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四楼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正在召开公社党委会议,讨论一系列工作问题。
当讨论到办公室工作时,梁副书记说,吴秘书又当多一面爸爸了,家庭要照顾多一些。
办公室工作比较多,单听文全一个人,真是忙到不可开交。我意见从供销社借调一个来,到生产办公室。
张书记说,那好吧,看看那个到来合适。李副主任说,梁副书记你管家又分管财贸的,推荐上一个就行啦。
梁副书记说,那我就先说啦,有二个人选。那个罗志文是中共党员,四十岁,当过兵,我认为这个人到来比较合适。
哎,看大家有什么意见?张书记让大家讨论起来。黄副主任等领导和委员们,齐口同声说,没意见啦!
张书记说,那好!就这样定吧,梁副,你就具体去通知供销社张主任,并转知老罗到公社办公室上班。
一天早上,文全在办公室,正在噼噼啪啪打着算盘,综合着各项生产进度,准备向县里汇报。
梁副书记抽着一根烟,进入办公室来,哎,文全呀,从供销社调来个罗志文,到生产办公室,收生产进度,收发话电。
你呢,就在党委办公室,吴秘书不正常在这里,日常工作就多为意吧。文全,嗯,嗯嗯地应上。
二天后,罗志文兴致勃勃到来了,哎,他会做木工,在办公室中间用木板栏起来,贴上报纸彩画焕然一新。
他的铺床就住在里面,外面二张办公台,电话机。旁边放几张坐椅,外面走廊一看就见,简洁而又得体。
旁边一间,是新成立的公社企业办公室。有二个曾任过大队支书,大院内又增加了人气。
文全在党委办公室,在二个本子上,写着良平公社生产情况记录簿,良平公社情况汇报综合簿。
文全拿着簿子,走到生产办公室。哎,老罗,这些簿就挂在墙上吧,还有进度簿、发电簿放台面上。
老罗说,嗯,得啦。很多我不懂的,你要多指点啊…文全说,没事的,反正工作大家一起做。
文全觉得似轻松了点,大量的电话贯到生产办公室,包括喊人叫人听电话,很烦琐之事。
文全与罗志文,既分工又合作。文全负责向上汇报数字和情况,收话电和领导交办的事项。
吴秘书有时到下办公室,交带一些事务后,他又走开了…
一天下午,叮呤呤的电话在党委办公室响起,喂…是良平公社吗?嗯,是呀,收汇报…
文全一听,是县委综合办公室的老何电话,汇报多了,只熟悉声音,而互相不见过面。
哎,小文开始吧,老何在叫起来。文全说,那好吧…
一大串的生产数字,文全对着生产进度簿合计的数据,一问一答报上去。
老何说,哎,数字报完啦,又到情况汇报啦。文全心一怔,往时情况汇报是吴秘书的。要怎么个情况呢,实在这二天掌握不多。
文全只根据综合数字,说上全公社的情况,然后再说下二个大队怎么先进…。没有写出文字,有条理的情况汇报…
那老何说,哎呀,怎么的?汇报情况不全面,得数字,情况不充分,这样不行。就这样吧,放下话简了。
文全顿时,心里很难受,在收大队汇报情况时,下面也没汇报有什么特殊情况。哎,你这个老何呀,怎么这样子过激说话…
文全走出办公室,在外面中厅的门口站着,心里很不爽。哎呀,老何,听说你是本公社圩背生产队人,何必说话咄咄逼人…
心想,我对大队下面的文书汇报,都是小声细气,从来不有这种语气对待下面基层…
哎…你又是办公室人员,有朝一日,你到我办公室来,连杯茶懒得斟比你饮…
文全虽有心里不快,心生怨恨。但细细想起来,自己对情况汇报,的确缺乏了经验,要加强这方面学习锻炼才是。
一天晚上,梁艳老师又匆匆到房间来,哎,不去散散步吗?文全说,嗯,很少去的…
梁艳说,整日蹲在办公室,锻炼锻炼呀。文全说,哎,办公室很难做的…,心有苦水,想向她吐露出来,而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梁艳似看出了什么?便说,慢慢来呀,谁人一到就会。那么年轻,慢慢就适应了…
文全点点头,心想,哎呀,梁艳,知我心者,你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个月后,罗志文在办公室空闲时,噼噼啪啪钉起了箱子。用供销社仓库的炸药箱,挺坚实又可观,用来装衣服。
哎,老罗,帮我钉个吧。文全叫起来…老罗说,可以呀,再去找二个空箱来,明天就做。
罗志文从部队返来,在部队做过代理排长,多才多艺。还会医疑难杂症,特别会医疯狗病,最拿手的绝招。
一天中午,文全饭后,看见有一个中年人在办公室坐着。罗志文在他房子里,用柴刀啪啪地斩着木根,然后捆起几包,递给那个中年人,嘀咕了几句走开了…
下午上班后,文全到办公室一坐,罗志文说,那个人是黎田公社人,家里有人被疯狗咬,听人说起我,就闻名跑下来…
罗志文说,我医疯狗咬,不同其他人说那样,不能吃糯米饭和芭蕉。而我的处方,是偏偏用芭蕉树叶,包糯米煮饭吃,然后再煲几付草药吃…
所医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变疯,更没有复发…
文全听后,连连称赞,真了不起。心想,老罗呀,拨二下给我吧。
但一转念,这个是他独有秘方、验方,怎么会乱传人呢?几经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三个月后,在一天的上午,文全刚到办公室门口,罗志文坐着拿起话筒,喂…喂喂…喂喂…
猛地将话简啪的一声,往电话座机上一掷,说,他妈的,这样子做下去,生内伤有份…
他边说边生着气,转身走入房子里去了…
文全摇起电话,喂喂,是上垌大队吗?收汇报。怎么刚才直听不闻的?文书说,哎呀,电话很细声,听不到。
罗志文走出来坐下,哎呀,收汇报、发话电很难的,很难找得全部到齐。文全说,是呀,只有一个个去追…
罗志文说,最多做上几个月,我不想做了。返回单位去,都没有那么辛苦。
文全说,哎呀,做吧,刚成伙记。他叹口气,哎…看情况吧…
文全看见他多次发火,摔话简。文全心想,或许是军人作风,雷励风行吧…
公社办公室,从外人看来多威风。而内在,则上通下达,日夜值班,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
上下受气,还有中间一层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