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西峰的早晨,微风习习,我和马啸张明鹏三人从西峰驱车出发,在华池与诗人庞东邦回合后前往陕北高原探查长城遗址。
在陕甘交汇处的打扮梁,靠边停车后,大家拿起手机从各个角度拍摄了这个看似平凡的地方。
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界牌,身后的陇东和面前的陕西,是无法用界牌隔开的,正如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土地一样。
陇东地区属于关中文化范畴。历史上就存在过一个关陇政治军事集团,其范围包括陕西关中和甘肃陇山(即广义上的六盘山,包括今宁夏自治区西南部和甘肃省东部)一带。十多年前和一个陕西老太太聊天,她用抑扬顿挫的关中方言说“东自漯河,西到庆阳,说话都一样!”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经过老太太一说,十几年来如同歌谣一样深深刻在了记忆深处,以至于后来只要遇到这个区域中的人,我总喜欢用方言交流,畅快淋漓之感不可描述。 我们身后的陇东地区包括庆阳全境和平凉部分地区。我们名义上是甘肃人,却说的是秦话,吼的是秦腔,吼秦腔的虽说还有甘肃其他市县的人,但他们的方言和秦话有很大的不同。陇东人连去个大城市都是首选最近的西安。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上个省城兰州,需要坐两天班车,车子翻越六盘山华家岭的时候,脑袋是别在裤带上前行的。后来有了六盘山隧道和高速公路,才把脑袋逐渐抬起来,但六七个小时的行程又折弯了陇东人不屈的老腰。现在高铁时代来了,去个兰州要么在西安倒车,要么在宁夏的吴忠倒车,去自己的省会居然到别的省倒车,想一想都觉得麻烦——有个朋友幽默地说陇东人是抱疙搭。抱疙瘩是庆阳方言,意思就是被收养的孩子,爹不亲,娘不爱。
大约因为如此吧,经常有网友一厢情愿地设想把陇东地区的庆阳划拨陕西,梦想回到秦汉隋唐时期。
秦汉隋唐的首都咸阳和长安就在今天的西安。按今天高铁的速度,庆阳在西安一小时经济圈内,所以,那个时候的庆阳人可以自称住在首都郊区,天子脚下。一些王公贵族死后就葬在距离首都不远的庆阳境内。
只是后来,随着政治中心向东向南迁移,在北宋时期沦为边疆地区后,庆阳在古代的高光时期宣告结束。整个元明清六百多年,庆阳基本上是寂寂无声状态。
新中国成立之前,庆阳成为了陕甘宁边区的一部分后才又一次在历史上大放异彩。陕甘宁边区虽然存在时间不长,但为中国革命作出的贡献不可估量,期间产生的红色文化经典作品可谓汗牛充栋,不可胜数。
如今,流量为王的时代,看着淄博、哈尔滨甚至邻居天水被泼天的富贵宠幸,很多人总想着庆阳能够突然闪闪发光。于是,不少人开始挖掘独属于庆阳的历史。但我个人认为,如果脱离关中文化圈,自说自话,今天说某个人属于庆阳,明天说另外一个人也属于庆阳,恐怕不仅是缘木求鱼,还会徒增笑料。
什么意思呢?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如果单单从行政区划的角度来思考庆阳的文化不仅狭隘,而且可笑。比如传说中的轩辕黄帝,最早就在陇东和今陕西河南一带活动,考古工作者在这个区域里发现了大量的仰韶文化遗址就是明证。所以,在思索祖先文化的时候不妨打开格局,脱离行政区划的藩篱,主动和泛关中地区融为一体,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格局。这样,争祖宗争名人的可笑局面就不会出现。
以上纯属个人臆想,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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