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广播开播午间新闻时,王岩家阴凉的廊屋前出乎反常地安静,只有零散摆放的背靠椅,几杯喝空的玻璃杯和一地乱吐的瓜子壳。
王岩脸色欠佳,从屋子里拿来扫帚,簸箕,清扫地面。惶恐不安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了,想起往事,他还是感觉自己就要停止呼吸,死掉一样。
聂丙看着乱糟糟的现场,紧蹙眉头,这对保护案发现场极其不利,但这个村庄的人员基数太巨大,任何的说教都阻止不了他们自动围成一圈,七嘴八舌的,像谈论娱乐花边新闻一样好奇的热衷。
那具掩埋田地的白骨,是午间一个挖泥填水的工人发现的,聂丙的眼睛向旁边瞥,第一个发现白骨的这个工人正待在一边惊魂未定地接受同行的询问。
“那不是王岩三年前失踪的未婚妻吗?”
围观着人群里突然有人喊叫出这样一句话,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聂丙率先走到喊话的人面前,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头顶秃得发亮,大腹便便,让人瞧起来的第一印象是猥琐大叔。有些缘由,聂丙心知肚明,在猥琐大叔说话以前。
聂丙问:“你把你确认那具白骨是王岩失踪未婚妻的理由说给我听听。”
聂丙自带一种冷峻孤傲的气质,这是从事警察行业多年来保持警惕和寻求真相的职业习惯。
猥琐大叔说:“王岩的未婚妻多漂亮,我见过她几眼就过目不忘了,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可是又精美又昂贵的。”猥琐大叔眯着眼,往已经从田里拖起来的白骨手腕处的手镯专注盯着。
聂丙虽然鄙夷这个猥琐大叔,但是他现在考虑的可不是怎样去厌恶一个人,他对猥琐大叔抛出一个重点问题:“王岩的未婚妻是因为性格孤僻还是她并不是这里的人?”
猥琐大叔转回目光说:“警官,您可真聪明,如果不是姑娘的父母强迫着她嫁给王岩,她估计也不会惨遭这样的祸事,姑娘是邻村的。”
苏醒和聂丙分工合作,去村庄里大概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其貌不扬的怪人在仔细清扫自己家门口的瓜子壳,等他扫完后,苏醒才走过去向他问一些问题。
“你好。”
怪人抬起头,他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只是他把自己收拾地太邋遢了,苏醒问:“请问你们这里曾有人口失踪,但是没有去派出所备案,最后也没有找到的人吗?”
怪人点点头。
聂丙把现场的工作交托给自己得力的同行,自己拔腿就进了村子,他此时此刻,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非常担心妻子苏醒。
猥琐大叔的话,像飞蚊吵嚷的嗡嗡声,一直在脑海的表层挥之不去,“别看王岩那样子敦厚老实,长得还算过得去,可他有暴力倾向,那姑娘常常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聂丙和苏醒在走出村子的公路转角处撞上,聂丙一见到苏醒便问:“你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苏醒摇摇头,可她眼眶红肿,明显哭过。
苏醒把王岩说和她说的话,转述给了聂丙,对照猥琐大叔的言辞完全截然相反。
那么,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时间和行动会证明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
王岩在审讯室里戴上冷冰冰的手铐,悔恨交加落下了眼泪。
苏醒在深夜时分,在日记本上写下,一个穷小子和一个爱慕虚荣姑娘的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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