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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邻居也姓张,一家三口,有个老头儿,俺们称呼他二爷爷。老太太,印象中一直是白头发,人很瘦,我们叫他二奶奶,他家有个儿子,很帅!
他家的后园,养着几窝土蜂,蜂巢是用土坯搭起来的,园子里种了很多叫不上名堂的花,有几年,蜂蝶共舞,园子里总有土蜂振翅的“嗡嗡”声,二爷爷会带着头罩去转悠,但不见他采过蜜。
没过几年,园子里蜂不见了,蜂巢还在,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也不见了,蝴蝶还在飞……
上世纪二十年代,我的家乡匪患肆虐、民不聊生。村南有条小河,再往前走五百米左右有座山,山上树多石头多,据说蛇也多。
乡亲们为防土匪,就在山顶围了寨墙,隔不远设一个垛孔,放哨打枪用的。山寨内垒了许多石头房子,一个挨一个,屋顶篷了草和树叶,非常简易,马马虎虎能住。
为躲避土匪的烧杀抢掠,乡亲们被逼无奈,抛家舍业,住进了山寨。
匪首姚郭氏,屠夫姚老二的老婆。姚老二早些年子承父业,靠杀猪攒了些钱,娶了山南坡老郭家的闺女,这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但也是个不易招惹的狠角色,洞房的第一夜就咬掉了姚老二的半块耳朵,她嫌弃姚老二猴急猴急,没轻没重,弄疼了自己不说,还淌了一滩X,脏了娘家陪送的铺床布。
刘黑七的队伍开过来,姚老二觉得杀猪没前途,哪有当土匪来钱快,毕竟是无本生意。就拿多年积蓄,托镇上剃头的王麻子,买了枝步枪,王麻子的大儿子在省城张宗昌icon的队伍,当军需官。
姚老二有了枪,拉了一帮人投奔刘黑七,当了土匪小头目。刘黑七见姚郭氏长得好看,就趁姚老二在邻县出兵破围子的当口,把姚郭氏叫到身边,猛雨催花,帮姚老二用了几天。姚老二坏事做绝,那一仗,围子破了,他却没能回来。
姚老二打了胜仗,抢的牲口粮食,铜板银元,够得上他家上推十八辈子的S猪钱,他欣喜若狂,一个人骑着马,跑镇上喝花酒,逛窖子,欲醉欲仙的时候,被愤怒的乡亲们活捉,开膛破肚,点了天灯!
姚郭氏闻讯,哭天嚎地,貌似痛不欲生。这时候,刘黑七蹬着牛皮靴子,提着马鞭走过来,他板起姚郭氏带泪的俏脸,说:“别哭了,人死了死了,老天爷说了算,谁也改不得,俺也不会亏待你,心里有啥亏欠的,尽管提!”
“姚老二的那队人马,往后归俺管!”姚郭氏抬起胳膊,擦干了眼泪,说道。
“中!”刘黑七吐掉嘴边儿的纸烟,满口答应!
“给俺两把手枪,挑准头最好的”姚郭氏说!
“妈那个把子” 刘黑七眉头皱了皱,挤巴挤巴眼,最后说了一句:“依你!”
姚郭氏手提双枪,带一众匪徒攻墙掠寨,屡屡得手,她从邻县一路打回家乡,第一眼就瞄上了俺们村的围子。
俺们村的山寨,叫南山围子,住着一位叫张兆俊的前辈,使的是一把快枪,早些年随父亲在关东打猎,练就了百发百中的好枪法。
张兆俊那年月三十几岁的光景,身材魁梧,双目有神,他守围子,乡亲们心里踏实不少。
姚郭氏与张兆俊的遭遇,第一次让这个冷艳的蛇蝎女人跌了跟斗。傍晚的时候,天上无星无月,围子东南角儿突然响起了枪声。兆俊的表侄石大壮慌慌张张跑过来,说,大表叔,不好了,土匪,土匪……
张兆俊冲垛口往下一望,山坡下拥来乌央乌央一帮人,这伙人从哪冒出来的?张兆俊来不及多想,他左眼瞄准,扣动了板机,一枪一个,山坡下的匪徒倒栽葱似的,接二连三应声倒下。
匪徒们胆战心惊,开始后退,骑在马上的姚郭氏,左手冲天空射了一枪,右手“砰”地一声,击倒一个调头就跑的匪徒,吼了一声:“给我冲,等破了围子,俺每人赏两个白面卷子,后退者死!”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姚郭氏头上的围巾,姚郭氏心里一惊,一头长发披散开来,脸上一股滚烫的液体,流到嘴边,她品到了咸涩与血腥……
“撤!”姚郭氏捂住头,调转马头,众匪徒追遂狼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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