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嘴
文|刘 峰
记得那是冬天,我坐着大解放车到了贺兰山,依稀记得一排排光秃秃的白杨,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漠,看不到一点绿色,几只老绵羊在贺兰山上跑着找食吃!
从此我就怀揣梦想,在这里吃饭、学习、出操、拆装炮、玩瞄准具、研究照相机、座椅弹、火箭弹、PL8导弹、切土豆丝、揉馒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荷尔蒙过盛就装病去卫生队要点片片。
那是个“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大姑娘不洗澡”的地方,从此我也落下了罕见的病根,怎么治也治不好,要说啥病,俺也不知道,只是嘴歪,但眼不斜!
干燥的贺兰山,每天风呼呼的吹,嘴唇干裂是常有的事,裂开的口子一笑非常疼,鲜血把牙齿染的通红,结个小痂,每每习惯性用舌头舔,舔润后就尝试用牙齿把痂皮咬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且每次都是那一个地方裂口子。裂——舔——咬,周而复始,大眼,五官端正的我,突然有一天有人说“你嘴有点斜”,我对着镜子拿一张报纸在读,读着读着我读不下去了……
我怔怔的钉在那里,几时我的嘴巴变斜了?我开始使劲咬对侧的嘴巴,尝试想把这边也咬平横,终于咬累了,我笑了!我对着自己笑了“贺兰嘴”,我自己给自己起了个“贺兰嘴”的名字!
贺兰山脚下,我没有赫赫的军功,发现个航炮反跳锁键断裂,给了个小小的嘉奖,但在我心中却有一枚闪亮的军功章,那就是我那张“贺兰嘴”!
我自豪!我骄傲!我不后悔!我为共和国奉献了一张嘴:“贺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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