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是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的作品。古斯塔夫是群体心理学的创始人。
他所讲的群体是一个心理群体的概念。群体成立的条件是独立个体的自觉个性消失。就是几个人聚在一起,不再表现出各自个性特征,而是具有相同的群体行为属性。这样的人群就是古斯塔夫研究的群体,即使这些人并不总在同一个地方聚集。所以群体在这里是一个心理群体的概念。
比如说,雨果在《巴黎圣母院》开头描写1842年的狂欢节,天没亮就起来在巴黎圣母院广场排队看戏的巴黎市民人群就是一个群体。那个看客群体很有趣,会让中国人想起排队摇号去买房或者上海某个早晨,天刚蒙蒙亮就在排队带孩子参加幼儿园入学考试的父母们,都是很相似的群体。
古斯塔夫把这种群体叫做异质性群体,由不同成分的个人组成的群体。还有一个同质性群体,由相似成分的人,如同一派别,社团,阶层的个人组成的群体。古斯塔夫在这本书里主要研究异质性群体,也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
个体可以完成高智商的工作,而群体却不能,因为形成群体之后,个体的才智变的平庸了。在人的情感领域,比如宗教,政治,道德或爱恨,即使是最卓越的人才也和普通平民百姓差不多。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和一个鞋匠在智商方面有天壤之别,他们在性格方面却可能非常相似。
当乌合之众形成的时候,共同情感开始支配这个群体。在集体气氛下,个人智力差异被削弱,个性也削弱。群体中的个人只是聚集了他们共同的普通品质。
所以,三个臭皮匠凑不成一个诸葛亮,甚至还不如一个臭皮匠。
群体会产生一些新特征。从数量上讲,个人在群体中感受到一股势不可挡的巨大力量,让他敢于发泄本能欲望。其次,要考虑的因素是传染。群体中每种情绪和行为都具有传染性。
第三个因素是,个体在群体中更容易接受暗示。这是最重要的因素。传染性或多或少是因此而造成的。
群体虽然一直在智力上低于独立的个体,但是从感情和行为后果来看,群体也可能比个人表现得更完美或更糟糕。这取决于环境和群体所受暗示的性质。
群体常常夸大自己的感情,所以要想打动他们,只能用最极端的感情才可以。所以公众聚会的演说家都是信誓旦旦,夸大其词而不是晓之以理。观众总是要求舞台上的英雄必须具有现实中不可能有的勇气,道德和美好品质,否则他们是不会买账的。
所以大家边看边骂的抗日神剧,清宫剧,都市霸道总裁之类,都是为了满足群体这种情感需求。不疯魔,不成戏。
群体的夸张倾向只作用于情感,而不会对智力起到任何作用。群体只会把感情提升到两个极端境界,或者特别美好,或者特别糟糕。
群体推理的特点是把表面上相似,但实际上不同的事物搅合在一起,并且立刻把具体的事物进行普遍化推论。也就是说,群体没有任何评判精神。有些观点能够轻而易举得到普遍赞同,更多是因为大多数人不能根据自己的推理形成独特的看法。
就像缺乏推理能力的个人一样,群体的想象力不仅强大活跃而且易受影响。影响大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扩散和传播的方式。戏剧化的方式最能打动群体。
在对法律上陪审团这个群体研究之后,他说,要成为一个好律师,首先就是懂得触动陪审团的感情。这和对付所有群体有效方法一样,不需要做很多论证,只需要采用十分幼稚的推理方式即可。
英国一个重案律师说,辩护的重点在于那些看起来还没有拿定主意的陪审员,努力搞清楚他们为何谴责被告。这是律师工作非常微妙的地方。因为除了正义感,指控一个人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理由。
对于西方式的民主选举,古斯塔夫也是悲观的。伟大的文明如果仅仅依靠以人多势众的低劣群众的选票,是无法让人放心的。
他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群体推理能力低下,而且感情夸张冲动。
古斯塔夫说,一个人不会因为通晓希腊语,或者数学,因为是个建筑师,兽医,医生或者律师,便掌握了特殊的智力或者能更透彻地理解社会问题。我们的政治经济学家都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大都是学者或者教授,然而他们什么时候就哪个一般性问题达成过一致?比如贸易保护主义,比如人权?
古斯塔夫尖锐而又让人无可辩驳。读他的书的感觉是一地鸡毛,心情彻底凌乱。
同时他谈到教育。拉丁民族的应试教育(他说东方的中国也差不多)是违反自然,和社会对立的教育制度。因为这种教育不考虑年轻人他们终将成年和其作为人的功能,不考虑人类为保护自己而必须做好准备,适应社会。这种最重要的学习,这种丰富的常识和意志力,我们的学校全没有教给法国的年轻人。
我们也没有。
这个和群体心理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们想了解今天在群体中酝酿,明天就会萌芽的各种观念和信念,就必须了解他们是如何产生的。一个国家给年轻人什么教育,就能知道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教育在提高或败坏群体思想方面发挥着部分作用。
经验性知识没有多大用处。一代人的经验对下一代人往往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唯一的作用是证明了,经验要想成功撼动根植于群体头脑中的错误观念,需要世世代代重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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