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坑人家5: 孙扬氏描绘美好远景

作者: 孙葭湄 | 来源:发表于2018-11-15 17:47 被阅读21次

    船到香田村,孙扬氏就急急地往灶根家走。

    亲家母早就在门口空地边向村口探头张望,看来她己等了不少时侯了。

    灶根娘连忙搬过凳子让二位老人坐下,又叫灶根去端碗水来,她自己则站在旁边。

    孙扬氏喝完水,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她抬起头,满脸笑容地说:“我到天上去了一次!”

    灶根娘和俞家阿婆同时张大嘴瞪大眼睛:“啊?”

    孙扬氏抿嘴笑出声来,小芹英笑着用手捂住了嘴,灶根低下头笑着。灶根娘和俞家阿婆傻傻地看着他们三人。

    孙扬氏笑够了后开始绘声绘色地把到县城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亲家母和灶根娘,其中不乏添油加醋了许多。

    听到她的添油加醋,灶根和小芹英微笑着会心地对望一下。

    最后,孙扬氏对亲家母说:“我们早点回家吧,我想和孩子们商量一下茅屋翻造瓦房的事呢。”

    亲家母说:“我也想早点回去了,大娇小娇都怀孕了,我不放心呢。但造瓦房那来的钱呀?也不能让大发二发累坏了。”

    孙扬氏说:“一路上我都想过了,用二三年时间慢慢来,不会累坏他们的。大发卖茶的钱在我这儿,回去我就交给大发二发。先造您家的屋,您和二发小娇都住到我家来。等您家屋造好了,我们都住到您家去,再造我家的屋。”

    亲家母一个劲地摇头:“这使不得使不得,怎能用您的钱?我们家不造瓦房了。”

    孙扬氏说:“什么您家我家,都是孩子们的家。我能自己住瓦房,看着二发小娇和他们的孩子住茅屋?就这样定了。回去主要是和孩子们商量商量具体的细节事呢。”

    灶根娘在旁一个劲地点头,又对俞家阿婆说:“您家亲家人好呢,考虑得也周全,您就听亲家的吧。”

    晚上大家都早早地睡了。清晨,早饭后孙扬氏和俞家阿婆就离开香田往家赶。灶根父母照例让灶根和小芹英护送她俩。

    刚到羊坑村头,大发远远地看见她们,回头对屋里说了声:“大娇,娘回来了。”就到屋里端来几碗水放在院外桌子上。

    孙扬氏进门,让亲家母坐下,又招呼灶根小芹英喝水。又对大发说:“你去二发那儿,叫他们夫妻俩人都过来。”

    大发答应一声就要出门,孙扬氏又补充说:“叫他俩把换洗衣服都带来。”

    大发回转身,好奇地问:“干什么呀?”

    孙扬氏说:“告诉小娇把她娘的衣物也都拿来,对他俩说他们全家都住在这儿了。”

    看见大发还楞在那儿,孙扬氏又说:“快去呀,回来你就知道了。”

    灶根小芹英告别大家,大娇说:“住一晚吧。”灶根说:“爹娘要担心的。”

    俞家阿婆说:“吃了饭再走吧。”灶根说:“太晚了。”

    孙扬氏说:“孩子走夜路不放心的,让他俩早点回家吧。”

    回身进屋拿出几块昨天在县城买的点心塞到灶根手中:“带好妹妹,就不留你们了。”

    灶根芹英告别了大家向香田方向走去。

    大发回身向邻村走去。半个时辰后,大发二发小娇拿着几个包袱走了进来。

    孙扬氏让二发把他和小娇的衣物拿到原先的婚房中去。又让大发把丈母娘的衣物拿到自己房中去。

    之后全家人围着坐下。孙扬氏把这次到香田见到灶根家的房子说起,再说到在县城的所见所闻。

    之后孙扬氏起身到屋里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蓝色布包,回到桌边,她把蓝色布包打开,里面是二只水红色布包,那水红色布包是大娇小娇做新娘衣剩下的碎布做的。

    孙扬氏指着水红色布包说:“这些是卖茶叶到屯溪的钱,大发每次卖茶回来的卖茶钱我都平分二份放好的。”

    说着,她把二个水红色布包交到大发二发的手中:“这是给你们俩人翻造瓦房用的。钱是不够,所以要省着用。灶根家造屋的砖瓦是自已烧的,他家的窑在山里,过些时候你们到香田去,让灶根爹带你们去山里。”

    孙扬氏回过身对大娇小娇说:“你们俩人都己怀孕,你们娘身子也不好,所以我让二发小娇仍住到婚房中来,你们娘就和我一起睡。这样大家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大发二发问:“瓦房怎么造呀?”

    孙扬氏说:“你们去香田时可以向灶根爹多请教请教的。”

    孙扬氏对大发说:“先造亲家的房子,等明年造好了,我们所有人搬那边去住,再造这儿的房子。”

    大发问:“就和灶根家造得一样吗?”

    孙扬氏又把在县城看到的有天井的房子说了一遍。

    听说要造天井,大娇小娇着急起来:“这篱笆和花千万不要拆了呀。”

    孙扬氏笑了:“放心吧,不会拆的。”

    说完她站起来到旁边拿了根细树枝,她用细树枝指着大家坐的位置说:“篱笆和花保留,院子做天井,但院子要退后点,天井小点没关系,天井开门到篱笆要空些地方出来,夏天能出来坐坐。”

    她因为自己到县城走了一遭,所以信心百倍。她象私熟先生那样,拿着树枝走到旧茅屋面前说:“旧茅屋改做前堂和后堂。”

    回身她又用树枝指着大发二发的新茅屋:“这里是左右耳房。”

    见大家不说话,她补充说:“灶根带我在县城看过大户人家的房屋,都是有左右耳房的。”

    孙扬氏叹了口气:“我们穷,钱很少,所以不能象大户人家那样,青石板和花雕都不要了,地上还是泥地抺上桐油。但房屋框架要搭起来,要让大发二发的孩子出生后能住上瓦房。”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孙扬氏己停下来不说话了,但大家还在她描述的图画中沒有走出来,院子中一片寂静。

    孙扬氏看着大家,又说:“灶根读过私熟,会背诗呢。将来大发二发的孩子也要读书。亲家瓦房翻造好后,二发小娇就过去住陪亲家母。二发的房子将来办个私熟,大发二发的孩子,还有村里其他孩子都可以来读私熟。”

    这一天,大家忘记了吃晚饭。整夜,全家都沉浸在孙扬氏描述的美好远景中,全家人都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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