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骆操约莫小馨去唱歌,结束后到处找不到酒店,他只好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家。在一个车库,莫小馨觉得奇怪,问他这是哪里?骆操说是酒店。莫小馨不信,酒店怎么这么奇怪的在一个小区里面,不靠大路,而且楼下还有专门的车库,于是她在楼下死活都不愿意上去,但天意难违,她偏偏在那一刻极度想上厕所,再拖下去就要尿裤子了,不得已屈服,被骆操拉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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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很宽敞,但是空荡荡的样子,缺乏家的温馨,也许这就是他追求的简单吧。
“这是你家?”
“是呀!”
“怎么空荡荡的,没有家的感觉。”
“哈哈哈,这是我的小房子。”
“这是你的妻子?”莫小馨拿起来一个放在书架上的相框,里面是骆操与另一个女人的照片,中规中矩,只有结婚照才会那么别扭,于是莫小馨便怀疑他已经结婚。
“是的。”
“你没有告诉过我你已经结婚了啊。”
“现在你知道了,你还会和我好吗?”骆操太精明了,这样的问题在这样的环境反问。仿佛一个人上了贼船,发现船上全是贼,然后问:“你们都是贼吗?怎么上船之前不告诉我?”贼回答:“现在知道了,不晚,反正你也下不去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莫小馨有些无奈,但转而索性坦然起来,反正既然来了,不论好坏,总要造点故事,不是嘛。
骆操笑了,这个女人太聪明。
“你的妻子不够漂亮,结婚照很淳朴,你不爱她?”莫小馨很直接,骆操是领教过的,这样坦荡的女人,他喜欢。
“爱。”
“撒谎?”
“不,我爱我的家人。”
“那你还带我来你的家?”
“来我家怎么了?不影响我爱她们。”
“万一她突然回来怎么办?我可以跳楼,你呢?等待吵架或者离婚?她呢?会伤心欲绝杀了你或者把我当小三撕逼?”
“不要那么无趣好吗?来,我们喝酒。”骆操已经在厨房的桌台上摆上了杯子和啤酒,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莫小馨也只是一种女人的本能八卦,当骆操按了话题暂停键后,她识趣的不再说什么。
骆操喝一口就亲她一口,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虽然男人一般由下半身做主,尤其在荷尔蒙冲击的时候,他们不是很在乎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他们要的是那一刻的满足,其次才是精神上的愉悦。但骆操是一个不俗之人,他女人是非常挑剔的,先要精神品味上刺激了他的感觉,他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莫小馨对于他,就是这样一种女人。虽然如此,这依旧是一种表象的喜欢,莫小馨非常清楚知道这一点,不过她莫小馨自觉也不是什么高尚之人,所以她不会在意骆操是否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家人多一点,甚至一口酒下去就忘了骆操的身份,俨然自己已经是这个空间的女主人,于是自在起来。莫小馨自顾自的去倒了一杯水。
骆操家的饮水机是那种自来水过滤机,在当时来看属于比较少见的,莫小馨硬是摸索了半天,烦躁之余,直接接了一杯自来水正要喝下去。骆操跑过来:“你这个女人呀,谁敢娶你做老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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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馨不知道他的意思,回复道:“我本来就不需要人娶我。”说完,一口闷掉了满满一杯自来水。骆操医生的本能就是生气,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讲究,自来水啊,细菌啊。但是莫小馨笑嘻嘻的得意样子,那种洒脱可爱,他骆操的职业本能瞬间被嘲弄得碎了一地。
他们能够发展到今天,正是因为莫小馨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野性,与别的女孩不一样的还有她的思想高度,她的不俗、坦荡、胸怀、某种意义上的纯真,、高贵(骆操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莫小馨高贵,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毫无顾忌,但仍旧觉得她高贵)、冷漠,总之,她是漂亮的,她是惹人喜欢的,尤其是讨骆操的喜欢。
他们亲着亲着就抱在了一起,她发现,她自己其实也很喜欢这个男人。从厨房到客厅的沙发,最后他把她抱到了床上,那天,她们就睡在了他和他妻子的床上,直到天亮。整个夜晚,骆操睡得踏实无比,而莫小馨却又心里难受起来,她的心呀,时而敏感,时而毫不在乎,她自己都不是那么看得懂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反正缠绵之后的冷静,让她觉得愧对另一个女人,也许这是她第一次睡在别人的婚床上的缘故吧,她还是胆小的,或者是有点良心发现的,谁也不知,莫小馨自己也不知。时睡时醒的熬到了天亮,骆操一直搂着她,她依旧没有觉得欢喜,刚来的时候那种豪迈中想象的故事经过太平常,甚至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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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他又索爱,他很喜欢她,但莫小馨早上起来不喜欢做一些与大脑无关的事情,尤其是这样的不熟悉的地方,她很干涩,没有感觉,还有些疼,但是还是接受了他的索要,她心里事喜欢这样被他喜欢的,莫小馨觉得,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上瘾,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心里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动物本能的和这样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如果一个女人只是满足了男人本能上的需求,那样很快会被抛弃,因为大千世界漂亮脸蛋漂亮身体的女人太多了。
“我接下来要上班,你呢?直接送你去一个地方吃早餐,然后你自己去上班?”骆操缠绵完毕后起来洗了个澡,看到莫小馨已经穿戴完毕坐在他的书房,于是轻轻问她。
“不,我要回家洗脸。”莫小馨简单的回答,头也没有抬,似乎那个书把她带到了一个宁静的世界。
“在这里洗呗。”
“不,我需要洗面奶,化妆的。”
“用她的呗,都有。”
“我不用别的女人的东西,除了有趣的男人。”莫小馨邪恶的笑了一下,回头淡淡的看着骆操,放下书,走了出来。
骆操无奈,只好让莫小馨在楼下等他,她很清楚他要做什么,打扫战场呗。她理解的笑了一下,男人的虚伪欺骗就这么赤裸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莫小馨觉得嘲讽,于是藐视起男人来,但是不知为什么觉得骆操还是讨人喜欢的。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你知道虚伪,你知道欺骗,却还是喜欢。这就是感情世界的丰富多彩,不然就不会有千千万万不同的风花雪月的故事呈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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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操送莫小馨,他去医院上班。莫小馨回家洗脸化妆,然后上班,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早上的工作除了开电脑,她就是一个木偶,被定在那张电脑椅上。莫小馨开始总结她第一次的大胆人生经历,去别人家里,同一个男人,在他和妻子的床上。她想到如果他的妻子回来,就可以捉奸在床,但是没有发生,莫小馨有点失望,因为她很想体验一下在那种时刻教另一个女人如何看清自己的男人的真实面目的感觉,男人的丑陋愤怒自责羞耻和女人理直气壮的痛骂,那是多好的场面啊。莫小馨在这一刻是邪恶的,或许是事情过了以后的无所畏惧吧。但是转而又自责起来,如果捉奸在床,另一个女人就受到伤害了啊,虽然以后握着把柄有了理由让男人低声下气,但是感情上的伤又怎能轻易抚平呢?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她莫小馨那样洒脱无谓。莫小馨反复在想这个问题,她觉得,他们算奸情吗,要算的话也是骆操的,跟她有关系吗?她并没有勾引他,他喜欢她,她起初都不知道他已婚,到了他家,她才知道。这个说出来也许骆操都不相信,因为他资料里写着已婚,可是莫小馨偏偏是个粗线条只在乎聊天中的感觉,从来不关注这些,这可以让人理解为她的别有用心吗,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总之,那天莫小馨对着驾校的那道冷清的门发了一个上午的呆,直到中午,一个客户来咨询,她介绍完便忘了昨晚的事,她想不明白的事,何必为之烦恼呢?他结婚就结婚呗,反正已经是事实了,该发生已经发生,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她还能怎么办呢?难道现在不再来往,他骆操就不再找其他女人,她莫小馨就不会遇到其他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了?再说了,莫小馨从来没有想着和骆操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有趣,才是重要,至于婚姻,莫小馨是一个嘲弄者,至死也不会选择那座爱情坟墓。
这样的思维,造就了莫小馨成了骆操心目中一个独特有趣的人,根本不用考虑所谓的分寸,因为分寸自在心中,谁都嫌跨过分寸带来的麻烦。
在感情上,女人只要不要求,男人基本上就是安全的,很多男人将婚外情变成惨剧,是因为遇到了一个会索取的女人。大多数女人,接受婚外情,无外乎物质这些东西,或者某种自以为感受到了男人的真情,一旦没有达到预期,便开始撕票,两败俱伤。其实,一个成熟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谈真情,成熟的男人要么会先处理好原来的情感,然后才会谈下一个情感,要么根本不会有什么婚外情,所有有婚外情的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甚至于不配谈自己是个男人。但是女人愿意为爱赴汤蹈火,她们往往在感性面前不具备或者说她们抗拒这样的逻辑。
当然,莫小馨这样的女人算是例外,因为她仿佛一个不负责任的女性界的男人,出来玩是她的天性,她不需要对男人负责,也不需要男人对她负责,所以不会索取,也不会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因此,当莫小馨和骆操面临骆操已婚的现实时,只是在看到结婚照那一刻的简单对话,仿佛确认一个事实,然后表示知道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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