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分享来自于一位马来西亚的禅修者一一何德伦先生，他拥有 30 多年的禅修经验，并在德加尼亚禅师指导下学习了四念处 12 余年。本文概括了在四念处修习当中的一些要点，无论对于初学者还是有多年禅修经验的人都有很大的助益。德伦说，若分享有任何不当之处纯粹因为他当前的了解程度。

随喜他法布施的功德。善哉！善哉！善哉！

相关信息

2015 年 12 月 12 日于缅甸仰光雪乌敏禅修中心
录音：天航居士
译者：Xlaofei
第三版（编于 2016 年 4 月 23 日）

译者的话

1、本文的录音源自于 2015 年 12 月 12 日在缅甸仰光雪乌敏禅修中心的佛法讨论会，德伦向华人团体提供了文中的禅修分享。德伦说，若有任何不当之处皆出于他本人。

2、译者本人是其中一位现场口译，重听录音时发现有一些疏漏之处，因此重新制作本文以便各位贤友学习。为免读者造成误解，听译后的稿件经由德伦和丽奋进行了审阅、批改、修正和补充。再次感谢他们！另由于本人中文水平有限，有翻译不当之处，敬请原谅！

3、愿此功德成为我得证道智、果智和涅槃的助缘，愿将此功德回向给我的老师、父母、亲人、朋友，以及六道三十一界众生。愿众生的善心愿皆能成愿！善哉！

四念处禅修的一些要点

我们跟随这位老师（德加尼亚禅师）学习至今己 12 年了。我指的是我和我太太。我们用另一个禅法修习 Vipassana（译者注：内观禅，又称毗波舍那） 20 多年，但在这个中心，我们禅修了 12 多年。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的教法，并不容易理解。但是一旦你正确地理解并把它建立起来，从修习所呈现的结果也是非常深邃的。

跟很多其它的禅修法门相比，这个方法其中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在于：在其它禅修法门中，有很多 “去做” ，以及很多个人的努力——这是我们的心固有的本性。当我们来学习这个教法时，我们要学习的是 “不去做” ，或者说 “不干预” ；而这与心 “去做” 的本性是截然相反的。如果你无法跨越这个障碍，你就无法真正理解禅师的教导。因为我们之前大部分的结果都来自于 “去做” 。因此当我们被教导转为 “不去做” 的模式时，我们尝试 “去做” “不去做” ——于是又回到了 “去做” 的状态，而这并不能带来好处。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禅修者不理解禅师试图指明的是什么。

举个例子，就在几天前，我在禅师的寮房里。当时有位禅修者处于困境而禅师跟这位禅修者分享道， “只知道就足够了。” 然后这名禅修者却说， “我讨厌 ' 只知道 ' ，我需要做些什么。”

“只知道就足够了” 听起来也像是一种 “去做” ，但实际上它所指的是仅仅去注意（在拥有正确信息的基础上）。当禅师说 “不去做” ，他指的是不去对 “被觉知的对象” 做些什么，而非对 “觉知的心” （觉知）。在每个时刻都有一个觉知的心和一个对象（该对象可以是名法或色法）。 “不去做” 是针对对象而言。不要对对象做任何事情。而当你聚焦或专注于对象时，你己经在对这个对象做一些什么 “事情” 了。详尽地来说，你要么在紧盯着对象，要么在抗拒对象，甚至可能尝试去忽略它。很显然，我们总是有一种要对被觉知的对象 “去做些什么” （作出反应）的倾向。

禅师让我们去注意自己观察对象的心的态度，怎么理解对象，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发现态度是错误的，你会怎么做呢？

当你注意到你的态度是错误的，它就变成了一个对象，我们不应该对它做任何事。因为禅师的教导是：不对对象做任何事情。

现在当你注意到你的态度是错误的，此刻出现的态度是什么？

所以正确的态度是指注意到错误态度的那个心。（禅修者：我想只有当这个新的心不去干预，它才能被称为拥有正确态度的心。）对。但现在我给你的问题是：这个心是如何达到不干预的状态？从心的本性来讲，心总是不停地介入或干预对象。心的倾向总是要对它（对象）做些什么。因此，是什么让心转变为 “不干预” 的状态？

禅师经常问禅修者有关他们禅修经历或体验的问题，这相当重要，因为他想让我们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发生，因而我们不会盲目地经历经验，而是去调查和理解心是如何运作的。如果你不理解当中的因由和为何，你就会不断胡乱地努力以得到类似的经验，由此你可能压力重重。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例如它们发生的原因），那么你就会知道如何把它建立起来。

我会进一步解释让你们能够明白整个机制是如何运作的。

当禅师首次介绍我们接收正确的信息—— “名法和色法的过程都是自然法” —— 的时候，这是非常重要的。即便此刻你可能还不能领会 “名法和色法的过程都是自然法” ，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当你有了越来越多的领悟，对你来说，它会变得越来越真实。

那为什么禅师从一开始就提到 “自然法” 作为信息呢？为什么？因为无论在行动、谈话还是思考时，我们都带着强烈的自我认同/我执， “这是我，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我。” 而这会让我们的身语意行为变得个人化。我们世间惯性的邪见就是把这名法和色法的过程当作是 “我” 。 “我” 在看着 “我” 。 “我” 知道 “我” 。但当我们带着这种邪见是无法修习内观的。

然而，当我们意识到名法和色法的过程都是自然法，我们就不会直接判断对或错，或者试图去寻找或干预。因为 “自然法” 意味着让事情自然、自行地发生。因此如果没有这个正确的信息，是不可能培育出 “不干预” 的。

我们之所以干预是因为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对它做些什么。如果我们真正明白它是 “自然法” 的话，我们就不会再对它做任何事情。因为其中一个 “自然法” 的正见意思是说经验己经自行产生结果。换句话说， “自然法” 并不是要攻击你或证明你是错的，它仅仅是基于因果法则而发生的事情。 “结果” 意味着任何事情都有使它生起的原因，所以一切都是因缘法则在运作。

那么，你能接受烦恼是 “自然法” 吗？如果你真的、真的明白自然法，当烦恼生起时你就会惊讶地发现到，你完全不觉得它有什么不对，因为你己经非常深刻地理解到这仅仅是自然法的生起。

在我们过去的禅修法门当中，这未被强调，因此我们一直很努力把烦恼当作靶子并想要使它们消失。因为我们没有正确的信息，每当我们看到烦恼时，我们瞄准它。因此，不知不觉中，我们在倡导更多的烦恼。

那么为什么烦恼是自然法呢？正是禅师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让我改变了过去修行的方向，从此跟随他学习。

我总是感到非常困惑， “心怎么可能没有嗔呢？” 我用另一个禅法修行了20多年，但我仍然发现自己有嗔心。我认为那是我禅修得不够用功。我非常好奇为何会如此。每当我有机会遇到新的禅师时，我经常会去请教，可是很多时候得到的答案并未完全满意。感觉上答复好像不完整或正确。也许不精准。不知什么原因我仿佛好像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因此当我2002年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是我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心怎么可能没有嗔呢？

他的答案是如此的清楚明了，突然间我感觉到好像从20多年的禅修中醒过来了。我意识到我遗漏了一些什么在这20多年的禅修当中。

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我可能曾经读到它，但直到他说出来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而其他的禅师却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提过。又或许他们提过而我并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理解。但它从未被强调过。接下来我要分享的这个要点是禅师标志性的教导。

他只说了一个词。他说， “正见。”

那个时候对我来说， “正见” 和 “禅法” 总体来讲是两件不同的事。这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禅修时，并不会给 “正见” 任何注意力。我们不断地禅修以得到结果。如果你曾经修习过其它的禅法，你会注意到很少有禅师强调正见。通常他们会给你一个技巧或指导来进行禅修。禅法和正见总的来说是两件不同的事。然而当你开始拥有越来越多的正见，你会开始发现，正见就是禅修。（当你拥有正见的时候）很自然地，你己经在正确地禅修，而不是在追求结果了。

如果没有正见，你很难有智慧地禅修。事实上，我们禅修的目的是培育善心，断除烦恼。但如果你拥有的是邪见，你如何断除烦恼呢？因为烦恼来自于邪见！

如果你禅修的心己经拥有了邪见，一旦你看到了烦恼并试图去消灭它，那你是在心里制造更多的烦恼。如果当你觉察嗔为对象时，它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烦恼。它是一个过去的烦恼，因为它是一个结果。新的烦恼事实上在于禅修的心，而非对象上。是禅修的心在造新的业，而非对象。

这就是为什么禅师不断地告诉我们要检查态度。你会很惊讶地发现，只是检查态度就足够了。事实上，他说的检查态度就是在禅修。因为烦恼是由我们对对象错误的态度和错误的见解所产生的。

好了，当你发现态度是错误的，你要做些什么？

当你能觉察到态度是错误的，那是正确的态度注意到了它。但是，如果这个错误的态度没有被正确地看待为一种自然法，而是被加以批判，那么这个新的心就拥有了错误的态度。这就回到了我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烦恼是自然法？”

这是因为：烦恼是结果。它们是邪见的结果。即使你不喜欢烦恼，它仍然会不断地生起。因为邪见（因）才是真正的问题，烦恼只是一个结果。

如果你对烦恼拥有错误的态度，它会很自然地带来更多的贪、嗔或痴，而且永无止境，直到正见生起为止。

现在我给你的问题是： “为什么我们拥有邪见？”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很多人不喜欢听到说，我们的心都拥有邪见，我们希望听到的是我们拥有正见。但是搞清楚为什么我们会拥有邪见很重要的。

（禅修者：无明。我们每个人都生于无明。）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生于无明？

（禅修者：业。）对。当你说 “业” 的时候，这是对的，因为 “业” 仅仅表示之前如果你没有清楚地觉察的事情，结果就会持续（地无明）。但为什么呢？

业就是这样运作的。若没有任何智慧的因，你是不可能期望从无明转为智慧。如果无明是因，结果只会是无明。那么在整个过程中，既然无明不断地产生无明，智慧到底是如何生起的呢？

这就是你必须明白为什么佛陀说如果并非因为佛陀出现于世间，不可能有人可以觉悟的。这是真实的（独觉佛除外）。

那么智慧是如何被引进我们心里呢？既然我们的心持续不断地在无明无明无明当中··· “（禅修者：正确的信息。）对，因为正确的信息。

正确的信息和正见是紧密相连的。这跟我们的禅修一样。如果我们没有正见，我们就不可能明白佛陀试图告诉我们的是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禅法中，禅师经常强调正见。

当你没有正见时，你并不是有智慧地禅修。即使你闭上眼睛、盘腿坐在那里，你不是在禅修而是在追求结果或好的禅修体验。你会惊讶于我们的心绝大部分都在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我们都是无明？

“因为我们没有正见” 并不是真正的答案。因为存在本身就是无明。这就是为什么当你彻底觉悟的时候，存在就会消失。这也是我们生于无明的原因。这是非常真实的。我们所做的事想、看、闻、听、尝、触，绝大部分的所为一一如果我说绝大部分，你可能不大喜欢听到，但这是真的一一全部都是无明的。这就是为什么当你拥有了一点领悟的时候，你会大吃一惊。当我说 “大吃一惊” ，是真的大吃一惊。因为它与无明看事情的方式是完全相反的。因此如果一个人问禅师， “我们怎样才能知道那是一个领悟呢？” 很显然这个人还没有体验到领悟到底是什么。

首先要明白很重要的一点，当我谈到领悟的时候：我并不是在说究竟的了悟。很多人用 “慧眼” 这个词来表示 “观智” (ñāna)，但我不是在谈论 “观智” 。我在谈论的是 “智慧” (paññā)。你必须紧记整个过程的运作是：它必然是由一丁点、一丁点的小领悟带领到一个大的领悟。你不能指望之前一点领悟都没有，然后突然间生起一个大的领悟。它不是这样子发生的。你必须体证越来越多小的领悟以获得到那些大的领悟。逐渐地展开领悟的过程，这也是自然法的一部分。

那是什么能让这些领悟生起的呢？

实际上有三个步骤。很简单却又很重要。它们是禅师教导里所强调的重点。概括起来就是：

“禅修者的三件工作。”
它非常的重要，因为这是你要不断去培育和发展的 “因” 。
1.检查和拥有正见。
2.正确的觉知，即带着正见地觉知。
3.正精进，即带着正见持续地觉知。

它们全部是相互关连的。当你没有正见，你的觉知不可能是正确或善巧的。一旦你拥有了正确的觉知，你需要持续不断地发展它。

简单地来说，让你容易明白，在你自己平常的练习中，首先要学习去注意 “名法和色法的过程都是自然法” 。所以当你觉察一样东西而你的心并不能接受它是自然法时，你会怎么做？就好像刚才有只老鼠溜进了食堂一样。如果你把它观为自然法，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你觉察到它，却觉得这并不是自然法，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在禅修练习中，你不需要对对象做任何事情。你的工作是检查并知道你的觉知在面对对象时是否带有正见和正确的态度。

当你的心不能接受它，再次记住，你不能接受的心也是一种自然法。为什么？因为你的心仍然拥有邪见。邪见自然地鼓吹 “不喜欢” 。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不断地记住去检查和拥有正见：名法和色法的过程都是自然法。

因此 ①检查和拥有正见，②带着正见地觉知，③带着正见持续地觉知。当时机成熟时，智慧自然会生起。你不需要去寻找它。为什么？因为如果你没有这三件禅修者的工作，与之相反的（行为）就是在不断地制造无明。有了这三件工作，它们就是智慧生起的三个前提条件。你的工作不是去担心是否能得到智慧。你的工作是确保自己拥有正见，正确的觉知，以及尽你所能带着正见持续地保持觉知。我用 “持续” ，并不是在叫你 “不可以断掉” 觉知。如果我用后者来表达，你会觉得很有压力。那是烦恼。如果你试图让自己不可以断掉觉知，智慧不可能生起。仅仅尽你所能持续地觉知就好。

这个禅法看起来好像很难，但其实它非常简单。却不容易（掌握）。全部的问题根源是烦恼。一旦你拥有了正确的信息并且放松，你会惊讶地发现智慧可以生起得非常快。当我告诉你这个禅法并不需要强迫自己很用功地禅修，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对于那些习惯了很努力、很用功的人来说，他们听到这说法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我们所缺乏的就是 “正见” 。当你拥有了正见，并自然地放松，领悟很容易就会生起。有时在一天之内，甚至可以有好几个领悟生起。

当我的太太最初来到这里禅修的时候，因为过去的禅修方法，她非常努力。禅师不断地告诉她要放松，但她却无法做到，因为过去的禅修方法己成了习性在推动着她。

我到这里的第一年后，深奥的领悟让我大量地与她分享，但她不能够清楚地领会。第二年到这里，她仍然非常努力。幸亏她并没有放弃。到了第三年，因为她过于强迫自己用功和身体不适，容易感到疲惫，禅师鼓励她去休息。

你在哪里会遇到一位叫你去休息的禅师？这位禅师极为特殊，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当你己经拥有了正见，接下来就不再需要强迫性地做些什么。事实上，正见会做它自己的工作。

另一方面，请别误会这意思，我们并不是叫你去休息。你首先得在心里树立起正见。

她休息后，自然的觉知和领悟就生起了。事实上，如果你知道这背后的运作，这确实是非常真实的。你必需明白背后的运作。不是 “你” 在做而使法生起。试问你自己， “无明如何能生起法？” 这整个心都是无明的，无明怎么可能见法？是正见促使法生起的。

因此当整颗心充满了无明，首先需要的是正确的信息。一旦你拥有了正确的信息，结合禅修者的三件工作不断地更正确地培育练习，领悟就自然地会生起。

所以这是你和禅师间的协作。他提供你正确的信息和指示。你的工作只是拥有正见，带着正见去觉知，以及带着正见持续地觉知（禅修者的三件工作）。

当他提供你正确的信息时，很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有疑问，你要去提问。如果你对他的回答不甚清楚，不要害怕进一步向他澄清。因为当你尚有未解决的疑惑时，心中己经有邪见了。比起沉默，疑惑推动你去提问则更合理。如果你不进一步地问清楚，你就在心里促进了怀疑。因此我们鼓励你要问到非常清楚为止。即使他说了两次你可能还是不明白，你可以请求禅师用更简单的方法帮助你明白。他会很乐意去做的。因为他知道正见非常重要。

因此你的工作只是检查并确保心里有正见。然后过程就会变得非常简单。若我告诉你简单你可能不相信我。其实不简单的是烦恼。但好消息是：正见可以克服烦恼。

记住很重要的一点， “你无法消灭或去除烦恼。” 当我们不明白这个原则的时候，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听到这句话时都会感到惊讶。我再重复一遍， “你无法消灭或去除烦恼。” 很多时候，如果你仔细留意一下，你会发现你己参与其中，因为你想要去除或消灭烦恼。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重覆地提醒自己这一点。因为当你离开这个食堂的时候，你的心又会开始设法地要去除烦恼了。想要去除烦恼是邪见。邪见促生烦恼。烦恼又怎能去除烦恼呢？

什么能够去除烦恼呢？这又回到了我问禅师的第一个问题：正见。当禅师提供给你越来越多正确的信息，你慢慢地学会觉知任何的紧张/急切，因为正见，进而促使 “放松” 自然地生起。并且你也会领会到名法和色法的过程都是自然法。每个领悟的生起会显现给你知道一直以来你所知道/注意到的其实并不正确。

但你知道什么是正见吗？让我以简单的方式来解释以你了解。

佛陀是无法给予我们领悟的。无论他领悟到什么，他必须通过信息传达给你。当你接收到这些信息，和你阅读或聆听这些道理时，它们就变成了正确的信息。事实上如果你的心拥有足够成熟的智慧，那么当你确切地理解了他所说的，你就会马上能证悟。这就是为什么佛陀时代有这样的一些人。但我们现在的心还没有这样的潜力。因此当我们被提供正确的信息时，我们需慢慢地学习先接受它。接受正确的信息是一种正见。当你学习到如何利用正确的信息进行探索后，当有一天你有所领悟时，它会肯定你佛陀所说的是真实的。

因此，正见并不是使其它的见解为错误。 “正见” 的意思是与智慧相连的见解。所以，当你吸收信息时，你须要有一点信念相信通过正确的了解，我可以学习去培育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提到，若有怀疑是没有帮助的。因为怀疑与信念对立。当你不断地向老师澄清时，他用你能明白的方式解释后，你会拥有更强的信念。当你理解后，你就会拥有正信（信根）。而正信会让你自然、有智慧地精进（精进根）来持续地保持觉知（念根）。当你越来越有觉知，你的心自然会变得稳定（定根）。时机成熟时，智慧（慧根）会生起。这就是五根。而当你有了领悟（智慧），你的信念会再次增长，相互支持。

五根中的 “定” 并不是专注型的定。它是一种心的稳定，源自于 “不干预” 的正确的态度。因为当你的心不干预，你的心会比较稳定。如果你认真留意一下，（你会发现）如果你很努力去专注/集中，你是想从中得到一些什么。不管你喜欢与否，潜意中，当你 “努力” 地去专注，心己经有动机想要得到些什么” ，也意味 “贪” 存在。因此在内观禅中， “定” 没有被优先考虑，它是因为正见、正确的觉知和正精进同时存在所导致的一个结果。这里所强调的是正见，正确的觉知和正精进（持续性）；它们都是使 “定” 生起的因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