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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那个夏天死去的少年

纪念那个夏天死去的少年

作者: 空白浮 | 来源:发表于2018-07-29 22:17 被阅读19次

    这种新舞步随着音乐的响起,开始会显得有点笨拙,不时有不合时宜的角色开始在心里上演热闹的戏剧。

    少年站在房间里,四面都是镜子,房间无比空旷,却似透明的牢笼。

    在这里少年只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死亡本身。

    这种想象如外面夏蝉的叫声一般,具有很强的生命力。

    忽然,少年回忆起12岁那年夏天的一些小事。

    似被大雨浸透的汗衫,好像在某个午后真的淋了一场雨。让人想起大海的那根冰棍的滋味,就是忘了叫什么名字。还有那如初恋般美味的西瓜,虽然少年的初恋迟迟还没到,但肯定也抵不住在大太阳底下啃上一口冰凉西瓜的滋味。

    12岁少年,父母还在身边,爷爷奶奶也都还健在,还有一个哥哥陪伴。

    小时候少年注意到哥哥的眼睛里有星星,有太阳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哥哥的影子让他躲进去。夜晚,哥哥月牙般白皙的手给了少年很多缺失父母陪伴的温暖。

    那时少年的父母一天到晚正在外面忙于家庭生计,努力给孩子营造每一个安静宁人的夜晚,只不过就是没有他们自己的影子罢了。

    此时少年在房间里听到时钟的声音,嘀嗒,嘀嗒,嘀嗒,不停。隐约可以看见时针指在七点,那应该就是晚上七点了。少年往前挪了几步,看到一张椅子。

    已经感到很疲惫的少年想坐下去,当他盯着椅子看时,感到心里被某种东西给被吸引了去似的,又像一阵风吹过荒野,空泛泛的。

    但少年还是坐了下去,即使是不安也不能阻挡身体的本能需求。

    秋天的梧桐树叶看起来格外的凉意袭人,少年站在树下,等待刚刚进入高三一个月的哥哥。

    哥哥灰色外套,黑色牛仔裤,蓝色运动鞋,一副黑框眼镜仿佛把哥哥和世界隔离起来,让人觉得他看不到自己无意之物。但总装着一个他唯一的弟弟。同学说他的世界太狭小,要多看看周围的笑脸和景色,不然容易想不开。

    他不在乎,一辈子那么短暂,要多和喜欢的人相处。

    初中时他曾在自己的同学录下写下自己的愿望:stay with my brother

    椅子不似椅子,坐上去有如沙发一般的触感,像是自己从水面缓缓坠入水中,深陷其中。

    目光所及,只有这一把椅子与少年相伴,突然回忆起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把椅子伴他过春、夏、秋、冬。

    少年的中学,交往过几个好友,也暗恋过几个女生,也打过几次架,写过几封情书,抄过几次作业,跟老师抬过几次杠。但好友后来都已经走散,各自有了各自的好友,喜欢的女生也没来的及表达,就匆匆从少年的世界消失了,情书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作业永远也是抄不完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多心情来陪你杠。

    想来想去,这些都在夏天开始发生,最终也在夏天里结束。

    房间里放出一声闷响,好像从外面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般,但镜子里的少年没有受到一丝震动。

    他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时针隐约指向九点,距离那个夏天仿佛才一粒沙子的距离

    boom,声音低沉,像积蓄已久但又竭力克制的情绪爆发,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破坏,但隐于无形,少年看不见,却能明显感觉到,于是他起身,本能的起了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

    墙壁此时似烟花爆竹般无声炸裂开来,形成许多万花筒般具有奇怪意义的形状。

    一同在夏天结束的还有哥哥的那月光般白皙的手和它带给少年的温柔。

    高考前夕,狭小房间,流血过多,抢救无效,一坛骨灰,笑容定格。

    但事实证明,哥哥给的温暖没有那么致命,没有了它,少年也顺利活了过来。

    太阳下从此没有影子,月光终究是无法晒干眼泪的,少年也不想再抬头看一眼世界

    钢丝上,慢慢走过了自己高中。

    裂开的墙壁开始投进光线,出现一个狭小的空洞,但刚好让少年瘦长的身躯通过。他不知为何身在此地,也不知要往何方。似有一股力推着他往前走,但那绝不可能是他已逝的哥哥,回首一看,空空如也。但是他自己知道,不走,就会跟这着墙壁一起无声的裂开如万花筒般绽放后消失。镜子这时开始扭曲变形,方才躺着的椅子早已经弯曲不成样子。

    少年没有理由通过那狭小的空洞,但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

    也是在那个夏天,他知道了无知背后的强大力量,因为无知可以形成坚硬的城墙,不是用来保护自己,而是终日大开,既可以囊括万物,但又空无一物。

    这是那个死去的少年教会他的道理。

    也是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穿上的一副新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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