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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故事里的《诗经》-芄兰

(60)故事里的《诗经》-芄兰

作者: 笑之瑳 | 来源:发表于2023-10-03 20:20 被阅读0次

    《芄兰》是《诗经·国风·卫风》中的第六首诗。其意思解释不一,我更倾向于一个年长的女子嫁给一个年幼的男孩,且曾是非常熟悉的关系,男孩婚后像成人一样打扮,装腔作势淡漠自己的年长新娘,导致姑娘怨他而作的诗。


    桃子姑娘比舅舅的儿子小柱子大五岁,所以,桃子从小就帮舅妈哄弟弟小柱子,跟小柱子玩,看着小柱子一天天长大。小柱子会说话时就叫桃子姐姐,从会走路时就跟在桃子的身后到处跑。俩人像亲姐弟一样一起捉迷藏,一起抓小蝌蚪,一起读书,一起吃饭,有时还在一个榻上睡觉觉。

    可是,小柱子十一岁那年,桃子的舅舅不幸病逝,剩下舅妈一人支撑一个还算丰厚的家业。舅舅的族人看小柱子还小,都想方设法挤赶小柱子母子,妄图吞了他的家业。

    寝食难安的舅妈领小柱子来到姑姑家,希望桃子母亲想个法子帮她们母子摆脱困境。无聊的小柱子见桃子走来,赶紧跳起来拉着桃子的手,央求姐姐带他去看蚂蚁上树。

    正在哭诉的舅妈看着个儿高挑的桃子,面色红润,如桃花灼灼,顿时来了主意。趁俩孩子出去的机会,她对桃子母亲说:如今你家桃子已长大成人,正是婚配的年纪,我儿柱子若娶了桃子,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说,我儿成亲就是大人了,也省得那些族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姑嫂两个一拍即合,很快敲定了俩孩子的婚期,结亲那一年,小柱子十一岁,桃子十六岁。

    不必问俩孩子愿不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来如此。桃子如约嫁给了表弟小柱子。

    洞房花烛,十一岁的小柱子虽然知道男女婚配是天经地义的事,却对周公之礼懵懵懂懂,而且他也无心懂。那一晚,他煞有介事地告诉桃子:母亲大人说,成亲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喊桃子姐姐,要尊称夫人,你也不能再直呼我的小名,要称我为夫君。当时,桃子望着小表弟一本正经的表情,禁不住笑出了声。

    桃子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曾在心里无数次想象自己将嫁的那个他是何等英俊潇洒,何等孔武有力,何等虎步龙行,没想到却嫁给了说话奶声奶气的小表弟,虽然她还是那么疼他、爱他。

    婚后的小柱子像换了一个人,再不拉着桃子跑来跑去的玩耍、上串下跳的淘气,而是像大人一样,头戴角锥,手戴板指,穿着宽袍大袖,走路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假模假样的模仿成年人。

    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家里,甚至两个人单独在卧室里,小柱子对桃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不嬉皮笑脸、胡搅蛮缠,更不会像过去一样在桃子怀里拱来拱去的撒娇,总是举案齐眉、彬彬有礼。

    婚前,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亲昵有加,而现在,小柱子装大人的态度让桃子觉得是疏远、冷落,是故意做给她看,是对他们婚姻的抗议,她极为恼火而又无可奈何,只有趁没人时偷偷叫他小名或喊他小孩,故意嘲讽揶揄他,试图回到过去的两小无猜状。

    但是,小柱子依然装腔作势。

    这一天,无聊的桃子来到村外,在一片灌木丛中,她发现一丛丛的芄兰蔓藤上,结了一串串像牛角的果果,不,像那臭小子头上戴的角椎。臭小子啊臭小子,你有什么神气的,一副昂首趾高的嘴脸,竟忘了你的发小;你裙裾飘飘彷佛像大人一样潇洒拉风,不还是个小屁孩。

    爱恨交织的桃子一边用手拍打着芄兰,一边似娇还嗔地唱起了歌谣:

    芄(wán)兰之支,童子佩觿(xī)。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shè)。虽则佩韘,能不我甲(xiá)。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wán)兰:草名,其果是我常吃的萝藦果,像羊角。

    支:借作“枝”。

    觿(xī):用兽骨制成的解结用具,形同锥,似羊角,也可为装饰品。本为成人佩饰。童子佩戴,是成人的象征。

    韘(shè):用玉或象骨制的钩弦用具,著于右手拇指,射箭时用于钩弦拉弓,即扳指。

    甲(xiá):借作“狎”,戏,亲昵。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

    芄兰枝上结尖夹,小小童子佩角锥。虽然你已佩角锥,但你不解我情意。走起路来慢悠悠,摇摇摆摆大带垂。

    芄兰枝上叶弯弯,小小童子佩戴韘。虽然你已佩戴韘,但不跟我来亲近。走起路来慢悠悠,摇摇摆摆大带垂。

    写在题后:

    春秋时期,贵族男子佩觽佩韘标志着对内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对外已有能力从政,治事习武。

    诗中的童子,虽装腔作势、幼稚可笑,但不乏可爱之处;诗中的女子,虽然口口声声骂童子假正经,但也暴露了她的绵绵情意。

    诗是美的。

    但,古代乳臭未干的幼童娶成年女子为妻的陋习,是男权社会对人权的极大伤害,其目的是为让女子照顾男孩的生活起居,同时,还可享受她烹煮、缝纫的免费服务。将来,长大的男孩照样可以纳三妻四妾,至于年老色衰的老妻,没人考虑她的感受。

    所以,新社会,新思想,新习俗,那种陋习,必须割除。

    芄兰,也叫萝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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