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夏天,一声蝉鸣,一抹绿荫,一丝荷香,如同凝练精致的五言绝句一般,清朗隽永,盎然丰盈,别有一番含蓄的韵味。
夏夜多燥热,即便生活在乡下,白日里残留的暑气依然令人不悦。昏黄的路灯微弱地发着光,路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行人,且听蛙叫,且迎晚风,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懒懒散散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那端。
一把藤制摇椅,在嘎吱嘎吱的摇晃声中,打碎了夜的宁静,增添了几分夏日的活泼。
一杯清香茶水,在飘飘袅袅的热气里,香甜了人们的梦境,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可爱的鼾声。
一轮皎洁圆月,在明媚柔和的月色下,温柔了池水与窗,给匆匆的旅人丝丝慰藉。
令人心动的月亮夜静悄悄的。我偷偷摸摸地抽出竖放在角落木箱里的凉席独自溜到天台,麻溜地铺平,再躺下。由于夜间气温的下降,烫脚的地面已变得冰冰凉凉,如同冰镇水瓶表面。凉意透过身上的棉纱衣物传递到皮肤上,使人心情愉悦,满面春风。
没有开灯,没有说话,万籁俱寂,整个世界只听得见我一张一闭的呼吸声,仿佛是置身于黑夜里的精灵,正与夜做最虔诚的仪式。手里的大蒲扇是精灵的魔法棒,摇一摇,摆一摆,风姑娘火急火燎便赶来。
精灵缓缓抬头看,烟雾蓝的夜幕挂满了点点繁星,像是眨巴着眼睛的可爱孩子,惹人喜爱。也有忽闪忽闪翩翩起舞的“碎星子”,不安分地飞来飞去,飞进心爱女孩的帘帐,陪她一起酣睡入梦。善良的人们给它取了一个比碎星子更浪漫的名字,叫“萤火”,比城市不灭的霓虹灯也更具朦胧的色彩。
熄了灯的黑夜如此纯粹,可总有人总笑它单调。静谧又不呆板的夜色是万物用了约乎生命一半的时光来调制的,那么浓郁,那么惊心动魄。这大抵是一副大自然呕心沥血的无价之作,单就满载着少男少女幻想的月色就足矣俘获多少人的心动。
偶尔,屋后山上的高速公路上,疾驰过几辆小轿车,惊起几声鸟叫又回归平静。我偷偷地对着月亮诉说我的心事,与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融为一体。屋旁的湖,被月色照得波光粼粼,仿佛在告诉你:
夏天也是个羞涩的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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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慎行: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黑夜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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