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这双袜子是倪艳的而不是林子的。林子只有在冬季才穿上稍厚一点的纯棉线袜。其它季节她只穿着丝袜或者干脆什么也不穿,任凭那瘦骨嶙峋的脚丫子,在精致的高跟鞋里或者是名贵的拖鞋里任意踩踩踏。倪艳则不然:在我的印象中她无论冬夏都穿着纯棉线袜。而且颜色多数是白色的。丢在马桶旁边的这只线袜一定是倪艳的了,没有其他人走进这个房间。我把它捡起来打算扔进手纸桶里。但我立刻就觉得那样做十分不妥:如果被林子发现了我该做如何解释?万事皆有可能!任何一点纰漏都可能酿成大事。最后我把它塞在了马桶水箱的后面――这个地方只有蜘蛛或者是蚂蚁偶尔光顾一次。如果不是为了更换水箱,那么这只袜子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我如厕完毕坦然地走进了卧室。当然了,卫生间的灯我没有关掉;尽管我暂时不需要那种暧昧的光线。
林子还是原模原样的躺在那里,在我离开他的五分钟之内,她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只是那饱满的屁股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比平时更光润了一些。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心里的作用使然――在我没有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我绝对没有发现这道足可以让阳根勃起的风景。但是我必须承认,此时此刻,我真的有心无力了。
我闭上眼睛、 轻轻地关掉了卧室灯,为了不让开关按键发出的轻轻脆响而打断林子的美梦。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一丝蔚蓝的宝石般的光晕、透过窗帘的缝隙,直接将我拥入怀中。
“早安,黎明。”我在心里非常礼貌的回应了这位时间使者。抱歉的是我没有时间与她促膝长谈。我非常有必要眷顾一下我的林子。是的,我没有说错――我的林子。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尽管我有的时候,骂她是一个婊子。但是那绝对是一种含有爱意的谩骂。同样是骂声,喜欢你的人听到了,她认为那绝对是一段悦耳动听的歌声,或者是一首优美的诗词。
反之,如果有一个你极其讨厌的人,整天在你面前赞美你、恭维你,我想你会仍然讨厌他!
林子非常自信,我知道这样骂她、她是不会生气的:做婊子是需要资本的――并不是所有的在两腿之间长那么一个三扁四不圆的窟窿就可以做婊子的。因为接触婊子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一社会精英,他们可能是一部分四面见光、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政客,可能是压迫剥削,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资本家。想从这些人身上捞到好处,其难度不亚于火中取栗。但是林子做到了。她多年以前就不工作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具体做什么。人们看到的只是她流水般的花钱。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靠什么手段达到了财富自由。在我和她接触这段,并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来往。很显然,她的积累不是现在完成的。
她经常和我聊过去的事,她的一些经历让我这个农民的后代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讲她的初恋,讲她第一次来例假竟然害怕的一夜没睡觉。讲她早逝的两个哥哥。对了,讲她哥哥的时候一定要捎带上她的父亲。
她说:我父亲是哈市车辆厂的特级钳工。还是火车头冰球队的队长。那时候有一个张姨经常来我家,她是滑花样的。她的滑冰鞋就得我父亲来磨,别人她不相信。
她说的这些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此可以看出我和林子的差距该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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