无数遍后,才慢慢将它放在心底,他似乎通过这首歌再也感受不到童年的那种味道,索性存放起来。
后来突然有一天笔杆的爸爸从外面带回来一台扁平漆黑的机器,把一张圆盘放在里面就放出了音乐,这个事情让他高兴了好多天。于是每到周末,他都会和小叔一起,对着卡拉OK唱着,那个时候他又喜欢上另外一首歌《我想我是海》。
千禧年之后,一切似乎都加速的流动起来,大街小巷里似乎瞬间会潮起一股热流。空气里到处流淌着《还珠格格》的主题曲,“让我们红尘作伴过的潇潇洒洒...”,一个西北草原上的歌手,扯着浑厚的嗓音,唱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冲动的惩罚》...,一个台湾的说唱歌手,带着一首《双节棍》也走到了笔杆的视野中...
初中,还处在青涩的年纪里,每每到了夜里,有一些年轻的躁动者,会翻开自己的日记本,写下歌词里的故事;还有一批追星一族,会打开复读机,带上耳机,听上一晚上的音乐。那个时候音乐之于笔杆,成了学习之外放松压力的工具,他也在哼唱,但忘记了全身心的聆听和感受。
三年的高中,真的就如老师们口中说的“炼狱”一样,所有的所有,都为了最后的一场考试。那被压抑住的情感,喜欢和兴趣,只有在夜晚入睡之后的梦里才能寻觅。那个时候陪伴笔杆的音乐是每天下午饭后的校园之声,平静亲切的轻音乐,伴着夕阳下的余晖,安抚着一帮刚从食堂抢完食,提着饭缸回教室的备考人。班得瑞从那个时候开始被笔杆喜欢,《清晨》《安妮的仙境》《追梦人》...一直到多年的今天,每每听到那种旋律,昔日走在校园的光景便浮现脑海,音乐就像是记忆的钥匙,一段旋律流淌出一段故事。
当终于挤进大学的校门,以为长久压抑的情绪终于可以爆发,可是却突然变得盲从。那时候的音乐像爆发的洪水从各种设备里迸发而出,MP3,手机,电脑播放器,似乎一个耳机就可以听遍所有的音符。然而太过的纷乱复杂,反而让内心无所适从,竟找不到到底热爱哪一首,又或者是哪个歌手。
当一个事情从神圣变得平淡,便失去许多热情,直到许多年的经历之后,才又找到心中想要倾听的音符和故事...
舞台上的主唱唱完一首又接一首,吉他手和贝斯手动情地舞动着身子,鼓手带动着节奏,键盘手和着曲子,专注而灵动。笔杆又被那些人带入了那个遥远的梦境。他们做着不同的职业,年龄分布在不同的阶段,却因为对音乐的向往和喜欢碰在了一起,这条路或许不需要等到十年之后才开始,或许从当下走最合适,走上十年也不会是个头,那么就走二十年,三十年,走上一辈子,音乐说,这里不分时间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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