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东南风浪
第一场 祭海大臣水上施小计显手段
第一幕
京杭大运河 外景 日
主要人物:一艘三层大船、运粮船队及穿上士兵若干、若干民用游船
高空俯拍,展示运河繁忙拥挤景象
天气阴沉
背景声音:空中响着一曲广陵散,曲声悠扬(远音)
1、一艘三层大船正从北向南航行,上面旌旗飘扬,雕栏玉砌。这时正是二月底,是江南地区的开春时节,两岸柳树长出了新叶,在冷冷的阴风中徐徐摇摆。运河上,另有一支延绵不绝的船队,上面堆满了麻袋装着的粮食,船上站着两排巍然不动的武装士兵,船上的旌旗上大大的写着“总督署”三个字(远景)。
第二幕
船舱顶层 内景 日
主要人物:赵文华、两个侍者、四个侍女、一个舞女、女琴师若干
1、三层大船顶层船舱里,几个琴师正在演奏广陵散,声乐悠悠(近音/全景)
2、船舱靠后舱门的位置摆着一张朱红色大床椅,上面半躺着一个面色红润眉飞冉须、身穿锦丝朱砂的中年男子,正昏昏欲睡(近景——脸部特写)。
3、舱门上挂着的朱红色的水晶帘帐在微风里摇曳,隐约可见门外江面上川流不息的各式船只(中景)。
4、大船椅两旁各站着两个衣着华丽、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手里端着格式盛着干果水果的果盘(近景)。
5、大厅的正中央,此时正有一个紫衣凤冠的丰腴女子在翩翩起舞,两侧的地板上分别端坐着两排和声起乐的女琴师,有弹古筝的,也有弹琵琶和扬琴的(舞女中景/琴师手部特写,脸部专注特写)。
6、此时那大床椅上的男子正一边微微闭目,一边一只手微微抬起随着音乐节奏打着节拍(近景)。
7、正在这时,船突然一震,几个侍女惊吓中东倒西歪,失声叫了出来——“啊!”踉踉跄跄差点没摔倒,手中的水果已被震落了一地(近景)。
8、随后,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船也随之停了下来。这大床椅上的男子镇定自若,只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身后一个男侍者轻轻说道:“去看看。”随后对船舱内的一众人微微抬了抬手示意继续,舞乐声随即再次奏响起来,(近景/脸部睁眼特写)。那男侍者微微弯腰点头说了一句“是,大人”后便匆匆出去了。
9、此时侍女们纷纷弯腰去地板上捡拾水果干果。一个侍女搀扶着那张大床椅要起来,手中水果掉落在床椅上,一个血红的西红柿滚到了赵文华的胯下,侍女低头伸出白皙纤嫩的手去捡:“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近景,脸部/手部特写)。
10、赵文华见此,突然用双腿夹住了那侍女的手,那侍女脸顿时红了起来,一边细声的哀求着:“大人——大人——”一边无力的挣扎着(近景,脸部特色)。
11、赵文华随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拽上了自己的身上,双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让这侍女丰满的胸部压在了自己的胸口。这侍女被惊吓得尖叫了一声,不过只微微挣扎了一会儿,随后便任由赵文华的一只手伸进了她的领口里,同时赵文华伸长了嘴,把自己的舌头伸的很长,在这侍女的脸上来回舔吻。这侍女只扭着头微闭着眼,脸色通红(近景,舌头/脸部特写)。
第三幕
撞在一起的两艘船的船头 外景 日
人物:两边的船夫若干、若干士兵、把头,侍者1
1、河面上,因河道拥挤,一艘运粮船和这艘三层大船撞在了一起,两边的人正站在船舷上相互争吵,互不相让,远远的只能听到声音:
“军爷好大的架子!凭什么要我们让呢?我们船大,掉头移动很不便意!”
“你别啰嗦!我这是军船,你别给脸不要脸!”
“哎呦,唬我们小老百姓呢!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的人!”
“我他娘的管你是谁家的狗,赶紧的给我让开!别把我的弟兄们逼急了动起手来救不好看了!”(远景)
2、那运粮船上的一个身穿皮甲、头戴铁盔的彪悍军人一手扶着军刀一手指着大船上的船夫厉声吼道:“听见没有?快把你的船往河边靠一靠!等我这边先走了你再走!要不然我就地把你们统统给抓起来!”(近景,脸部特写)
3、大船上负责掌舵的船夫见是总督署的军用运粮船,心生胆怯,正无奈的挥手示意几个水手准备调整方向往河边靠:“算了算了!给这位军爷点面子,他要得罪我们大人是他的事,可怪不得我们没提醒他!”(近景)
4、这时那侍者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高高的站在三层船舷上二话不说便对着那士兵吼道:“怎么回事?这是要抓谁呢?口气倒不小,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这是谁的行驾吗!”(近景,仰拍)
5、被他一吼,本来正要去移船的水手都愣住了,正左右为难。(俯拍,近景)
6、那把头听后瞪圆的双眼愤怒的抬头看着这个个子不高的侍者,不甘示弱的吼道:“我他娘的才不管船里坐的是谁,你可看清了!我这可是总督署的运粮船!我等奉总督府张大人之命护送船队开往浙江抗倭前线,任何人胆敢放肆一律按扰乱军务之罪就地正法!”(俯拍,近景)
第四幕
船舱内 内景 日
主要人物:赵文华、侍女、侍者2
大船里的赵文华听见船外把头这话,脸顿时黑了下来,但仍旧搂着那侍女,右手也还伸在侍女的领口里搭在她的乳房的位置上。口里默默的念着“好一个总督署张大人,我倒要会会你。”说完,他向身后招了招手,另一个侍者靠上前去,听他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后便匆匆出去了。(近景 脸部特写)
第五幕
船头 外景 日
主要人物:两边的船夫若干、若干士兵、把头,侍者1 侍者2
1、见那士兵口出狂言,那与之对垒的侍者听完后满脸的不屑,轻蔑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即把你的船移走,不然的话,别说你身后那些歪脑子们救不了你,就怕连你们张经张大人也救不了你!”
2、听这侍者这么说,这把头愤怒中露着怯色,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士兵,只见他们都面有怒色,两手都悄悄的握着刀柄。突然,这士兵转过头面露凶光,只见他拔出了腰刀,怒吼:“放肆!总督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他娘的老子今天管你船里坐的是谁,和部堂大人过不去就是和我们所有弟兄过不去!你若是再不把船移开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3、那侍者也大怒:“好啊!既然你存心寻死,我也让你死的明白点!这船是朝廷的内阁首辅严阁老委派驻江浙监督抗倭军务、兼任朝廷祭海大臣的赵大人!说白了就是专门来管管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流胚子的!”
4、听到这,一个士兵从身后上前来拽了拽那拔刀的把头,悄悄的说:“算了算了,别跟他们计较了,忍一忍得了,别惹出了事不好交差,让他们先走吧!”这把头听到这也动摇起来,气得青筋暴起,只好慢慢放下了刀,没动也没说话(脸部特写)。
那身后的士兵赶紧对身边掌舵的船夫摆了摆手势,船里一众水手统统扛着木浆过来准备把船划开。
5、这时大船上另一个侍者走了过来,贴着耳朵跟前面的侍者说了些什么。那人顿时一脸不悦,甩开手说“我不说!要说你说!”随后转身离开了。
6、留下的侍者故作镇定的抬着手对运粮船上的士兵喊道:“行了行了!我们大人说了,让你们先走!”
这人边说边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鼓鼓的小囊丢到了对面船上接着说:“这是我们大人请兄弟们喝酒的银子钱,以后都是自家弟兄,他老人家说了,不能和你们计较!你们先到杭州,记得替我们向张大人打个招呼,别伤了部堂大人和我们赵大人之间的和气!”
随后便招呼船夫动手把船慢慢移开了。只见那运粮船上的士兵们纷纷抬头看着他,一脸疑惑,而那愤怒离开的把头更是满脸惊愕。(近景,脸部特写)
第二场 狼兵东进遇难民
第六幕
山路上 外景 日
人物:瓦夫人、莫将军、大队士兵
1、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支延绵不绝的步骑兵军团正在策马行军,领头的是一位骑着黑色战马的戎装女子,显得疲惫不堪,现场蹄声隆隆,尘土飞扬(全景)。
2、“夫人!”一个将军模样的骑兵快马追上前喊道。
“夫人!我刚刚问过当地农夫了,再过了这座山就进入浙江地界了!我们已经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了,弟兄们都累了,马也乏了,您想必也累了,停下休息半日再赶路吧!”(近景)
3、那瓦夫人看了看这副将,害羞的笑了笑说:“莫将军别见笑,我是怕我一个女人说累让弟兄们笑话,既然大家都累了,前面正好有一大片斜坡,那就通知大家到那下马歇息半日,明天一早再赶路吧!”(近景)
4、“是!夫人!”那副将会心一笑,领命通报去了。“夫人有令,大军前方斜坡扎营歇息!”士兵们听到后都兴奋起来。(俯拍,近景)
第七幕
斜坡军营 外景 夜
人物:士兵阿木、士兵阿泰、难民一家四口
1、入夜后,路口的斜坡上和路上生起了无数篝火,篝火周围都横七竖八的围满了沉睡的士兵。篝火的一旁另有一片营帐,里面闪着淡淡的火光。军营周边有一些站岗警戒的卫兵。其中两个卫兵正背对着兵营,细声细语的聊的大笑不止,:
阿木:“瓦夫人就是年纪大了点,其实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阿泰:“你就得了吧,你看看我们这军营里几万弟兄,个个如饥似渴,夫人年纪大点怎么了?这会儿要是把莫将军叫出来换你去她的营帐里你还不会笑死呢!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个女人就不容易的!”
阿木:“可别瞎说,莫将军和夫人在商议军务呢!诶,可惜了我媳妇,还没过瘾呢!就把她一个人留家里独守空房了。新婚那天晚上我在床上黑灯瞎火的找了半天都没找对地方!可把我急的,等我找到的时候...闹心,还没来两下就没了...”
阿泰捂着嘴笑开了花:“你这是紧张!慌了神!男女之事千万不能慌!那后来呢?没再试试了?”
阿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没做过找不到不是常有的事吗?后来,半夜我趁着媳妇儿睡着了便偷偷的点起了灯,可是刚上手摸了摸就又出来了...”
阿泰这回捂着肚子笑的更惨了。
阿木:“行了行了!小声点!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的新婚之夜怎么过的?”
阿泰强忍着笑脸说:“我...我,我那天一开始就没熄灯,弄得我满头大汗的别提多痛快了!就是...就是我媳妇总是忍不住叫出声来,吓得我怕被我阿爸阿妈听到,没敢尽全力!”他说完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兵营里的火光打在他们一侧的脸上,五官都藏在了光的背面,只露出凹凸不平的轮廓来,这回阿木也害羞的笑出了一脸皱纹。(近景)
2、这时,黑夜里突然有动静,两个人顿时往那边扭头看去,双手立即握紧了长枪
阿泰对着树丛后面喝道:“什么人!”
见没有回应,两人迅速整理了一下头盔和军服,紧张起来。阿泰看着阿木紧张的样子,向他压了压手示意没事,随后又对着树丛后喝道
阿泰:“是什么人在后面!快出来!这里是军营重地,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喊人动手抓人了!”
随后一个男子的声音焦急喊道
难民男子:“军爷军爷!别喊人别喊人,我们是赶夜路的平头百姓!不小心打扰到了军爷,还望恕罪啊!我给您磕头了!”
这时,一个粗麻布裹身的褴褛长胡子中年男子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他身后有一只手拉拽了他一下,被他悄悄的甩开了
阿木:“身后是什么人?统统出来!”(眼细看到了这一幕,喝道)
那男子吓了一跳,赶紧回身从树丛里拉出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近景/脸部特写)
难民男子:“军爷军爷!这都是我的家人,鄙人媳妇和两个孩子!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是从浙江崇德县逃难来江西的啊...”
那男子一脸惊慌,皱着眉头合手哀求着说(近景/脸部特写)
听见说是从浙江来的难民,阿泰和阿木这才放下了长枪
阿泰:“老叔不怕,我们是官军,就是去你们浙江打倭寇的!不过你们还是得跟我去见我们夫人,见过她后你们才可以走。”
第八幕
营帐内 内景 夜
人物:瓦夫人、莫将军
瓦夫人的营帐里,莫将军正盘腿坐在草堆上和瓦夫人低声交谈
莫将军:“前天收到的急报上张大人说倭寇正分兵多路在江南各地作恶,官军已经败了几场,倭寇的领头,那个叫徐海的和尚竟然是我大明的人,如今居然带着数万倭人在我大明的土地上作恶,我们此次前往,最大的对手也就是这个人了!”
瓦夫人:“这个和尚可不简单呢,听说他早年和现在的浙江按察使胡宗宪有过交情,还有那个大寇王直,也是我大明的人,都是几个叛祖灭宗的乱臣逆子!”
莫将军:“这个王直我倒颇有耳闻,虽说是大寇,却不像这个徐海和尚一般野蛮残暴,听说他只想在大明和倭国之间做海面上的买卖,后来大明禁海,他的买卖也不能好好做,加上倭人野蛮势大,便怂恿他明争暗抢了。不过,听张大人的意思,这回朝廷要派个什么祭海大臣去浙江,还要督查沿海军务,我看这里面有鬼,多半是朝廷那耄耋宰相要掣肘张大人才出的主意。”
瓦夫人:“我也想到了,这祭海神是假,排挤张大人才是真!我们此番前去,也少不了要和这个人打交道。”
莫将军:“夫人放心,这厮要是敢乱来,故意给夫人和张大人添堵,属下就杀了他!”
瓦夫人:“放肆!那人是朝廷大臣,又是严党派去监督张大人的,你要杀了他不正是给严党于口舌好明目张胆的对付张大人吗,谁知道那帮人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简直胡闹!”(低声吼道)
莫将军:“夫人!路边抓了几个人,说是从浙江那边逃难过来的百姓,请夫人示下!”(低头暗自羞愧,正要认错,帐外有人来报)
瓦夫人:“哦?出去看看。”(脸色一变,好奇,和莫将军一起起身出去了 近景/脸部特写)
第九幕
营帐外 外景 夜
人物:阿泰、阿木、瓦夫人、莫将军、难民一家
阿泰/阿木拱手低头行军礼:“见过夫人、将军!”
阿泰:“就是这几个人说是从浙江逃难过来的!”他转身看着难民男子:“还不拜见我们夫人和将军!”
瓦夫人:“大哥,您是从浙江过来的?”
难民男子:“女将军姑奶奶!我们真是从浙江逃难过来的嘞!我家那边已经被那帮天杀的倭寇打没了!死了好多人嘞!”(摊开手,激动 近景/脸部特写)
瓦夫人:“你们家是浙江哪里的?”
难民男子:“我们家是浙江崇德县的嘞,今年刚过年没几天倭寇就打进来了,听说连县里几个没跑的大官都被杀头了嘞!那知县大老爷前几天就跑了嘞!我们是当天连夜逃出来的!你们赶紧去吧,一定要打死那些天杀的畜生啊!替我的那些乡亲们报仇啊!我们全家给您磕头啦!!!”(这男子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起来,说着便拉着一家老小跪了下去)
瓦夫人:“大哥放心,我和我的弟兄们一定会替崇德县的乡亲报仇的!那些倭寇一个也跑不了!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今晚就在我的军营里歇息一晚,明天天亮了再赶路不迟,我会叫人给你们一些路上吃的和用的。”(将他们一家都扶了起来)
瓦夫人:“快点长大吧孩子们!长大了要保护好你们的阿爹阿妈知道吗?”两个孩子躲在父母的身后害羞的不敢说话,只露出半边黑黑的脸来。(边说边捏了捏那两个小孩黑乎乎的脸/ 小孩脸部特写)
瓦夫人:“两位弟兄把几位乡亲安顿一下,给孩子拿点干粮吃!去吧。”(看着阿泰和阿木)
阿泰/阿木低头行礼:“是,夫人!”
难民男子:“谢谢女菩萨!谢谢女菩萨!老天爷会保佑你平安的嘞...”(一边跟着阿泰阿木两人离开一边不停的拱手谢恩 )
( 人群面对着篝火,近景)
第三场 张经巧布三道令
第十幕
总督府大堂 内景 日
人物:张经、胡宗宪、李天宠、其他官员若干
1、一众官员端坐两侧,张经正坐上位(俯拍 全景)
2、张经:“今日议事有三,第一件,也是最要紧的一件,是商议派军围剿倭匪徐海,以攻为守,先挫其锐以待援兵;第二件,是为援兵即到,各巡抚衙门、臬司衙门及沿途各地方县衙务必全力配合安顿,敢怠慢我狼兵者军法处置!其三——”
张经说到这突然停下,扫视了一遍大堂里的官员——(表情肃穆,近景,脸部特写)
张经:“朝廷近期已派出工部右侍郎赵文华赵大人来浙江督军抗倭,当然,还兼职祭海大臣,我等有接待之责。(目光在胡宗宪身上停了停,略无奈 /脸部特写)先说第一件,正月里崇德县被倭寇攻破,连县尉和教谕都被杀害!而知县蔡本端早早就丢下百姓自己跑了!此实乃我大明之耻!(话语低沉的说完,又拉高了声音) 对了,说到这,我先插一件事,日前朝廷下旨,要将崇德县被倭寇攻陷事详实上疏奏报,另外,皇上还特别要求要将弃民知县蔡本端解京讯治!这件事交给胡大人的臬司衙门去办,胡大人拟好奏疏给我签字审批就是了。”(他说到这突然拍案厉声吼道,接着喝了口茶调整了一下状态/ 近景)
3、胡宗宪起身:“下官明白了。”(说完便坐下,近景)
4、张经:“我到东部沿海挂衔总督已半年有余,抗倭不力我难辞其咎,如果朝廷要查办我我也认了,但此耻辱非雪不可!屠戮我大明百姓杀我朝廷命官,是可忍孰不可忍!诸公有何建议?”(提了提嗓子,声音洪亮)
胡宗宪:“大人,那倭首徐海我倒了解一二,此次崇德县之耻亦是我之失职,在下年轻时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知道这人有几分志向,可后来他却阴差阳错的在杭州跑虎寺做了和尚,在此期间他得知了王直在东夷与我大明之间经略海上贸易之事,便去东夷投了王直。因其是个和尚,其人去倭国后竟被当地倭人奉为活佛,其借势聚拢了数万当地的浪人武士,开始逐渐脱离了王直集团,在知道我大明禁海、沿海海防空虚后,便侍机进犯,其势甚大,我江、浙、福建等地官军军备不足,军务海防亦荒废松弛不少,如今当务之急一是要选一能战之将率虎狼之师聚力猛攻,倭寇大都是为财而来,如能先破其锋,与众便不敢轻易作乱,如能直接拿下徐海,或令其投降,数万倭寇将不战自乱!下官还得知,徐海破了我崇德县后,掠走了两个女子为妾,其中一人便是江南名妓王翠翘。这女子王翠翘本出自官宦之家,后家道中落才流落秦淮沦为歌妓,她性格孤傲,才色出众,最重要的是,此女家人先前是被倭寇所杀,其仇倭人之心不在你我之下。如今如果能从她入手,在徐海与其众匪之间施以离间之计,则大业可图!”
张经:“胡大人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一点,这王翠翘刚被掠去,一来未必能俘获徐海之宠信,二来,靠一个妓女之手解我大明之患,事成倒好说,事败可就不好说了!此先不说,只说我帐下现可还有能战之师、能战之将否?”
胡宗宪:“倒有一将可用,就不知部堂大人会不会用之。”(略思考,脸部特写)
张经:“汝贞所言之人可是俞大猷?”
胡宗宪:“大人明鉴,正是此人。俞大猷勇武过人士兵爱戴,所练之兵个个如虎狼,尤其擅长以寡击众,是为此战之上选,不过去年他有败绩在身,正削职待罪,属下以为可以遣其出站戴罪立功,其必死战,虽我兵力不足,但任凭俞大猷不惜其命,以虎卉精锐击游散之敌众,即使失败也定能挫敌锐气,令徐海不敢轻举妄动,只待广西狼兵一到,局势便明了了!”
张经:“这我倒是略有耳闻,不过他既是一员难得的骁将,如万一战死殉国,岂不误了大才?倭乱非一时之乱,我们还得从长远计议。用他还是先缓缓吧。”
张经:“李大人,你可有万全之策?”(张经缓了缓气,看着李天宠)
李天宠:“下官以为,现有大批散寇正进犯绍兴,下官欲带兵前往击之,而徐海倭匪大部已暂退入海岛,小部留沿海作乱,此战可遣丁仅先战,如若不胜再启用俞大猷不迟!”
张经:“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既去了绍兴,那丁仅这边则由胡大人协助进兵事宜,也好一边等祭海大臣赵大人。就这么办吧。”
李天宠/胡宗宪起身:“下官领命。”
5、张经:“第二件,我日前接到急件,我的旧部瓦夫人已亲率广西狼兵四万大军进入江西境内,不日便可以抵达,但因这狼兵虽勇,却不熟悉这边倭寇的情况,我需要一个有大才之人受命将之,我再三考虑,此人非在李中丞和胡大人之间出一不可,不过考虑到过几日督军赵大人就要到了,他是严阁老的人,胡大人与之有交,所以接待赵大人的任务就只有胡大人能胜任了,所以这领军狼兵之责也就只好拜托给李中丞了。”
胡宗宪:“部堂大人,下官是严阁老的学生不假,他老人家派来的人由我来接待陪同自然并无不妥,只是部堂大人若因此而视下官和赵大人归为一类,属下便不敢担此大任,还望部堂大人明察!”(沉思了一会儿,起身)
张经抬手正要说话(近景,脸部特写)
李天宠:“胡大人多虑了!这赵大人之为人,胡大人定不会不知道,部堂大人和我也都知道你胡汝贞之为人之德和为官之志,此番赵大人要来,决非我等毫无相交之人能应付得来,万一招待不周出了差错,反而要误大事!何况抗倭战事如麻,实怠慢不起啊!”(转身看着胡宗宪,接过了话 近景)
张经:“李中丞所言极是,我还要拜托胡大人务必妥善接待好他,此乃你我之福,也是江浙百姓之福啊!还有,倭酋徐海那边,胡大人也要抓紧调查,弄清楚那个妓女和匪团内部的情况,你刚刚说的那个离间计很有价值,上兵伐谋,能兵不血刃自然最好不过!”(略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胡宗宪 /脸部特写)
胡宗宪:“是,大人。”(胡宗宪见张经和李天宠早已商议过此事,便一一应下,不再推脱 低头思考片刻/脸部特写)
第四场 和尚与名妓
第十一幕
婚房里 内景 夜
人物:徐海、王翠翘、大量倭寇
1、夜里,浙江拓林川沙堡,城堡中央的开阔地火光通明,不少倭寇聚集在那里喝酒玩乐,玩闹声此起彼伏,不时传来阵阵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村子里四处点着火把,也有不少站岗巡视的人。(俯拍/全景)
2、开阔地附近有一栋大宅子,四周不少恶狠狠的浪人在警戒站岗(近景)
3、宅子里微光晃动,和尚徐海和一美艳女子正在一张新布置的锦丝罗帐大红床上激情缠绵。(俯拍/全景)
徐海:“真没想到,我明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与你有同床共枕之缘,上天真是眷顾我啊——”(亲吻这女子妙曼的身体,欲罢不能/俯拍 近景)
说话时,他久经风浪的手正在女子雪白丰满的乳房上尽力的揉搓,唇舌则游走在女子紧致的大腿之间(近景/手部特写)
王翠翘:“恩公七年前一别,我以为便从此命归殊途,谁曾想竟还会再见,我夫君投了权臣弃我而去,以为此生就此虚度,见恩公待我如此,实乃翠翘之幸...”(一边细细的呻吟陶醉其间,一边抚摸着徐海光溜溜的头,说话断断续续 近景/脸部特写)
不久,徐海全身压了上去,来回动作越来越大,床事渐入佳境。一阵翻云覆雨后,两人相拥而睡,却都不肯睡去,相互抚摸着
徐海:“再得娘子,我死亦无所求了,只求这一刻能够长久,你我能水乳交融,拿什么换我也愿意啊。”(喘着大气,脸上露出欢喜色彩 /脸部特写)
王翠翘:“恩公此话当真?”(细语娇羞,满脸红润 /脸部特写)
徐海:“当然当真,等做完这趟买卖,我就带你回倭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对了,你就能见到你姐姐王翠志了!”
王翠翘:“真的吗?姐姐现在可好?”
徐海:“很好,放心吧,我虽与王直分道扬镳,但我仍敬他一声哥哥,而且他的船队比我的大,买卖做的也比我的大,你姐姐是我嫂夫人,在倭国那是王后一般的地位,有享不尽的富贵!”
王翠翘:“可是...”王翠翘眼神一沉,似有所虑。(近景/脸部特写)
徐海:“娘子怎么了?你我之间不用有任何顾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翠翘:“家父和家兄就是死在倭人的刀下的,我虽是一女子,并无为父兄报仇之力,只好卖身以葬父兄,沦落秦淮艺苑,如今既已是恩公之妾,照理本应随恩公与四海,全凭恩公之欢喜。而今恩公所言,翠翘有话说则不相瞒,翠翘并不愿去倭国,更不愿和倭人为伍。二则,近来我观叶明将军之相,亦无功名之心,且有图翠翘之意。我素来知恩公胸怀大志,只是时下不能得,而未必他日不能得,今恩公携天差平海之宏愿,又有数万雄兵,朝廷也为之颤抖,如能顺势而下,上可以将功补过安享富贵余生与翘相守,下可以免沿海百姓之疾苦降再造之恩名传千秋,翠翘也想和恩公一起过平静安乐的日子。”
徐海:“娘子说的好,真没想到娘子竟然是我明山的知音!尽道出了我的所思所想,我自然知道叶明将军乃倭人,不可久信,不过,我这次带着几万倭人从倭国来大明做买卖,实有难言之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做完这次的买卖,把在倭国筹集的银子钱补上,娘子的心愿会实现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名正言顺的行走在中原大地上重归我泱泱华夏,明山答应你!至于那个叶明将军,娘子不必多虑,他要是敢有半点私念,我定要他的命!”他说完紧紧的搂起了王翠翘娇柔的身体,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如获至宝,一股难言的激动又点燃了他的浴火,两人再次缠绵起来。(沉思许久,看着王翠翘,惊喜色 近景/脸部特写)
第五场 张经深夜拜访
第十二幕
胡宗宪家 内景 夜
人物:胡宗宪、张经、两个侍者
1、深夜,胡宗宪披着大衣点着蜡烛在书房案台上提笔写字,因困乏打了个哈气。他搁下笔喝了一大口茶,揉搓了一会儿眼睛和脸后又提笔继续写,屋子外一片漆黑,有各色虫子叫个不停。
侍者:“大人,夜深了,还是早点歇息吧,小心累坏身子,春天夜里的风也容易叫人着凉!”(昏暗中一个侍者提着茶壶和灯笼进来了轻轻说道)
胡宗宪:“嗯,帮我倒满茶后再帮我换根蜡烛你便先下去歇了吧,我写完这两页也就歇去了。”(抬头看了一眼)
侍者:“是,大人。”(一边倒茶)
侍者:“这么晚了,难道有倭寇不成?”(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侍者扭头看着屋外的方向略显紧张)
这时吹来一阵风,将胡宗宪案台上的一叠黄纸吹到了地上
侍者:“哎呀哎呀!”(放下茶壶 弯腰去收拾)
胡宗宪:“倭寇不会蠢到来我们家抢财物,倒是这风好像有话要说了。”(看着侍者 微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胡宗宪和侍者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胡宗宪:“风果真有话说,还找人带话来了!去看看是什么人。”
侍者:“是,大人。”(把收拾起来的黄纸压在了案台上,整理披肩 笑着应道)
侍者提着灯笼出去后,胡宗宪则整理了一下案台提笔想接着写,却楞了半天久久没有下笔。不一会儿,侍者匆匆回来了
侍者:“大人!总督大人求见!”
胡宗宪:“快请进来!”后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往房间外去了。(猛的抬头 /脸部特写)
3、昏暗的走廊里,只见张经着便装身后跟着一个提着灯笼的侍从迎面走了过来,见胡宗宪后拱手招呼
张经:“胡大人,张经深夜冒昧造访府上,多有得罪!”
胡宗宪:“部堂大人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是下官之福,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4、两人一阵寒暄,已入正门到了客厅,侍者正将各处灯笼烛台一一点上。这时两人已经在茶几边坐下,侍者又匆匆过来斟上了热腾腾的茶
张经:“汝贞府上有好下人啊!初春深夜都能立刻喝上如此热腾腾的上等好茶,汝贞御人之术可见一般呐!”(看着侍者倒出的热茶,感叹 近景/热茶特写)
胡宗宪:“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和张大人自在说说话!”(见张经如此说,没急着回话,扭头看着两个侍者 近景/脸部特写)
张经的侍者看着张经,不敢乱动。
张经:“下去吧下去吧,在胡大人府上不用这么拘礼。”(看着侍者,抬了抬手)
5、那胡宗宪的侍者便领着张经的侍者出去了
胡宗宪:“部堂大人深夜移驾寒舍不知有何吩咐?下官唯命是从。”(见侍者都出去了,回过头微微拱手,看着张经)
张经:“汝贞呐,我张廷彝深知你胡汝贞之为人,此刻你定还在草拟今天的那道奏疏吧,诶...朝廷内阁要是多几个你这样尽忠职守为国为民的人,又何愁国不泰民不安?可偏偏那些位居高阁的人又爱结党营私,明争暗斗,如果只是在朝廷内斗也就算了,可偏又要一路斗到地方上,让你我这种想为国为民做点事的人左右掣肘,至使现在内忧外患频频,让人有心无力啊!”(端着茶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
胡宗宪听张经完,也喝了口茶,微微叹息
胡宗宪:“部堂大人东征西讨为朝廷安定四方为百姓锄奸惩恶,我胡汝贞仰大人之名,敬大人之德。朝廷里党争严重也早已是世人皆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胡汝贞是严格老的学生,但我于国于民于己都问心无愧,只是我心中谨记一点,不管生逢何世,都总有办法可尽忠于国尽忠于民,高阁之上我无力左右,高阁之下我却还可尽力而为。就算有一天,高阁上出现刀兵,祸及于我,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将士战场杀敌必报以必死之决心方可谋胜,为官守土为民也必有牺牲之准备方可图一方之业,如为将者怕死为官者惜命,则战之不胜,官之为贱,苦了百姓也误了社稷!部堂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下官自有分寸。”
张经:“汝贞呐汝贞,我算是没看错你,只要有你这颗赤子之心在,我又何愁之有呢!是这样,今日一早我一个运粮的把头给我带回来一样东西。”(听胡宗宪说完,长舒一口气)
张经:“这是一包碎银子,是那个把头从南京附近的大运河上得到的。你猜是谁给的?”(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鼓鼓的小锦囊递给了胡宗宪 近景/锦手部、囊特写)
胡宗宪:“下官猜不到。”(看着手里的小锦囊微微摇了摇头 /手部、锦囊特写)
张经:“这是赵文华的!”(靠近了胡宗宪,压低声音)
胡宗宪:“哦?”(皱着眉头 近景/脸部特写)
张经:“据那把头说,赵文华的船已经停在了南直隶,到杭州府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据说,他的船和运粮船撞了,结果他不仅没有以权压人,还自报了身份,主动送了这包银子给那把头,说是请他们的喝酒钱。那些人哪里敢花这钱,就把这锦囊交给了我。我虽和这赵文华并无交情,倒也了解一二,汝贞你自然就更清楚了,他是严嵩的义子,素来以骄横奢靡著称,而我虽不是什么倒严派的人,但我张经辗转四方一路走来,徐阶徐阁老对我亦有知遇之恩,我为官为将多年,亦从不敢有私念,更只忠于皇上忠于大义,不敢结党图私,我深知严党之患于民于国之深重,我不啻为伍。”
他说到这扭头看了看胡宗宪,见胡宗宪也只频频点头,并无异样,便接着说下去
张经:“这些年,我也曾多有为民之利弹劾严党之地方大小官员,其于我虽无大恨,只因我此前皆在西南蛮荒之地为官,利害不足而已。如今,我入驻东南,经略赋税重地,利害已成,才有了这赵文华祭海督军之任,欲意之明显我是深知的。本来嘛,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也没什么可忧心的,正如汝贞说言,无非一死而已。可今既收到了这包银子,又涉及到运粮的将士,我知道这其中自有道理,却并不知这其中之意,深怕因此生出许多祸害来,连累了抗倭大业。因此才冒昧前来你这,来讨个周全!”
张经略感无奈的拱着双手看着胡宗宪(近景/脸部特写)
胡宗宪:“部堂大人言重了!能替大人谏言分忧是我胡宗宪的荣幸,何况大人将生死与不顾仍忧虑于民族大义,实在令下官钦佩不已。以下官之见,如部堂大人所言,赵大人此番来既是针对部堂大人,那便明了了。如今既然已给了他缘故,又偏偏以这银子为证,无非是要银子罢了。”
张经:“对啊,汝贞所言极是,如若只这样,倒还好办一些。”(睁大眼睛,思考了一会儿 )
张经:“不过,我心中隐约有些不祥之忧,前有夏公瑾夏阁老被害,后有杨继盛被冤入狱,今翻若是过不去,东南抗倭大业就只有靠汝贞你和李天宠李中丞了,李中丞性格刚烈,不啻奸候,以我之见,真正能将这份事业进行到底的,也就只有你胡汝贞了!”
胡宗宪:“部堂大人多虑了!只要此番狼兵东进,歼灭了倭寇,为您斩获大功,以功保身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胡宗宪只是一个按察使,还扭转不了这乾坤,这里还缺不了部堂大人您啊!”
张经:“诶,不然不然呐,你能识破这党争之邪风御其为己所用,你便无忧,更不愁日后不能大用。我只送你一句话,你且记下。”(摇了摇手)
胡宗宪听他这话若有所思,拱手而视(近景/脸部特写)
胡宗宪:“部堂大人请讲。”
张经:“能顾我者已去,能顾己者唯你胡汝贞一人尔!既为百姓为大义,便无后顾之忧,便放开手去干吧!”它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长叹了一口气。
胡宗宪听张经这么说,低头陷入沉思半天没再说话
第六场 接待赵文华
第十三幕
运河码头 外景 日
人物:胡宗宪、赵文华、一众侍女、步、骑兵若干
1、中午艳阳高照,杭州大运河码头边,杨柳垂岸,花鸟与河风齐舞,胡宗宪带着一队人马官服整齐的伫立在码头两旁,一艘三层大船缓缓靠岸,船上挂着一对灯笼,分别写着“督军”和“祭海”字样。不久,赵文华被一群侍者簇拥着从船上下来上了岸,胡宗宪拱手不紧不慢的迎了上去(俯拍/全景)
2、胡宗宪:“下官浙江巡按监察御史胡宗宪恭迎督军兼祭海大臣!”
赵文华:“胡汝贞!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怎么是你啊?让你久等了吧?受累啦受累啦!”(见是胡宗宪,本还严肃的脸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拱手道)
胡宗宪:“大人一路劳累,下官只略等了几个时辰,不敢说累!”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大人这边请!”(依旧不紧不慢)
赵文华:“汝贞啊汝贞,你还是老样子!这风花雪月的江南都没能把你怎么着,还是这一脸谨慎的样子!阁老成天里说你胡汝贞办事妥帖,最给他老人家争气,他没白疼你啊!”(边走边说)
胡宗宪:“阁老言过了!下官已为大人在西湖边预备好了一套宅子,供大人这段时间歇息,大人请上车!”(来到马车前,伸手引导赵文华)
赵文华:“汝贞费心啦费心啦!你我兄弟一般的情谊,我这次到这来,工作上还要仰赖汝贞多多帮衬才是,少不了要时常麻烦你的!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哈哈!”(在马车旁停住,拍着胡宗宪的肩膀)
胡宗宪:“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只要大人不嫌弃,下官随时听候调遣!”(拱手弯腰)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车马处,胡宗宪让赵文华上了一辆锦丝雕粱、金帐罗盖的四乘大马车,马车两侧分别有十个彪悍的武装骑兵贴身保护,胡宗宪则坐着自己的单乘马车紧随其后,一大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往西湖方向去了
(近景/两人脸部特写)
第七场 世宗问事东南
第十四幕
北京,紫禁城朝堂上 内景 日
人物:皇帝朱厚熜、苍老的严嵩、徐阶、大太监吕公公
1、皇帝朱厚熜一身道士服端坐在金罗帐内,帐前左右站着几位上了年纪的大臣,严嵩则坐在了阶梯下内阁首辅的位置上
皇帝:“今天朕临时召见你们几个,只是想问问东南那边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只见苍老的严嵩蹒跚着身体慢慢起身(近景/l脸部特写)
严嵩:“回皇上的话,自从去年中兵部尚书张经调任东南总督抗倭事宜以来,倭寇之乱暂时没有平息的迹象,陛下也是知道的,正月里才被倭寇攻破了崇德县,如今我王师还未得一胜...”(拱手低头)
严嵩正要说下去,皇帝打断了他的话
皇帝:“严嵩,你坐下说话,年纪也这么大了,以后就别老让我说你!这张经是徐阶举荐过去的,徐阶你来说说吧!”
严嵩在一旁没敢往下说,便悠悠的坐下了。徐阶上前走了两步,看了看严嵩
徐阶:“陛下,东南倭乱已不是近期才有,敌势甚大,我们以前都太小看了这些倭寇,才导致了抗倭久战不胜,如今张经因前才平息了两广之地的匪乱,如今初到沿海整顿军事,虽不曾有大胜,但军备各事已初见成效,日前得到消息,张经曾经在广西的旧部,虎狼之师“狼兵”即将抵达浙江,抗倭之势已渐渐明朗,相信一场大胜不会太远了!”
皇帝:“嗯,告诉他,狼兵一到就给我狠狠的打过去,崇德县的那笔账要跟倭寇算清楚!还整天说要做买卖,有他们这么做买卖的吗?我大明禁海令都成了一张废纸了!还有,崇德县的那个该死的知县叫什么来着,什么时候才能到北京啊?”
徐阶扭头看了看严嵩,只好退下(脸部特写)
徐阶:“是,陛下。”
严嵩:“回皇上的话,他叫蔡本端,老臣已经责令胡宗宪叫人押往北京了,估计这个月月底就能到。”
皇帝:“你要告诉胡宗宪,这种贪生怕死的地方官给我见一个抓一个!把我大明的脸都丢到日本夷国去了!还有你上次说的派人去祭海神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严嵩:“回皇上的话,陛下御封的祭海大臣赵文华已经于月初到了杭州了,目前拜出的祭祀吉日是四月初一,地点在浙江松江一带,请的海神像也正在加紧筹备中。”
皇帝突然扭头看着另一边的太监
皇帝:“一应款项司礼监是否都已批了红了?”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吕公公眼神稍微一愣,看了一眼严嵩(脸部特写)
吕公公:“启禀陛下,都批过红了。”(柔声)
皇帝突然左顾右盼,轻声自言自语
皇帝:“朕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开始问起你们这些银子长银子短的事了...”然后又抬起头提高了嗓门:“以后你们记着,北边和南边的战事款项不能耽误了,将士前面拿命打战,别被你们几个拖拖拉拉的,会害死人的!广西狼兵到了浙江,一应军饷都配齐了,人家大老远从广西跑过去替朕打战,要是军饷都跟不上朕都替你们害臊!”
吕公公和徐阶对了对眼,又看了一眼严嵩(脸部特写)
吕公公:“陛下放心,但凡是兵部的票拟一概都是优先批的,只要批文没有耽误,广西狼兵的军饷粮草应该是已经提前到了浙江的。”(慌张)
皇帝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脸部特写)
皇帝:“嗯,好吧好吧,今天就先这样,你们都下去该干嘛干嘛去吧,朕再略坐坐。”
一众大臣纷纷弯腰行礼:“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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