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猫传》的“极乐之宴”上,安禄山对杨贵妃一见销魂,为将美人收为己有,于是举兵造反。后来马嵬驿之变,将士们杀杨贵妃,是要让安禄山失去造反理由。
这么无厘头的解释,当然不是真实历史,但有一点没错,那就是:贵妃必须死。
究竟是什么人策划了马嵬驿之变,多少年来没人说得清。有人从动机上揣测,高力士和杨国忠不和,故而发动政变,杀死杨国忠;有人从受益人上分析,推倒杨国忠,并打击玄宗威信,恰能为太子李亨扫清即位障碍;还有人相信这是一起突发事件,统领禁军的陈玄礼出于保护玄宗的目的,才纵容手下将士杀了杨国忠、杨贵妃兄妹。
回到当时的历史情境,玄宗一行跑到马嵬驿时已极为狼狈。负责护卫的禁军将士们满身疲惫,又没有饭吃,军心不稳。
不管是谁主谋,反正陈玄礼及时出现,把斗争矛头引向杨国忠——这都是杨国忠害的,要不是他一再和安禄山作对,也不会逼反安禄山!杨国忠这个罪魁祸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宰相;他的妹妹,还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他们兄妹飞扬跋扈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
禁军们的怒火就这样被点燃了,一场“兵谏”爆发了。
说起来也是难能可贵,杨国忠在逃亡途中,还在处理公务,会见吐蕃使者。禁军将士一见就给他安上一个勾结吐蕃的罪名,当场斩杀、分尸。杨国忠的儿子和两个姐妹,同时被杀。
玄宗听到消息后,惊呼:“杨国忠谋反了?”一旁的御史大夫魏方很是天真,厉声质问:“为什么要杀宰相?”话才出口,就做了禁军的刀下之鬼。
靠着诛杀韦后、太平公主,才坐稳宝座的玄宗,太了解这些政变套路了,知道要对禁军说个不字,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他赶忙走出营门,安抚将士,谁料这些禁军理都不理。陈玄礼道出原因:“杨国忠谋反伏诛,请陛下也杀贵妃正法。”
大臣说众怒难犯,要玄宗早做决断。玄宗说,贵妃常年在宫中,岂知杨国忠谋反?最后还是高力士捅破了窗户纸:贵妃确实没有罪,但现在将士们已经杀了杨国忠,贵妃要还留在陛下身边,怎么让他们安心呢?陛下好好想想,只有安了将士们的心,陛下才能安全呀。
一旦想通这个关节,玄宗不再犹豫,当即让高力士缢杀了杨贵妃。在整个过程中,贵妃没有一句话留下,她是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我们能知道的是,玄宗确实挂念贵妃。玄宗后来从四川返回长安,途经马嵬驿,曾想祭奠杨贵妃,大臣劝他不要这样做,理由还是高力士早已说过的:当初杨国忠祸国,将士们把他杀了,现在陛下缅怀贵妃,难免让这些人误会,以为您回去就要清算他们了。
玄宗摇摇头,只能悄悄命人给贵妃改葬,没法报仇。毕竟,杀死贵妃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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