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哲学》共读(3)
第二次共读 2018年9月16日上午
第一章 国史发展中观念之具形与氏族社会
第一节 观念之具形
这一部分,大家看的时候,肯定会感觉到非常惊讶,你一定要真正被它所触动!因为这跟我们过去理解的历史完全不同。特别是我们的历史老师、文综老师;其实跟学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必然地带着历史性。我们在中小学,对我们的国家,对这个世界的历史,都多多少少有了解。大家了解历史的途径无非是两个,一个就是中小学的课本,一个就是那些说书人讲故事、章回体小说、小人书等。近些年也可以通过电视剧,如三国演义等。它们都可以丰富我们对历史的了解。
但整体来讲,牟先生这里谈的历史观,跟我们过去无意识中形成的或者有意识地形成的历史观非常不同。长期以来的历史观,都是要走向科学化,叫历史科学,把历史当作一个自然物,甚至是当作一个自然对象(物化),然后以一种旁观的态度——类似于科学家研究科学,无非就是领域稍微有所区别,生物学在细部这个层面,化学在分子原子的层面,物理在宏观物质世界或者微观量子世界,而历史就在“故纸堆”这个层面。这样看历史,就会导致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些说法,比如说弱肉强食,比如说成王败寇,比如说历史无非就是统治阶级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刻意歪曲的结果,比如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如果是这样的一种历史观的话,我们怎么能说要把我们的精神之根深深地扎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历史之中呢?因为那是一个二元对立的看法,从某种程度上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看法,那你怎么能扎根呢?!所以,扎根的说法,中国人何以为中国人的精神人格,以及如何接续文化血脉的问题,就会成为空话,一个的纯粹口号!没有办法的,历史是漆黑一团的,我为什么要扎进漆黑一团的大染缸里面?当然很多人是没有历史意识的,所以无非都是一些外在的口号喊来喊去,今天这么喊,明天那么喊,其实什么事也管不了。
而牟先生是有非常强烈的历史意识和文化意识的,很少有人有如此强烈的历史意识和文化意识。同样都是在民国的那一批文化学者里面,包括胡适、鲁迅这些人,很显然,他们的历史观是有非常大的差异的。牟先生的历史观跟一般的人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今天在这个时代,恰好可能需要的是一种新的历史观,而不是我们年轻的时候,或主动或被动去接受影响的那种历史观。那种历史观,说实话,它害人不浅,它没有办法让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自觉自省,文化层面的自觉自省,并最终走向民族文化的复兴之路。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它是要割裂、舍弃的,那复兴怎么可能呢?所以需要换一种视角,一个新的视角来理解历史。这种新的视角也不是牟先生凭空生出来的,是他一直用自康德下贯至黑格尔,特别是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和历史哲学来疏理、疏通,试图打通我们中华民族,我们今天的人,或他那个时代的人,或未来的人,怎么样跟我们的民族历史建立一种正常的传承关系。
这是一个大的背景。这种关系的建立,牟先生把它归结了有好几点,我们讲一点,就是必须用实践的方式来看待我们的历史。这种实践的方式是相对于知解的方式——也就是科学的方式,自然科学的方式而言的。我们不是说科学不对,而是说科学仅仅是一孔之见,真理性都是在某个领域的真理性。在科学领域,我们就要谈科学的真理性,谈科学的思维方法,谈怎么样来培养孩子们像物理学家,像生物学家,像化学家一样来创造发明科学。但是今天你谈历史,你就不能用那种方式,不能用自然观解、二元对立、物化的方式来看历史,一句话,不能用知解的方式去演绎历史。
牟先生讲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方式呢?他开篇谈了两点。第一点,你必须置身其中,而不是置身度外。第二点,你必须采取实践的方式。其实置身其中的方式,当然就是实践的方式,而不是知解的方式。这就是一个崭新的历史视角。这种实践的方式,也是中国哲学一贯的方式。实践的方式,最突出的特点是,不是通过计算,不是通过推理,不是通过实验室做实验,去证明它的真理性。实践的方式就是,你领会到什么层面,就活出来,以身证道的方式。你可能领悟的层次不一样,所以你可能处在解悟、证悟和彻悟三个不同的层次上,但不管你处在哪个阶段,总之都是要把自己的领悟活出来。把自己的领悟活出来的方式,就是说你的整个生命,你整全的精神状态是自觉的,有觉察的,是觉悟的、自省的、活泼泼的。
有了这样一种视角,我们再去看待我们的历史,也就是你会置身其中的话,你就会明白,我们的历史,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到秦汉三国魏晋南北朝,再到隋唐宋元明清,一步步地发展下来,它在每一个阶段,包括在最初的发端处,都是我们的祖辈,我们最初的祖先,他们的精神的、理想的实现,理想的外化。想一想儒家的结构,大家就能明白。儒家的政治理想是什么?孔子讲“仁”,仁是一个两头通的结构,向内你这颗心要不麻木,你要关注的是人之为人的那个仁,也就是你对自然天道有领悟并下贯尔心的那个仁;那颗心,是感受到天地万物生生不息、创生不息的有大创造的仁心。不过,它是不是只是向内的,被包裹着,躲在黑屋子里寂静不动呢?
肯定不是的!你还要把你领会的这颗仁心向外推,去成人成物成就一个美好世界。当你遇到一棵蔫蔫的缺水的花草的时候,你的仁心就会萌动,你不是麻木的,你可能觉得它需要浇水了,那你就浇啊,仁心就要动啊!当你看到一个孩子可能在学习上,在心理上,在生活习惯上,可能在某个方面遭遇到一些问题,那你要不忍啊,你就不能麻木啊,你就要想着怎么样帮助他。当你看到一间教室,当你看到今日中国的教育是如此的恶劣,那么你这颗心会怎么样呢?你是觉得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吗?我想我们之所以能汇聚与此,恰好是因为我们对现今中国的只见分数不见人的,这种完全被外向、功利目标所牵引的教育深恶痛绝,我们觉得这是反教育的,反人性的教育。那就是我们的心不麻木,我们渴望能做真正的教育。这就是儒家的两头通。你内在的那颗心有一种渴望,向往着美好,这就是所谓的理想,或者叫最初观念;你把你内在的渴望、美好的愿望向外推,像漆黑的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你总是渴望能照亮一个小小的世界,创造一个美好的小小的世界,这就叫精神层面的实践!把一个民族的美好的愿望实现出来,就是民族的精神实体。我们民族的历史,就是我们的祖先在每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或境遇当中,他们内在的精神实体向外推,外显的过程。外显出来的就是我们能够听得到、看得到的所谓的文化,所谓的历史。
我对中国历史是比较感兴趣。虽然我学理科的,但是我从小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评书、章回体小说。本来,电视、电影我看得非常少,近十多年更是基本什么都没看,几乎跟电视绝缘;但是过去在公立学校,因为只需要教学生解题,是有闲暇时间的,所以会看一些历史性的电视剧。但是,我在读牟先生的《历史哲学》时,非常非常震撼,对我以往的历史观几乎是一场颠覆性暴动!
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样,因为除非你有这样深切的体会,否则这本书大家是很难读下去的,一大堆的文言文,我估计很快全都会晕菜。这本书,其实作为极小范围内读还差不多。前面至少读过《中国哲学十九讲》,《中西哲会通十四讲》,《圆善论》等,然后再读它可能会比较轻松。但是我们在座的不是啊,所以,大家也要发一个大悲愿、大宏愿,看看这个历史到底和你想象的有啥不同!如果这个历史观和你想象的有啥不同你理解了,对生命的豁亮来讲,那就太重要了!比如说,你以什么样的观点、视角来理解南明教育,来理解运城国际,来理解今天的大唐双语,那就完全不同了。外面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人会想,只要是人的地方就是窝里斗,那你南明教育不会斗吗?怎么怎么样……不同的历史观,会拥有完全不同的历史,这就是唯一的真相!它会深刻地影响你接下来的行走方式和活着的方式,这难道不是至关重要的么?这本书值得我们每个人去潜心地读,虽然有大难度。
通常你可以讲,那个本我处于无意识状态,可能更多地受到生物性,受到本能的驱使。那个超我,或者说我们总有向往光明的那一面,理想的那一面,人之为人独特的可以通神的那一面,就是所谓的神性,表现在一个民族的历史发展的过程当中,其实也是这样的,最初有一个光明的,或者说一个充满理想化色彩的愿望,要去实现,要去推行。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必然会遭遇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一个人他有兽性的一面,本能的一面,那么作为一个精神实体的民族,它是不是也有这一面?是的,它也会有这一面,所以它必然的会受到本能的、兽性的这一面的影响。这就是人性的复杂性,也是一个民族作为精神实体的复杂性。特别是你要推行你的理想、梦想,用你光明的意识去成就一个美好世界,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说两头通,当你往外通时,你就必然要跟这个复杂的世界互动、交互。
这就会产生另一个问题,就是跟你交互的那个群体,或者另外一个部落,或者另外一个民族,或者另外一个精神实体,我们在关于梦想,关于应该创建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等等问题上,是不是完全一致的呢?显然可能不一致,不一致就有分歧!即便我们在某些比较远大的目标上是一致的,但是在当下具体的操作方法和策略上也会不一致。就我们目前的办学或者带班上课来说,有些事重要但是不紧急(比如经典啃读),而往往远大的目标都是觉得很重要但是可能不是很紧急。最紧急的是什么?最紧急的是我每天面临的各种琐碎的事情,各种日常生活问题。在这个过程当中,到底是强调解决问题的效率、时效性,还是更加看重我们的目标与理想呢?这仍然是一种权衡、抉择,那么,可能不同的人就会做出不同的判断与选择。
这一切构成了所谓的民族精神实体,在运行实践的过程当中,需要整体把握和洞察其复杂性。你不能讲历史精神一定是光明的,或者一定是黑暗的,这个历史精神是一个复杂的“正——反——合”的过程,它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而是总是处于复杂的生长之中的东西!它有光明的一面,理想的一面,梦想的一面,但是不管是个人的人性,还是民族的民族性,他们都有本能的一面,兽性的一面。特别是在与外部世界交流互动的过程当中,他有各种考虑解决眼前问题,还是维护长远梦想之间的考量。最后,我们今天看到的是一个呈现的结果,表现出一个民族的所谓的历史精神。在这里,历史精神这个词,显然是一个偏中性的词。
历史精神之所以呈现这样的状态,是非常正常的,因为就像我们一个人,一个儿童呱呱坠地,他的精神世界,不是一次成型的。在后天成长的过程当中,他自己的愿望,和外部世界对他的要求、影响与捏塑,在这个互动的过程当中,才一点一点地成型的。我觉得这个说法跟我们前面读的心理学,也是密切一致与高度相关的。
类似的,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其实也一样。最开始有发端,发端处是什么样子的?在漫长的历史长河当中,有他们的意志意愿,然后外推外显,同时又有外部的各种力量给予它的影响。在这种交互的过程当中,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也不断地获得发展。只有这样来理解,我们才能够见到历史之为历史的光明的一面。否则的话,就像前面讲的,所有的历史都是一部你死我活的斗争史,尔虞我诈的斗争史,成王败寇的宿命史,都变成这个东西了,你怎么能见到它的光明!这一切都归结到我们是人,而不是上帝,一个民族也是由人构成的,不是上帝的受造物——如果是上帝的话那就好办了,他提出一个观念,他执行这个观念,整个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完全不变,他是一次成型的,他是没有生长,没有改变的!但是,历史精神却不是这样的。
各个民族的精神发展或者说历史精神,有没有可能会通呢?这肯定是个大问题。牟先生是怎么思考这个问题的呢?第一,他强调在发端处,各个民族的历史精神有某种必然性。这种必然性,就是向上的、向善的道德心的涌现。这种必然性不是靠数学的推理、科学的实验,它靠的是实践逻辑。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你信它,它就是这样,类似于几何证明之逻辑链条起点处的公理。为什么就是这样呢?很简单啊,与孟子跟告子的争论是一样的道理。你强调人要吃喝拉撒,要受到外部万物世界的引诱、诱惑,有好勇斗狠的一面,等等等等,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实然层面,是不是一个事实呢?是的,没问题,就是这样!但是,你要不要就活在这个层面呢?当你思考你愿不愿意活在这个层面时,当你身处淤泥却非得思考怎么活——而不是像泥鳅那么安然自得的活在淤泥当中的时候,才能成为人!否则的话,你只能叫兽,或者叫物。人的物化的一面,生物性的一面,本能性的一面,这的确是一个实然层面,没什么问题,我们谁也割舍不掉自己生物性、本能性的一面,这是“命”。
但问题是,在这个层面之上,你怎么办?你有没有想法?一旦你有想法,你往哪儿想呢?无非就是说,你要超拔生物本能的层面,向上,向着光明面,向着善的一面,向着人之为人、最独特的人之人性的那一面,去发展,去生长,去呈现,你的这种人之为人的生命的可能性就会徐徐展开!在这一点上,各个民族,不管你生活在哪个大陆,生活在哪个角落,只要你是人,必然会有这一面。这是道德哲学的一个大问题,肯定不能回避,也回避不了!
中国的儒释道三家,我们对儒家着力较多,儒家的义理结构,我们已经比较清楚了。当然,我们说儒道互补,那还没提儒道相争呢!儒道互补,就已经意味着它们有汇通的可能。我们前面共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道家高不高妙啊?佛家高不高妙啊?那都高妙得很啊。牟先生无非就是有一个鲜明的儒家立场,他有那么强烈的文化意识、历史意识,而且特别是对历史文化的一种悲悯的意识,对中国的未来出路又有那么深切的、字字泣血的那种感受!所以,他在谈儒释道三家的时候,他说三家最后抵达的高度都很高,但是哪个最好呢?儒家最好,因为儒家叫“纵贯纵讲”,道家跟佛都是“纵贯横讲”,道与佛都有一个纵贯的形态,但是它们是横着讲,所以,有些方面总是显得不够。
道家最后层层超拔,抵达的境界非常高,它不是反文化,不像墨家那样反文化,它也不像法家,极端的法家,把人当兽一样来对待——反正就是用外在的东西,也就是我们今天讲的胡萝卜加大棒。当你用胡萝卜加大棒,来引诱、奖赏、惩罚的时候,你就是把人不当人,而是把人当兽——这就是我们从心理学的角度为什么会批评行为主义。行为主义呢,你研究小白鼠,研究鸽子,怎么样刺激,怎么样加大刺激的量,所有这些目的都是为了最后做出正确的反应。至于小白鼠与鸽子的脑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行为主义者不管,他说那是一个黑匣子,我们人类根本就无法认识。
这种研究,你说有没有它的道理呢?当然有它的道理。行为主义是把心理学提升到科学层面来的一个分水岭,这是它的贡献。但是,皮亚杰、维果斯基对行为主义,特别是皮亚杰对行为主义的批评,那太简单了,一句话就是说,我们不能把人等同于小白鼠和鸽子,人就是人啊。你研究的那些东西,只是理解了人偏动物性的那一面,但是人之为人,他的大脑——虽然难理解——但是你如果不去理解它,那你是在研究人的认知么?是在理解、洞察人的认知发展规律么?那就不是啊!他的这些批评,对形式主义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行为主义曾经风行美国,风行世界。为什么首先会风行美国?因为美国人崇尚科学啊,行为主义者用“科学实验”将心理学从纯粹经验性的泥沼中拔出来了(但是拔出来穿上一件科学的外衣并不等于就成了真正的科学)。为什么会风行世界?不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非洲人,亚洲人,包括我们中国大陆人,大家更崇尚科学,不是这个问题;真相也许是:如果你不能上升到科学的层面,那么你就会在动物性的层面理解这个世界。我们那么多的老师,他能不能理解儿童的脑海当中到底有什么样的认知规律?能不能洞察得到?洞察不到!他洞察不到,那是很容易表现出堕落的形态,就是把孩子们不当人看,而是视作“小动物”,当小动物就是要么惩罚,要么引诱。这就是典型的行为主义啊!所以说,行为主义有时候也是两头通的,一头儿通着“光明面”,我们说它的贡献,通向心理科学;另一头呢,通到我们昏昏噩噩、就那么活着、日用而不知的纯粹经验化的泥沼之中。
我们刚才讲的道家,最后通向哪里呢?你若想隐逸,怎么样?肯定没没关系啊,反正最后你都要“不塞其源,不禁其性”,要与天地万物如如共生,要做“真人”。这个境界是很高的,它不是反文化,不是文化的堕落形态,它是超文化的形态。人到了那个层面,就不需要文化了。这种生命觉悟是很高妙的!我们前面也讲过,文化对我们有形塑、捏塑的作用,但是文化同时也是我们的枷锁和限制。你必须认识到这一层面,否则我们可能对文化本身也会有误解。理解到这个层面,我们就能理解道家的价值到底在哪里了。我们理解了道家的价值,当然也就大致能理解佛的价值。佛的价值,特别是在佛的圆满形态,大慈大悲的那个境界,它不是空空空,空到虚无主义,空到在一个山洞里面圆寂、归元,那样就有点偏狭了,圆满的佛不是这样子的!佛发展到圆满的形态时,那叫大慈悲,大悲愿,修成佛的,包括到一定境界的菩萨,恰好不是说要躲着,而是要自我坎陷,回到红尘之中,去渡一切有缘之人。佛是要渡人的,要发慈悲心,不能空着讲的。你若空着讲,那就叫虚无主义。包括基督教,你若真理解了它的话,你也就能够理解它的光明面了。
理解了这一切,那每一个民族在它的发端处,它要思考的是,人之为人的那一面,人不同于兽的那一面,生物性的那一面,也就是人性的光明面。在这个方面,在发端处,它是相通的。它的相通性,不需要靠几何的逻辑推理、算术的计算去证明,而是实践的必然性。但是,在历史长河之中,每一个民族的历史精神在呈现的过程当中,有很多的不同。它为什么有很多的不同呢?道理很简单,因为人性的复杂性。有时候会夹杂驳杂一些本能的东西,与你的本心本愿有一个抗争,在抗争的过程当中呢,你扭不过、扭不住、挺不住,这时候就会往下坠。一个人或者一个民族啥时候会发生这重问题呢?在哪一个历史的关键处会发生这个问题呢?不知道啊,没有先知啊!也就是说,一个人或者特别是一个民族,在它的历史精神形成的过程当中,它会有种种的机缘,机缘不同,它就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我们中国人,和西方人一样吗?和阿拉伯人能一样吗?和印度人一样吗?都不一样,呈现出不同的文化形态,呈现出不同的历史精神的形态。
(待续)
录音整理:刘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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