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尾随（十一）

文/一只蒹葭

谁在尾随（十一）

女人又和曹经理厮混了一日，天色渐晚的时候曹经理说有事不能送她回家了。

她爬在床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

男人低头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柔声说：“真乖。”然后站起身打好领结出门去了。

风清玩味着那句“真乖。”像个刚刚经历初恋的小女人一样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然后起身洗完澡，又仔细穿好衣服出了门。

该回家去了。她摇摇晃晃坐了半小时公车，冬日的太阳落得真早，才半小时时间天都黑透了。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一个个被冻得缩着脑袋前行。

风清下了公车，看着路灯一盏盏蔓延到拐弯的尽头。干枯的树枝在昏黄暗淡的光下表现得更加狰狞而恐怖。

她突然有了一丝紧张，前段时间被尾随的紧张感一下子跃上心头。她快步走到路灯下站稳，回头看身后三三两两的行人，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街上不止我一个人。”

她稍稍放松了心态，抓紧自己的包继续前行，这个公交站离家里也不过区区几百米。她觉得没什么危险，便想起来今天一天的欢愉，红着脸还哼起了小曲。

凉风吹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她竟然丝毫不觉得冷。放松警惕的猎物最容易被猎杀，这个无知的女人还没意识到危险此刻已经悄悄来临。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哼着曲儿，脑后一阵剧痛传来。接着她便意识全无，眼前一暗倒在了地上。

她像一朵盛开在沙漠的花，被路过的行人从根部折了去。那三三两两的人很快将她装进麻袋塞入了黑色面包车里，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了。

在家等候的丈夫见她迟迟没有回来，孩子已经哄睡着了。他收起那份起草好的协议书，准备出门接她。

刚站起身来，手机铃响起，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悠然传了过来：“怎么？着急了？”

“她怎么还没回来？”男人有一丝激动，哪怕他已经确认了女人的不忠，到底还是有一丝情分在的。

“急什么？你不是说想看看她会不会回头么？”对面的人停顿了几秒，吸了一口烟继续说，“这一次，我绑了她给你试试怎么样？”

“你绑了她？绑架是犯罪的你明不明白？”男人将拳头捶在墙上愤怒地咆哮。

“这就沉不住气了？怪不得她天天往外跑呢哈哈哈哈。你别急，我也不会真的伤害她，吓唬吓唬她而已，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会为难你的女人。”

挂掉电话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双手抱着头陷入沉思。他想着或许当初就不该找人试探她，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局面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正沉思着，孩子咿咿呀呀哭了起来。他走进屋里哄她入睡，看着孩子可爱的小脸心下一狠。

他拨通电话说了一句：“就按你说的办。”

夜色将城市最后一点温暖吞噬得干干净净。他放好再一次熟睡的孩子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细细的烟，打开窗让烟味不飘进屋里。

他嗅着烟的味道，盯着随风明明灭灭的红色火点，心里暗暗地说：“风清，别怪我，我已经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