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的时候,当布谷鸟优雅的飞过头顶,唱着属于它的歌谣,我就知道,小麦熟了。
其实,有些特别勤快的叔叔大伯早已经开始忙的热火朝天了。天还萌萌的黑着,他们便早早的趁着清晨凉爽的微风,开始扬场了,远远望去,那小麦被扬飞起的画面,真是美极了。
在这方面,我也早就是一个老手了,而且关键是我很喜欢扬场,每次优雅地扬起一次,就像是勾勒了一次自己的作品,几乎完美!
不过,今天我要做的,是去地里收小麦,这是我很不喜欢做的事情,可是,我又必须要去做。
早晨公鸡刚叫三声的时候,我就揉了揉眼睛,起来了,看到爷爷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奶奶已经备好了工具,我知道,该出发了,清晨干活是最舒服的了,因为有凉凉的清风,没有午时的压抑感和炙热感。
不多时,便来到了南边的地里,这块地占约一亩六分,放眼望去,黄丫丫的一大片,都是随风摇曳的小麦,好似在兴奋地对我说,快来啊,我们等你很久了。
爷爷已经开始娴熟地割麦了,那技术,三个字,快,狠,准,而且完全不留一丝痕迹。
我看着远处泛着微微亮光的日出,伸开胳膊打了个哈欠,也开始了干活。
我那时虽然是不大的孩子,力气比不过大人,但是气势上绝对不想输,所以,我从来都是使出我体内蕴藏的所有蛮劲,以最快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地赶超爷爷,还不错,每次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而且还挣了满身的汗水。
等到休息的时候,我已经累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衣服也是混合着汗水和泥土的味道。
奶奶把凉好了的开水递到我手里,我手一抬,咕嘟咕嘟地喝了个饱,一个字,爽!
休息了几分钟后,爷爷又开始了干活,我也紧跟着,我们都攒着一股劲,要趁着太阳还没有晒得太过分,赶紧的把这一块地的小麦给解决了。
我往往想的很好,心里估摸着,早上起的还算早,今天还有些凉凉的风,今天这块地还不算太大,应该是十点左右就可以把它们干掉。
可是,往往我心里干劲十足,手脚却越来越没劲了,太阳慢慢的已经爬上来了,我能感觉到汗水流的越来越快了,总是能很快地滴到我眼睛里。
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擦去满脸的汗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喘息声,能感觉到自己红的有些发烫的脸。我走去奶奶那里,又一次喝饱了水,回头看看剩下的那些小麦,安慰自己已经所剩不多了,一鼓作气吧,可是我心里很清楚,以目前太阳所处的位置看,已然过了十点了。
我回到刚才的位置,低下头,没有再想很多,想的越多我越坚持不下去,索性什么也不想,拿起工具熟练地操作起来,尽管麦秸已经把我手臂和胳膊划伤了多处,尽管汗水路过那些划伤处会不住地疼一下。
好不容易把和爷爷之间的差距填满了,我心里莫名的高兴了起来,因为这也意味着,剩下的任务真的不多了,我也没有再去看实际剩下多少,只是一味地操作着,想象着中午回去就可以吃到凉凉的并西瓜了,我越想越有些兴奋了。
午时的太阳给我感觉,每次都没有让我失望,炙热的气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想晕倒的感觉,被晒了整整一个上午,我拖着满身汗水和疲惫的身躯,慢慢地从地里往家里走去,来时走了是分钟,回时走了半小时。
路上,爷爷说今天起的太晚了,干的有点慢了,明天早起去西北的那块地里,那边的小麦也熟了。
可是我一扭头就忘了,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疲惫的想原地休息,想回去洗个澡,最想的,是屋里冰箱里的那半个冰西瓜!想到这个我就有动力继续支配我的双脚了,明天的事,我从来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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