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山里,马上会感觉到空气的舒爽,抬头仰望天空,是没有一丝云渣儿的蓝。沟谷的南坡,有很深的积雪,雪地中排起墨绿的油松,劲健挺拔,颜色浓郁。天地如画布,白雪、青松,人犹如走进画境一般。
四周静谧清幽,对脚下晶莹纯净的白雪迟疑地不忍踏足,怕我刚刚在尘埃留下足印的一双脚,破坏了这样一幅自然形成的完美图画。
在这样一个冬日暖阳能够照到山北坡的下午两点多的时间,我行走在大山的沟谷间,我在沟的南坡看到的是光线昏暗白雪酣眠,在沟的北坡看到的是阳光朗照漫山绿树的另一番风景。我想起了杜甫“阴阳隔昏晓”那句诗,那句诗是在山临绝顶我为峰之后,写出的山的两面;我现在是站在两山的对立面之间,我也感觉到了这种意境。
南坡北坡全是塔松。塔松的松针和落叶松相比,长出许多,长针流油样,有柔韧感,这让我想起美人肩头瀑布似的长发。我面前的这些塔松树龄不足十年,像一个初长成的少女,带着丰茂香甜的青春气息,松针就是她们的长发。我想不出其它赞美它们的方式。
在塔松油润的枝头,在枝头的松针之间,可以看到一个个如拇指尖般大小的塔座。塔座就是松塔的胚胎,过了这个严冬,它经过明年春夏的生长,到了秋天,就是饱满成熟的松塔了。松塔表层是无数个子房,每一个子房里孕育着一颗松子,棕色的扁圆的松子。
松子在注重养生人的眼中,是一种宝贵的干果。说它富含不饱和脂肪酸和大量矿物质,说它们是中老年人的保健品,说它们是女士们润肤美容的理想食物。
我喜欢从松塔中扒出松子就用夹子破开生食,牙一碰上果仁会有油渗出的感觉,吃几粒就会被腻住,还带着一股很浓的松树油子味。炒熟的香浓的更加厉害,很少去碰。如果把松子和榛子核桃排序的话,只能排在我喜欢的最后一位。
但相较于其它干果,松子在市场上的售价却是其它干果望尘莫及的,榛子每斤十几元,松子却根据大小质量,价位在五六十元以至更高。
还是来说树吧。两面坡的塔松,南坡的栽得超过了十年,现在已经到了它们奉献果实的高峰期,年年都有松子可以采摘。北坡的刚刚十年左右,也有松塔果实,但是很少。山上还有刚清理完杂树的山场,也是准备用来栽植树苗的。这漫山的塔松,都是这许多年来四弟辛勤经营的成果。
塔松树苗长起来,在它们结松塔之前,要切掉顶尖,清除掉树干离地面一米多的枝杈。松塔都是结在树的梢头,多憋出一个枝条,就能多结一个松塔,打掉底部枝叶,避免它们消耗营养,都是为了利于塔松结籽做准备。
四弟的这些塔松树林里明显有很多杂树,他还没有腾出手雇工清理;塔尖也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修剪。要想有收获,就要先付出,经营这山和树苗,也是一项辛苦和长期的系统工程。
常见一株塔松能结30多个松塔,也有个别能干的,一棵树居然结出五十多个。据说塔松的寿命也很长,可以长达百年左右。所以栽这个,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子出苦力,后辈享收益了。
塔松是一种典型的乔木,有明显高大的主干,成龄的塔松树型经过修剪,就是一个宝塔的形状,修长而又圆润,风度翩翩,气质脱俗,也是树中的俏丽佳人。
如果离得近,我想天天到这山上转一转,看蓝天,看绿树,看纤尘不染的白雪,渴了,可以喝上一口不冻的山泉,甘甜清冽,堪比玉液琼浆。转上几个小时,头脑清爽,眼睛也感到明亮。这里没有细菌,没有病毒,只有令人赏心悦目的自然景观。我喜欢这一切。
南坡 北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