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来厦门的时候,我已经一个人在厦门飘荡了一年之久。
独身一人的生活,有一点点悠闲,有一点点自在,有一点点孤独,有一点点寂寞。我偶尔会一个人逛大超市,一个人做饭;偶尔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回家;更经常的是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不知做些什么,躺着躺着就把黑夜躺过去了。
小惠来电说她到了厦门的时候,我那时正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纠结走哪个方向,其实并没有目标,只是想打发又是一个人的晚上。她刚下高铁,在熙攘的人群中,拉着一个对于女生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行李箱。这次她来,没有通知任何一个朋友。只是在事实发生之后,通知了我们。
说实话,她的到来,她的那通电话,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经过很长时间跋涉的旅人在沙漠中看见绿洲,那种对于绿洲的渴望,真的有一种感人肺腑的难以言说之情。至少当时还迷失在人群中的我,有了方向。
我和小惠认识是在单纯无忧的高中时代,现在想来,青春所有的美好好像都是与她一起见证的。她开朗活波,与很多男孩子都能走到一起,聊到一块。我性格扭捏,不够大方,好在她不曾介意,仍然拿我做至交好友。
那时候,我经常跟在她后面,听她的过往,看她的此时,想象着她的未来。她善良大方,像是一个保护者站在我的面前。偶尔有时候会觉得她粗心大叶,不够女孩子;可下一秒,你又会觉得,她再彪悍,依旧是个女孩子。那时候,生活有点简单,所思所想不过就眼前那一点事。是她,带我看到不同的色彩,感受到不同的生活。
后来大家天南地北,各奔前程,少是联系,可只要想到她,就觉得一切不过都在昨天。这些年,她读书,毕业,谈恋爱。她的性格真的很讨喜,也或许正因如此,虽然恋爱中分分合合,可每一任男朋友对她都不错。也许是终于爱情的滋润,当年那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也变得柔情似水,女人味十足。
她来到厦门,暂居在亲友家。我转了两趟公交去找她,看到她的第一眼,恍惚像是回到了昨日。那时候,我们已经将近两年多未见了。
亲友不在家,她提议让我陪她一起睡,我欣然答应了。晚上两个人待在一张床上,突然就想到以前。那时候我们不在一个宿舍,我半夜跑去她的宿舍想要与她一起睡。那时候学校是那种上下铺,好像宽1.2米。两个都不算太胖的女孩子挤挤还是可以的。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冬天。江西的冬天寒冽的刺骨。从家里带来的棉被尽管厚实温暖,可在两个人的前提下,终究是有点捉襟见肘。那时候,宿舍还没有空调,我度过了安眠的一晚,而她第二天打着哈秋跟我抱怨,我抢被子太有一手了。可是尽管如此,她依然乐意我第二天晚上与她共享一张床。
黑夜好像就适合放飞思绪,那时候的我们,一床被子,靠着月亮从窗户里透进来的余晖,聊着八卦,聊着从前,想着以后。那时候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如今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我们也聊了很多。说到她觉得在家呆够了所以想要出来闯一闯,说到她妈有多舍不得她出来,说到她现在还在交往的男朋友,说到我们这未曾联系见面的两年。我听着听着,就生出无线感慨,时光终究是给我们划出了无数条的可能,我们在这段未曾交错的时光里,各自演绎精彩,然后突然之间,遗憾无数。
那天晚上,其实我未曾睡好。我已经很多年未曾与别人共享一张床了,不习惯笼罩着我。第二天看她不好的气色以及淡淡的黑眼圈才知道,其实她也有不习惯。
之后的一整天里,我和她一起去逛街。厦门这个城市,她也不曾陌生。她第一份实习工作就是在厦门。我们做了所有闺蜜都会做的事。逛街,聊天,买买买。购物的过程中,就越能感觉她的改变。她对生活的要求越来越追求,她自己亦是过得更加精致。当年那个女汉子,在生活中成长为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
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菜市场。她打算亲手做一顿饭以此来招待我。买菜,与卖菜老板沟通,讲价,这样的她生活气息如此浓重。然后回到住的地方,她折菜,洗菜,然后切菜,这样的她让我感觉到无比的陌生。后来,开始炒菜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厨房烟雾弥漫。她咳嗽的声音传出来,我到厨房看她。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笑,周遭都是烟,锅里噼里啪啦的滋滋声响。她对着我大声说道:“你出去吧,这里烟太大了。”挥动着双手,幅度有点大。
那一刻,好像回到年少。她依然冲锋陷阵,保护我和我们这段友谊。
亲爱的好朋友,真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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