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草木年华》 No.7
那颗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第一次见红豆,并不似王维诗中的那般美好。
印象里,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红豆并不常见,大人得了如获至宝一般,“红豆有剧毒,小孩儿不能玩,若是误食了可就…”那是大人们很郑重的给我留下的印象,一颗红豆的印象。
再见红豆,已是多年之后。一日,先生一边念着“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边缓缓摊开手心,一颗红豆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又见红豆,心绪有些复杂,抚着朱红色的豆子,仿佛圆了许多年的梦一般。于是,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端详了又端详。后来,这颗红豆就留在了家中的玻璃罐里。
提及那玻璃罐,里面还装有一物,一直珍藏多年。高中时,雪在学画,偶尔的会用粉笔雕刻微作,茶杯、茶壶、花瓶,都细细雕刻出来,而后,再涂上一层指甲油,每件作品都透着手作物件独特的美。一日,雪雕了只花瓶,晕染了宝蓝色,还画了金色的小花装饰瓶身,放在透明的玻璃罐里送了我。因觉得珍贵,而后收到的那颗红豆,我也放进了玻璃小罐中,一放已有许多年。
有了这份缘由,于是,我和雪道了那颗红豆的故事,而和先生则说了那只精巧粉笔雕的故事。
又遇红豆,是因了家附近的龟山。家住在罗浮双塔下,平日里时常会登高远眺,也无比熟悉山上的草木。龟山上有座寺庙,院外依山栽种了一棵大树,每年深秋时节,种子结痂,落下来就是一颗颗红豆籽。于是,每年天转凉的时候,我就会上山去拾豆子,结痂的红豆落了尘有些灰扑扑的,但只要细细拂去沉积的灰尘,她又有了好看的红。拾上一捧带回家放瓶中,就存储了一个秋天的颜色。
一颗红豆寄相思,和红豆的有关的故事糅合着那抹朱红,旧旧地印在记忆中,落在心上,每一回拾起,都清晰无比。
―织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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