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在无聊琐碎的时候向我袭来,汹涌如洪水。捡起被岁月消磨的几近透明的往事情节,心中有些不自然的缅怀与惆怅。在这个物是人非的季节里,回忆显得那么的心安理得,顺理成章。也许可以说成悼念,悼念已经死掉的天真与童趣;也许可以说成祭奠,祭奠即将死去的青春与热情。

春天的空气异常干燥,干燥的就像爷爷脸上的皱纹,一圈一圈的满是沧桑。时常有风扬起飞沙吹打干燥欲裂的天空。有迷途的孤鸟,不知疲倦漫无目的的寻觅,渴望找到那朵可以供它休憩的云朵,在上面梳理被风吹乱的羽毛,清洗被沙模糊的眼睛,然后继续没有尽头的寻觅,执着地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不停的漂泊不懈的追求,我羡慕嫉妒。

但在岁月面前,我无能为力,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老去,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被这个世界同化,思想在潜移默化,行为在循规蹈矩。开始机械的苟活,丧失了锐利的思维,只能回忆往昔,回忆往昔的快与不快,痛与不痛,只能憧憬未来,憧憬未来的乐与不乐,悲与不悲。

回忆与憧憬之间隔着厚厚的现实世界,不可逾越,只能臆想。所以我总是在现实的世界里痛苦的挣扎,企图冲破残酷的桎楛,却总是在弄的累累伤痕之后,默默的数着肉体上,灵魂上的千疮百孔,泪流满面,然后就只能用回忆来慰藉,慢慢地习惯在回忆的暧昧里涅槃,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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