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步步逼近
松龄道长一手按着桌子一手拄着剑站了起来,当他正准备上马时,却不料张瑛一伙人又冒了出来,把松龄道长围住,张瑛看着松龄道长的右腿笑道:“老道,我看你这是伤得不清呀。”
松龄道长紧握手中剑,强忍笑道:“有劳差爷关心,已无大碍。”
张瑛嘲讽道:“道长这是怎么受伤的,也跟你徒弟一样走路不小心崴的?”
松龄道长不作应答,牵马只顾想往前走,但张瑛等人立即秉刀围截。
松龄道长怒斥道:“你们这是想怎样,贫道已不想跟你们再生过节,请差爷莫要与我为难。”
张瑛也不甘示弱:“嘿!那日你弄伤了我们,今日我等依律办事,定要把你捉拿归案!”
眼看恶斗不可避免,松龄道长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一张凳子边上迅速坐下,他拔出剑指着张瑛呵斥道:“你们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贫道就奉陪到底!”
张瑛一伙儿三人站到了松龄道长面前的左中右三个位置,松龄道长毫不示弱,他的剑就像毒蛇一样,只要抓住机会便极尽所能给来犯者致命一刺,这股杀气让东厂的人不敢唐突上前。
僵持了半刻,有个年轻的差爷邀功心切,弹腿回刀杀了过去。松龄道长怒目一扫,单腿独立,斜剑展臂,气势宛如亮翅白鹤一般。等这差爷回过神来,松龄道长的剑尖已经点在了他的额上,吓得差爷连忙后退,松龄道长大笑:“身手不行,步子太慢!”
这松龄道长功夫如此了得,小武哥能伤到他的腿,也算是张顺显灵了。松龄道长又镇定地坐回凳子上,他看着张瑛,而张瑛此时仗着人多,他索性吼道:“一起上!”
张瑛率先攻中路,两个手下则左右协助他,这么一来,松龄道长显得有些吃力,他又被迫站了起来,平剑环扫,不让对手轻易靠近。不过,道长终究没有三头六臂,他顾得上左边,又顾不上右边,防了右边,左边又露了破绽。几个回合之后,张瑛的手下在配合下引诱道长起身回击,松龄道长被逼得侧身移了一尺多远,张瑛抓住时机一刀砍断了凳子腿,凳子散架了。
松龄道长在这一瞬间没有了凳子的支撑,失去了平衡,连忙用剑鞘撑在地上。然而道长阵脚已乱,张瑛等人趁机把刀架在了道长身上,松龄道长因此被擒。张瑛抢走道长的剑松了口气说道:“老道,这回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龄道长十分不服,怒道:“你们此番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瑛喝道:“到如今还这般嘴硬,等到了京城,看我们怎么伺候你!”
松龄道长气喘吁吁,旧伤隐隐作痛,无奈之下说道:“慢着,你们不是想抓那宫女吗,只要你们答应把我给放了,我便告诉你们她在哪里!”
松龄道长对所说的话虽没有十足把握,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一搏。
听到如此一说,张瑛他们便提起了兴趣,张瑛说道:“老道当真!只要你带我们找到那宫女,我便放了你!”
松龄道长暂且算是逃过一劫,他站了起来,冲着东厂的人说了一声:“那就随我走吧,诸位。”
于是张瑛三人用铁链拷住松龄道长出了城。
京城这边,崔文升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京城,当他快要出了东华门,慢慢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人在他前方站着,这人便是郑娘娘,崔文升又急促上前行礼后说:“娘娘今日何故再此?”
郑娘娘语气平缓地说道:“本宫知道你今日要离开,来此送送你。”
崔文升顿时语塞,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郑娘娘曲身扶崔文升起来,拿着一袋银子给崔文升,说道:“这袋银子你拿着,等去南边也置点产业,跟了本宫这么多年,这是本宫该给你的,你收下便是。”
崔文升听郑娘娘这么一说,更是说不出的感激,他收了银子说道:“娘娘日后多多保重。”
两人走出了东华门,崔文升跟郑娘娘最后寒暄了几句,就上了马车出发了。正当郑娘娘看着马车远去,魏忠贤刚好也要从东华门出宫,魏忠贤看到了郑娘娘便下了轿子走郑娘娘跟前给郑娘娘行礼。
郑娘娘见是魏忠贤,心中有些不快,说道:“魏忠贤,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魏忠贤倒也恭恭敬敬回道:“奴才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不过这茫茫人海,找个人可不是件易事,还望娘娘多给奴才一些时日。”
郑娘娘又问了一句:“如若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魏忠贤并没觉察有什么不对,回道:“抓到了自然是送给娘娘处置。”
郑娘娘怒目斜视说:“我要是让你把宫女杀了,是不是正合你的意思?”
魏忠贤这才听出话中有话,急忙解释:“娘娘让奴才如何做,奴才便谨遵娘娘的意思去办。”
郑娘娘最终忍受不了魏忠贤的愚弄,怒斥道:“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干了些什么!本宫告诉你,你要是胆敢算计本宫,休怪本宫翻脸,本宫想治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魏忠贤感受到了郑娘娘的那股戾气,他内心也评估着郑娘娘这句话的分量,虽说郑娘娘势力大不如前,但魏忠贤还是不敢轻易冒犯,魏忠贤纹丝不动地跪着,哀求道:“奴才该死,奴才糊涂,娘娘恕罪。”
郑娘娘没有搭理他,侧身准备回宫,当走到轿前,她想起了前几日崔文升的告诫,自己也意识到折腾了几十年,那个皇位仍是触不可及,也只能相信天意如此,于是又回头对魏忠贤说道:“你起来吧,以后宫女的事情,本宫不想操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忠贤不敢立即起来,他等到郑娘娘回宫才惴惴不安地坐回轿子上。
天气开始转晴,小和尚决定启程回灵华寺,小和尚找到李紫和小武哥说道:“小武哥,紫姑娘,这几天不下雪,我也该回去了。”
小武哥说道:“这就要走了?”
小和尚说:“也打扰二位有些时日了,寺庙也该回去打扫打扫。”
李紫客气道:“慧心,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不要往心里去。”
小和尚笑了笑说:“挺好的,挺好的。”
小武哥看了下李紫:“阿紫,咱送送慧心,我看我们也差不多该动身离开了。”
三人走到村口,小和尚说道:“你们回去吧,送到这就可以了。”
三人依依道别后,小和尚独自上路,李紫和小武哥回到住的地方,李紫进屋收拾东西,小武哥给马喂了些草料,也进了屋,小武哥坐在火盆边上说道:“阿紫,你现在伤也好了,我们明日也走吧。”
李紫点了点头:“我也怕那道士会再回来找我们麻烦。”
小武哥用树枝翻了翻炭火:“这里天也冷,我们就按之前说的,去南方。”
李紫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说道:“对了,小武哥,你要不剪撮马尾给我做个假胡子吧,现在只要一进城,可能就有官兵在盘查捉拿我们。”
小武哥回道:“阿紫提醒得是,我这就去弄,那你也只能换上男人衣服了,免得被人认出来。”
李紫笑了笑:“我都准备好了。”
松龄道长和东厂的人赶了一天多的路,已经离村子不算太远,松龄道长这时叫住了大家:“差爷,前面的村子便是宫女的藏身之处。”
张瑛看了看前面有个卖茶水的摊子,便说道:“既然已经到了,也不差那一会儿,我们去前面茶摊歇息歇息。”
到了茶摊,四人下马相继坐下,小二按他们的意思,端上来了一壶茶水,还有两碟子点心。张瑛见小二便问:“小二,我向你打听些事情。”
小二边擦桌子边回道:“差爷只管问,知无不言。”
张瑛问道:“前面村子可有个猎户叫张顺?”
小二回道:“差爷,是有这么个人,但已经死了......”
张瑛接着问道:“那最近可否有外地人来找他?”
小二摇了摇头,见张瑛瞪了他一眼,小二连忙解释道:“这些天下雪,我便少出门,没怎么听说。”
松龄道长喝了口水,说道:“几位差爷,你们是信不过我吗?”
张瑛看着杯里的水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问,店小二打理好一切就到一旁懒洋洋地烤着火,也没再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小和尚也赶路至此,他先是看到了路边栓着四匹马,小和尚开始警觉,他在走近一些朝屋里一看,着实吓出一身冷汗,小和尚赶紧躲在树后,再看个仔细,松龄道长正和三个官差坐在一起,小和尚内心想这些人凑在一块,肯定是冲着李紫而来,他得立即回去告诉李紫和小武哥,不然恐招来祸事。小和尚悄悄后退几步,转身开始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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