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八十岁了,她一个人住在农村的土坯房里,自己给自己做饭,只见她佝偻着腰,颤颤巍巍地拿着锅铲在锅里搅动,她的一日三餐很简单,每天不是稀饭就是面条。老伴十年前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住在老屋里。他们一共有六个孩子,三子三女。
孩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三个儿子各自都盖了新房,没人愿意接老娘住在自己家里,女儿也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们很少来看王奶奶,好像这个老娘不存在一样,孙子们也很久没来看她了。
人老了,特别怀念以前的事情,她想起孩子们小时候围坐在她身边的场景,孩子们给她讲学校发生的趣事儿,给他背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那时候没人嫌弃她,孩子们都很依恋她,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她要不在,孩子们就问老伴:“爸,我妈呢?”为此老伴没少吃她的醋。她还取笑老伴儿“谁叫你不招人待见。”
如今,她晚景凄凉,有时候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们,如果结局都是孤独终老,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习惯。
三年后,王奶奶病重了,几个孩子商量要轮流照顾她,每家照顾一个月,晚上还要陪夜,可是孩子们一到晚上十点就偷偷溜走了。给她端过来的饭菜都是凉的,王奶奶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吃着,儿子们也不愿意跟她交流。白天饭送到就走了,好像她这屋里有狼。
王奶奶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下不了床了,孩子们和亲戚都围在她身边,这天她突然回光返照,精神了,她对孩子们说她想喝鸡汤,大儿子说:“天天给你熬鸡汤还没喝腻呀!”二儿子说:“是呀,再说鸡汤太油腻了,你喝了消化不了。”三儿子说:“我大哥二哥说得对。”女儿们则一声不吭,生怕这种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亲戚们早知道这几个兄弟姐妹们对他老娘不好,他们在一旁冷眼旁观。
老太太突然想了一个妙计,她说:“孩子们,你们爹临走时给我留了一笔钱,我呢,一直舍不得花,如今我要走了,钱就分给你们吧!”这下子儿子们的态度都转变了,买鸡的买鸡,找砂锅的找砂锅,炖鸡汤的炖鸡汤,兄弟几人从来没有这么心齐过。
两小时后鸡汤炖好了,老大媳妇亲自喂给王奶奶。王奶奶喝完后,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儿子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老妈,等着她将保险柜的密码告诉他们。
果然有钱能使不孝子瞬间变成大孝子。王奶奶慢慢地说:“这密码嘛,就是你们几个生日的最后一个字。
儿女们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保险柜,里面哪儿有钱啊,是几张泛黄的纸。
王奶奶指着其中的一张纸说:“这是老大作文获奖的证明,又指着一张奖状说:“这是老二绘画得的奖。这是老三参加钢琴比赛时的照片……”王奶奶慢慢地讲述着,原来这些东西在王奶奶眼中是无价宝,她代表着过去的岁月。
几个儿女这才记起母亲的好。他们惭愧极了,后悔没有在母亲活着时多孝顺孝顺她。
王奶奶走了,她走得很安详。几个儿女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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