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三年级时,学校里差英语老师从相隔十几里远的另一所军工厂子弟中、学聘请了一位退休英语老师,他自我介绍他叫朱玮,和班上一名女同学的名字十分相近,只不过那位女同学的名字是朱薇,他是上海人,是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的,是那所子弟中学的退休校长,他的发音是标准的“伦敦腔",可是当时的我们听起来却觉得十分可笑,因为之前教我们英语的启蒙老师带着地方口音,我们都听得习惯了,所以换了新老师的发音大家觉得好奇又窃窃发笑,在老师严厉制止下我们又不得不跟着他读英语课文,一段时间后又觉得很有趣,对英语学习又进一步的爱好了,那时虽然国家改革开放的时间不长,当时就觉得英语是通向更加广阔世界的工具,所以比较喜欢。朱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喜欢,总在他的课上点名让我读英文,让我回答他的课堂提问,那时候我坐在后排,不太讲究卫生,把鼻涕擤在地上,他走到身后提醒我弄干净,又在班上不点名地批评了我,以后我兜里总是装个手绢擦鼻涕。
老师为了教我们很幸苦,六十岁的人了为了给我们授课要骑自行车十几里路,那时乡镇之间还没有通公交车,有一次天下过雪路有点滑,老师的视力不好躲避车辆差一点滑倒一座桥下,就这样坚持上课一年,因为年事已高,身体原因没有再教我们了,可是每当我捧起英语书,能够琅琅地读出抑扬顿挫的发音就会偶尔想起尊敬的朱老师。他是第一位教我们英式发音的英语老师,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带双光眼镜的人,他的眼镜象酒瓶底一般厚,他身材适中,面容方正,不苟言笑,他是如何从一个大城市到一个小县城里的大型军工企业的子弟中学来教书的,背后一定有那个时代特殊的故事……后来很多年后,我已在老家参加工作,偶然去他所在工厂作客,打听起这位老师,他已经过世了,时光已经过去了六七年了,心中一声叹息……
一位好老师就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怕只有一点点光,也让孩子们追逐,瞭望月光星辰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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